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鶴動作極為兇悍，卻又帶著幾分克制，恰好在不會弄傷面前人的範圍。
直至謝棠芝一張小臉已經完全變紅，他才緩緩與人分開，又主動伸出手去，把女子頭髮上的釵環裝飾全部解下來，一點點把人帶到床榻上。
「上一次，不曾做過的事……」
「這次是不是可以了？」
沈鶴眼眸深邃，帶著濃重的慾念，緊緊注視著眼前女子。
從未有一刻如此深切的感受到，她就是他的。
謝棠芝面色潮紅，目光不自覺的往面前的人身上瞥，看了兩眼後又不自在地躲開。
才偏頭一下，就被人捏著下巴強行轉回來。
「回答我。」
沈鶴緊盯著她，似乎一定要得到個確切的答案，才肯罷休。
「可以麼？」
謝棠芝臉更紅了，心下有些咬牙切齒。
她沒開聲回應，而是伸手圈住人的脖梗，用力把他拉下來——
隨後，將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兩唇相貼，這一牽動，讓床帳跟著滑落下來。
隱約間，只能瞧見紅色的簾帳後，被翻紅浪。
……
到了後半夜，謝棠芝似乎依稀聽到，耳邊有雷聲翻湧。
她強行撐開眼睛，迷濛著問。
「外面下雨了嗎？」
沈鶴俯身在她面前，一下下啄吻著小姑娘的唇角、臉頰，仿佛這是一個有趣的遊戲，樂此不疲。
「不重要。」
他隨口回應，嗓音帶著幾分沙啞，隨即，又親了下去。
……
翌日醒來，外面天色一片昏暗。
房間內寂靜一片，沈鶴披著一件單衣，正坐在桌前看書。
聽見床上有動靜，他起身走過去，主動把女子拉起來，抱進懷裡。
「醒了？」
謝棠芝頷首，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有些驚詫。
「這是……天黑了嗎？」
「沒那麼快。」沈鶴有些好笑，搖了搖頭。
「只是下雨，顯得天暗了些。」
謝棠芝點點頭，莫名想起昨夜聽到的雷聲……
原來，那不是在做夢啊。
回憶起左眼那些纏綿的畫面，謝棠芝小臉再一次紅了，微微低下頭去。
「只是跟你說下雨的事，你想到哪裡去了？」
注意到她臉色變化，沈鶴挑眉，故意問。
「沒、沒什麼！」
謝棠芝連忙否認，更不好意思了。
「當真？」沈鶴似還不打算放過她。
謝棠芝最招架不住他這樣，連忙扯開話題。
「可有什麼吃的？」
「我好餓……」
說著，乾癟的肚子不聽話的咕咕叫了兩聲。
沈鶴笑笑，「有，等著。」
他沒再與人開玩笑，起身去外頭吩咐，讓人把粥端來，隨後自己送回床前。
謝棠芝剛要伸手去接，卻被反握住掌心。
沈鶴重新把人抱進懷裡，維持著這個姿勢，把粥往她嘴邊餵。
「夫人昨夜辛苦了，為夫親自為你。」
謝棠芝臉上又是一紅。
她剛要把碗接過來，想說自己可以。
沈鶴卻不給她動的機會，「都說我來就行。」
「都已經是夫妻了，害羞什麼？」
謝棠芝無奈，只好順著他的動作喝了粥。
吃完後沒別的事，加上外面大雨不斷，沈鶴便乾脆抱著人在床前，說起話來。
「這天氣，倒真是可惜。」
「怎麼了？」謝棠芝微頓。
「原想著，若是天好的話，咱們這兩日，便到京都之外玩幾日……」
「也不必悶在京里，無趣的慌。」
聽他說起來，謝棠芝眼眸也跟著亮了亮。
的確如此……
京都內沒什麼好玩的，倒是出了城門外後，有趣的東西可就多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外面如今這樣，怕是去不了了。」
沈鶴隨口說著，低頭見小姑娘的眸光也跟著黯淡下去，忙改口。
「不過也無妨，像咱們現在這樣，在屋裡呆著也挺好的……」
「正好你昨夜辛苦了，今日還不一定有力氣出城。」
「倒不如在府上歇息幾日，等養精蓄銳了，我再帶你出城不遲。」
……也只能這樣了。
謝棠芝輕輕點頭，雖然心中有些遺憾，卻也沒有真的不高興。
噢，不對。
倘若沈鶴不是借著下雨做壞事的話……
那就沒有不高興。
……
兩人都等著雨過天晴後，能好好出去玩一圈。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一連等了大半個月，外頭的雨都沒有停下過。
反而像是泄洪一樣，一天比一天越下越大，甚至發展成了水災。
與此同時，京都之外一些不好的傳言也開始慢慢發酵。
這日，正午。
綠禾冒著雨跑出王府，去買了些糕點回來，剛進屋便沉著小臉，又氣憤又惱怒，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怎麼了這是？」
謝棠芝從手中的閒書里抬起頭，瞧著小丫頭委屈的模樣，一時有些好笑。
「出去買個糕點？怎麼氣成這樣了？」
「您都不知道，現在外頭有些謠言，簡直是不堪入耳！」
綠禾皺著眉，咬牙切齒般開口，恨恨道。
「什麼謠言，讓你這麼不高興？」謝棠芝更為不解。
「外頭說、說——」
綠禾張口剛要解釋。
可話才到嘴邊，又忽然想起什麼，硬生生把話給咽了回去。
「沒、沒什麼……都是一些蠢人胡說八道的流言蜚語而已，還是不要說出來污了您的耳朵。」
說話間，眼神有些閃躲。
謝棠芝也算自小與她一起長大，自然知道對方這是心虛的表現。
頓時眼眸半眯起來，仿佛猜到了什麼。
「那些流言，與我有關？」
綠禾驟然一驚，猛的抬頭去看她。
這下，不必等人開口，她的深情便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是。」綠禾也知道自己藏不住事兒，這是徹底露餡了，只好點頭承認。
「說什麼了？」
謝棠芝換了個姿勢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問。
這幾日，為了防治水災一事，沈鶴一直在宮裡和小皇帝商量對策，已經兩個晚上沒回來了。
外頭陰雨連綿，她又懶得出門，對外界的事更是不了解。
「他們說……說您是妖女禍世。」
「說自從您與王爺成婚那夜開始，外頭的雨就沒停過，一定是因為您觸發了天怒……」
「才會這樣。」
說到後面，綠禾的聲音也徹底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