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妃她真有本事

2024-08-17 04:07:01 作者: 禮成
  趙清芙別開臉,實在不忍看這副可怕猙獰的模樣。

  「還不快去請大夫!」

  「是是,小的現在就去。」

  車夫很快扶著王娘離開,屋內的虞舒兒往外探望了一眼,立即迎上前,她一襲金貴奢華的服飾,妝容恰到好處,白皙的面龐此刻緊緊擰著眉頭。

  她蓮步款款,小心扶住趙清芙的胳膊,輕聲道:「娘,沒想到那九王,竟是那麼殘忍......」

  趙清芙回手拍了拍她的手,穩了穩神情,說道:「舒兒,好在沒將你嫁過去,雖然現在那個賤人有了嫡女的名頭,但在冥王府依舊死路一條,你看近日太后生辰快到了,你可得長點心思。」

  虞舒兒乖巧點頭,似是想到什麼般,又道:「那那幾個殺手?」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緊迫,王娘怕是沒派人去找尋,你放心,雖然暗殺這蠢事是你那幾個不爭氣的妹妹乾的,但我也不會讓由得別人玷污相府名聲。過兩日那賤人定會回門,跑了一個月,看我不好好收拾她!」

  趙清芙眼底噙著陰毒,虞舒兒看在眼裡,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雖然這種貨色不配當嫡女,但眼下也算是幫她擋了災禍,她姑且就先看好戲吧。

  虞清酒回到王府,看著這不吉利的大門,咂咂嘴。

  喜鵲早已候在門口,見人回來,頃刻上前伺候。

  虞清酒微微一笑,問道:「王爺在哪兒呢?用過晚膳沒?」

  喜鵲一愣,倒是沒想到她這般直接,便恭敬回答:「王爺不曾用過,正在書房。」

  「你這麼了解?之前是伺候王爺的吧?」

  還沒等喜鵲回話,她便莞爾一笑,抬步踏入門檻,好像剛才的一切並未發生。

  喜鵲捏了捏拳想要上前,莫離一把抓住她,搖搖頭道:「沒有證據之前,不准動手。」

  這動靜沒能瞞過季廷硯,倒讓他高看了虞清酒一些。

  能兩句話就讓他的人亂了分寸,虞清酒還是第一個。

  「王爺準備何時遷府?」

  虞清酒一進書房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重的陰煞之氣。

  若是前世,僅憑她一手卦符銅錢便能解決此房內的端倪。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

  虞清酒轉眸鎖定書房正西南,此處必定某埋著某種改命蠱物,且是怨氣極深那種,才能如此吸嗜季廷硯龍氣化為己用。

  「有何不妥?」季廷硯本就在關注著虞清酒的動向,見她臉色一變,似是有了方向,出聲詢問道。

  「此處……」

  虞清酒下意識的想捏符施咒,卻忘了原主命格本就弱,又是自殺早死之命,若不是她前世福澤夠深,傳到這身子當日便會落個橫死之命。

  縱然她能撐住這命格,原主的虧空卻要從她的精氣神來扣,是以必須要補覺或是從吃食上補回元氣。

  如此反噬之下,虞清酒手中符紙自燃,連人都想像上了道看不見的氣牆,嗡的一下被彈開兩步,連心口血脈都似被冰鎮住。

  見季廷硯頗有興味的挪了過來,虞清酒面色微熱,又有些不忿,想她出師從業至今,還沒鬧過這麼大的笑話!

  但眼下命格低人一等,她也只能求助季廷硯:「你這房中有陰煞之物,就在牆角那書下面,你閉著眼撿起來。」

  「若本王不閉呢?」季廷硯似有反骨,故意反著問道。

  「那我便只能,落個年輕守寡的命了。」

  虞清酒狀似無奈攤手,話里流露出的幸災樂禍讓季廷硯皺起了眉。

  鬼使神差的,季廷硯還是按照虞清酒的話,彎腰去探。

  再轉身時,手上拿著的赫然是個不起眼的銀簪。

  那東西入手之時,季廷硯只覺得這了無生息之物,像是在瘋狂抗拒自己的碰觸,更覺新奇。

  「別給我!」

  見季廷硯想扔向自己,虞清酒連連擺手退開,她現在這小命,可經不起這陰煞的折磨。

  倒是季廷硯命格里有真龍之氣,她這破落的身子,連靠近他都有種被溫養著的感覺,離了陣腳的陰煞之物在他手裡最為妥帖。

  「書房素來是要緊之處,想來王爺也不會允許外人踏足,這銀簪……」


  虞清酒點到為止,能在書房設下這東西,怕是季廷硯身邊人出了岔子。

  季廷硯的目光卻落在銀簪尾部的刻字,久久沒能回神。

  「這是我母妃上次來,落在這裡的。」

  虞清酒本趁機撈些書房的吃食,聞言差點被嗆到,立刻擺出副敬而遠之的姿態。

  「這東西只能暫時交由王爺您保管,待我想出破解之法,再來為王爺解憂。」

  虞清酒語畢,不等季廷硯出聲,就快步離了書房。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這等皇家秘辛,且不說聽了徒惹因果,說不定還要牽連她的小命!

  喜鵲見虞清酒這麼快從書房出來,目光晦澀,但到底記著自己的本分,跟她一道回去了。

  不知季廷硯昨夜如何,虞清酒這一夜是睡得神清氣爽,不想清早就撞上個晦氣的人。

  「王妃。」

  來人滿臉堆笑,身姿窈窕,虞清酒隱約在趙清芙身邊見過這人,叫陸晚音。

  只看她紅唇緋然,虞清酒卻沒能一眼看出她的因果,下意識多了些警惕。

  「怎麼如今誰都能在王府來去自如了?」

  虞清酒冷眼掃向喜鵲,這丫頭對她的心思倒是越來越不藏著了。

  「還不是王爺愛重王妃你。」陸晚音好似聽不出虞清酒話中的不喜,滿眼艷羨道:「一聽我是來接王妃您回門的,便直接把讓喜鵲姑娘把我帶了進來。」

  回門?

  虞清酒眼皮一跳,終於想起這鬧心的事來。

  古代男女成婚,第三日都要回女方娘家探親,已是對女方親族的尊重感念。

  但只有修行之人才知道,出嫁女回門省親,便可大大將夫家與娘家的氣運相通,共享福澤。

  只是如今王府這氣運……

  虞清酒眨了眨眼,回,這門必須回。

  丞相府把原主害的那麼慘,不可能拍拍屁股不了了之。

  「王妃不等王爺嗎?」

  陸晚音見虞清酒說著就要出府,連忙將人攔住:「王爺這般愛重王妃,怕是早早就將回親之禮備下,王妃怎的著急自己先走?」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陸晚音分明知道季廷硯沒把她放在心上,卻還故意說那些話把她架起來,就是等著在這時打她的臉呢!

  用腳想都知道,季廷硯怎麼可能屈尊跟他回府省親?

  「怎麼?」

  虞清酒全然不上鉤,環起手看著陸晚音:「難道爹娘要你來的意思,沒有王爺便不許我這個出嫁女回府了嗎?」

  「當然不是!老爺和夫人絕沒有這個意思!」陸晚音變了臉色,若是這話傳出去,只怕是人都要戳著丞相的脊樑罵。

  嫁個女兒反倒只圖女婿,這跟賣女兒有什麼區別?

  「既然沒有,」虞清酒似笑非笑,卻已讓陸晚音不敢再輕視,「那還不快迎我回去!」

  「這……」

  陸晚音沒想到算計虞清酒不成,反倒挖坑給自己跳進去了。

  老爺和夫人會歡迎虞清酒回去才怪。

  「王妃果然心急。」

  季廷硯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場三人齊齊變了臉色。

  「王爺?」

  虞清酒警惕的看著緩緩靠近的季廷硯,不知道這是在廝打什麼主意。

  「三日回門本是常態,只是本王今日不適,你且去回丞相的話,明日本王親自帶王妃上門探望。」

  陸晚音一見季廷硯,面上笑得更加嫵媚動人,看得喜鵲柳眉倒豎,反倒是虞清酒,這個正牌王妃樂於看戲。

  她就說呢,趙清芙怎麼可能會平白惦記她不回不回門,原來是巴巴的等著往季廷硯身邊再送人。

  不過顯然季廷硯沒將陸晚音放在眼中,這兩句話便將人打發了出去。

  「王爺?」

  虞清酒狐疑地看向季廷硯,除了不良於行,她還真沒看出季廷硯今日有哪裡不適。

  且因昨日廢除了壓陣的銀簪,季廷硯今日看著整個人都松泛不少。

  季廷硯卻兀的勾唇,隨手拿出銀簪往虞清酒身上送,他瞧著,她似乎很怕碰到這東西?

  「季廷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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