於海棠！
人事科屋內的眾人表情各有不同。
欒大姐突然站起身，可能是想讓傳話的工人把於海棠喊來這邊。
但是因為忌憚何雨柱在場，最終沒有說出聲。
劉科長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只能硬著頭皮走回宣傳科。
早知道，他就不去摻合欒姐的事了。
兩斤桃酥還不值得他付出這麼多。
何雨柱兩口子的表情則是淡定從容，倆人相視而笑。
這件事誰都沒有錯，並不存在什麼手段陰險。
從於海棠那裡得到消息後，宋佳韻來到軋鋼廠是憑藉自己的真本事，讓楊廠長點了頭。
如果於海棠有更大的能力，完全能夠逆風翻盤，再把職位搶回來。
如今，就看於海棠的了。
劉科長不動聲色的打量眼前的女孩，長臉大眼睛，個子挺高。
長相雖然沒有宋佳韻的甜美可人，但也屬於中上等了。
至少，軋鋼廠還挑不出能和她比較的。
於海棠捯飭的比昨天要美很多，大眼睛眨巴眨巴盯著劉科長放電。
「科長你好，我是來報到的於海棠，請問入職手續是你帶我去辦理嗎？」
瞧瞧，關係戶就是不一般。
來了不用證明自己的能力，開口就是要去辦手續。
劉科長臉色一沉。
雖然知道於海棠說的是事實，但對於他自己而言，也是通過正常渠道招聘進來的。
憑什麼有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到處打點打點，就能收穫成果？
「科長？你在聽我說話嗎？」
久久沒等到回答，於海棠伸手在科長面前晃了晃。
劉科長從沉思中醒來，搖搖頭，「我聽見了，於海棠同志，現在事情有點變故。
早上廠長也領了一位女同志過來，應聘的正是廣播員一職。
而且那位同志順利通過了廠長的考驗，現在在人事科登記辦理入職手續。」
於海棠驚訝的啊了一聲，迫不及待地追問，「當時和我說早上過來直接辦理手續就行，怎麼在我前面還安排人了？
科長，沒有這樣辦事的，為什麼不等我來了一起考驗？對我不公平！」
因為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這份工作上，說話原本細聲細氣的於海棠，此時變得有點歇斯底里。
她害怕沒有了工作，錯失了入職軋鋼廠的機會。
前面幾句因為說的太快，劉科長並沒有聽清楚。
他倒是聽見了後面的一句，意味深長的笑笑，「那能怎麼辦，廠長說了算的。
而且，其實你沒有跟她一起進行考驗也挺幸運的。」
這樣最起碼不至於太丟人，兩個人的能力相差懸殊太大。
於海棠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只以為是有比自己更會動用關係的人出現。
「科長，我自己去討要說法！」
人事科。
所有需求準備的資料都齊了，欒大姐卻遲遲不肯動手。
「同志，辦手續這麼麻煩嗎？」
何雨柱眯緊了眸子問道。
其實他想說的是，辦手續需要這麼墨跡嗎？
翻一張紙恨不得用三分鐘，難不成人事科都是屬王八的？
欒大姐也知道自己拖延時間的方法太明顯了，但事發突然，她實在找不到更好的法子。
「何師傅，你是不了解我們人事科每天有多忙啊，從早上來了我就不閒著，要一直忙到下班。
手也累出了毛病，一拿筆就亂抖。」
「不信你看。」
說著就找到一支筆，欒大姐拿在手裡寫寫畫畫，果然她要寫「一」變成了「～」。
何雨柱一看，唇角勾起，嘆了口氣，「哎，都已經病的這麼嚴重了，可憐可憐。我待會就去趟廠長辦公室，跟他反應一下問題。」
「什麼問題？」
大姐焦慮不安，認為把何雨柱惹毛了，他要直接去告狀。
「你為了廠里付出這麼多，咱們不能袖手旁觀。我得讓廠長在大會上好好表揚你，表揚你們人事科，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
軋鋼廠招聘的次數屈指可數，這個月離職員工恐怕只有許大茂一人。
人事科忙？忙著睡懶覺才是真的。
欒大姐聽出了他的譏諷，也不敢反駁，尷尬的笑了笑。
這件事兒確實說不過去，她這是伸出臉讓人打啊。
「欒姐，不用辦理了，等於海棠過來吧。」
何雨柱站累了，用腳從旁邊勾過兩個凳子。
自己一個，給媳婦一個。
「這……」
直接捅破了窗戶紙，讓欒大姐有點汗顏。
哎呀媽呀，有點尷尬有點丟人。
三個人的空間，終究是沉悶的。如果於海棠再不出現，欒大姐就要把地洞挖好了。
她要鑽進去，逃離人事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何雨柱怎麼會知道於海棠的。
終於，當事人姍姍來遲。
於海棠一進屋就看到了何雨柱兩口子，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
隨後便想到了何雨柱本來就是廠里的食堂主任，出現在這裡是很正常的事兒。
「請問你是欒姐嗎？我是海棠。」
「海棠，你來了。」
見到正主，欒大姐沒有剛才見宋佳韻時的激情。
勉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欒姐，我是來辦理入職手續的。宣傳科科長說已經有人應聘了廣播員的職位，誰啊？」
廠里有老熟人，於海棠說話時腰杆很硬。
語氣不由自主的帶了點嬌嗔柔弱，眼睛更是時不時偷瞄一下何雨柱。
心裡猜想，雨柱哥肯定不知道自己認識人事科的欒姐。
現在知道了，他會不會驚訝？以後可以對自己多多關照一下。
馬上，她這個念頭就要被打臉了。
欒大姐指指宋佳韻的位置，「喏，這位宋佳韻同志就是劉科長送過來的，她通過了楊廠長的考驗。」
還有一層意思，是在告訴於海棠，這件事不賴自己。
人是科長領來的，考驗也是廠長點頭的。
她不過就是人事科的一位小職員罷了。
「佳韻姐？你怎麼來應聘廣播員了？啊！我知道了，我昨天在你家裡講過！」
捋清楚來龍去脈的於海棠，臉色蒼白，嘴唇發紫。
不敢置信的盯著何雨柱，一動不動。
「你們認識？」欒大姐有點懵圈兒。
兜兜轉轉，怎麼她倒成了外人了。
可惜，現在雙方人都沒心情去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