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毫不遮掩的點點頭，坦誠相待，「是，你確實在我家講過，
當時你說宣傳科招聘，所以我就記在心裡了。
今早正好捎我媳婦過來面試，沒想到她挺聰明，成功應聘了廣播員的職位。」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職位！」於海棠想不到他會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沒有內疚。
「昨天你只說了來宣傳科，其餘的沒有多講吧？你也可以問問劉科長，楊廠長帶我們去的時候，根本不知道空了個廣播員的職位。
我們是憑藉自己的本事應聘的，經過了廠長的同意。」
何雨柱擺擺手，「你是女人，我不想跟你吵。我媳婦又不是來了就說要截胡於海棠的活兒，那才叫卑鄙無恥下流。」
一頓操作，讓於海棠啞口無言。
劉科長適時地插了一嘴，「那個，要不然就讓於海棠同志也來一段廣播。」
「可以。」宋佳韻起身，一本正經的說。
「行，待會這個職位回到我手裡，你倆別哭。」
於海棠揚起驕傲的小臉，氣沖沖的走向廣播室。
雖然今天宋佳韻的穿著打扮讓她眼前一亮，尤其是那件呢子大衣，實在是太有氣質了！
但是！不蒸饅頭爭口氣，她於海棠也不是完蛋貨。
一定要靠自己的本事，把廣播員的工作搶回來。
「何師傅，她剛才在我那裡鬧了半天，沒辦法讓她播一段，就知道到底輸在哪裡了。」
原來劉科長並不是為了給於海棠討回公道。
他是覺得於海棠一直在人事科糾纏不清，耽誤了宋佳韻辦理入職。
從明天開始，小宋就是他手底下的兵！
還有廠長的欣賞和一食堂的支持，宋佳韻就是廣播站的香餑餑啊。
於海棠坐在廣播設備前面，不斷地吭吭唧唧清嗓子。
劉科長把之前給宋佳韻的那份稿子拿出來，簡單教了她設備的使用方法。
「到中間的空隙時間，你可以唱首歌給工友們聽，要那種振奮人心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科長你往旁邊站站。」於海棠第一次接觸這種「高科技」的設備，心裡蠢蠢欲動啊。
本來劉科長想多給她講一些使用方法，雖然設備上總共沒有幾個小扭扭。
但還有的流程還是要有的。
當初宋佳韻就是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讓科長很滿意。
而現在於海棠還沒成為正式職工，已經看出了有點飄。
劉科長摸摸鼻子，自覺走到一邊。
愛啥樣啥樣吧，就讓他看看於海棠的本事有多麼牛逼。
「已經開始了。」
半晌過後，於海棠還在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一會把袖子捲起來，一會又擺弄頭髮。
忍無可忍的科長提醒一句，「再不播我把電斷了。」
欒大姐看得都要著急死了，哎呀媽呀，這小丫頭怎麼這麼墨跡？
換成她是宣傳科科長，指定不要於海棠。
廣播廣播，大家是通過聲音去聽去感受的。你隔著大喇叭在那裡擺擺弄弄，有啥意思？
臭美給誰看吶！
於海棠瘋狂眨眼睛，將嘴巴靠近話筒，「喂喂喂，我是今天新來的廣播員於海棠，接下來由我為大家廣播。」
「咳咳！」
劉科長大聲的咳嗽兩聲，以表警示。
還沒成功入職，不可以在廣播裡說自己的名字。
「軋鋼廠全體職工們，大家……」
聲音是一種說不明白的感覺，特別尖，又特別的細。
是那種故意被人從嗓子裡夾出來的，然後虛渺的漂浮在空中。
何雨柱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形容詞：夾子精。
太作了，聽得難受。
劉科長跑到於海棠的對面，拼命的比劃，讓她趕緊唱首歌結束，
廣播員是不要求必須唱歌的，可惜於海棠倒霉。
碰到的對手是宋佳韻，就要拿出同樣的實力。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兒～」
於海棠唱歌了，唱歌時的嗓音還可以，柔柔綿綿的。
「砰！」唱到一半，劉科長就過去把機器給關掉了。
「於海棠同志，我們是軋鋼廠，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老爺們，你唱花花草草的給誰聽？」
「我們是軋鋼廠，不是那些紡織廠服裝廠！」
「還有那個稿子，你是沒有吃早飯嗎？有氣無力
的，讓人聽了都犯困。」
短短不到一個鐘頭，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九科長的那點起床氣全被消耗盡了。
「廣播員就是需要溫柔的播報，劉科長，你是不是不知道啊？」於海棠想開個玩笑，拉近互相的關係。
話剛說完，就看見欒大姐在瘋狂地對她擠眉弄眼。
「哎呀小丫頭就愛開玩笑，老劉當了多少年科長了，怎麼會沒聽過播報。
那個，海棠你先跟我來一趟，我有點事告訴你。」
欒大姐在廠里上班多年，已經練就了火眼金睛。
剛才宋佳韻的廣播她也聽見了，於海棠毫無勝算。
與其在這裡等劉科長當眾通知不合格，倒不如她偷偷的告訴於海棠。
讓彼此之間留個面子。
「欒姐，你有啥事等我辦完手續再說，現在劉科長還在等著。」
於海棠覺得大姐真耽誤事啊，別再讓科長等著急了。
「丫頭，你沒過關，我看老劉的臉色就知道了。宋佳韻廣播的那一段，特別好聽，她還唱了一首我沒聽過的歌，更好聽！」
「欒姐，你在和我開玩笑嗎？我大老遠來了，怎麼就不過關了。」於海棠站在窗戶邊上，眼睛裡已經有淚水在打轉。
「哎呀，你別哭啊。聽聽，外面的工人在說啥？」
欒姐指指樓下，讓於海棠靠近點聽。
——靠，二狗，你去廣播站看看廣播員是不是瘋了？怎麼一會一個動靜。
——王二，這肯定不是剛開始那個廣播員，那個聲音清脆好聽，這是個病秧子吧。
——服了，還非要整出兩個廣播員，我去找劉科長，讓他把原來那個換回來。
好不容易有聽起來舒服的，大家都很不滿意突然換成難聽的聲音。
唱的歌他們也不喜歡。
於海棠明白工人嘴裡的病秧子就是自己，在內涵她說話聲音小，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