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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四章 天道給了你弱點

2024-09-08 08:08:52 作者: 禮成
  又是「咔噠」一聲,季廷硯落下一子後手腕一錯,靜靜地捻起幾顆大國師的白棋。

  他漫不經心表示:「這種話,大國師早就說過,一次不成此次提起,會讓我懷疑大國師是真心勸解,還是氣急敗壞。」

  無論是天命論還是逆天改命,季廷硯從來不相信大國師的那套歪理。

  眾生眼中的天命是天道的運轉自然而規律,各人各司其職,與萬物共生,且生生不息。

  一代又一代的百姓開疆擴土,天命與日月星辰常年相伴,為他們帶來流光歲月,帶來亘古不變的生命傳續。

  而非大國師口中偏激的人生軌跡。

  逆天改命,從來不是一種粗暴的辦法,人將在堅韌的信念中殺出重圍,絕處逢生,正所謂不破不立方見真章,這才是逆天改命。

  而非大國師那些瘋魔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用來哄騙自己,哄騙世人所謂天命的手段罷了。

  就像季廷硯不相信有什麼是命中注定,他同樣不相信大國師口中畸形的逆天改命。

  一切的一切,天道都做不了主。

  這才是他眼中的世間萬物,生於自然長於息,萬籟無邊靜謐,星辰長久蔓延,其中留存的痕跡皆有人創造,這才是生於他們雙手的天命。

  至於等著天道賦予,他只覺得可悲又愚蠢。

  幾顆棋子落在一顆顆砸進棋罐,季廷硯這才抬眼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大國師,主動問道:「不過本王很好奇,我如今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大國師何必辛苦抓我過來?」

  「我身上如今並無帝命,大國師無需試探。」

  他對大國師懷有深深的戒心。

  大國師也看出了季廷硯的防備,反倒失笑道:「太子殿下對我有些誤會,我請你過來,正是因為你如今只是普通人。」

  他淡淡笑了笑,語氣溫和而寬容,「我喜歡普通人……他們身上帶有不經天道插足的純粹之美,身上沒有天命,沒有與生俱來的責任與使命。

  每個人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不必為他們而活,這樣的人才是拜託了天道控制的人。」

  大國師收回執棋的手,陶醉道:「多乾淨的存在啊,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天道存在的痕跡,這芸芸眾生的庸碌,在我眼中就是最美,最自由的存在。」

  而後,大國師話鋒一轉,落在季廷硯身上的目光帶著冰冷的凝視。

  「你該慶幸你身上如今沒了帝命,否則我會殺了你!」

  仿佛在他的眼中,任何一個特立獨行,身上帶有責任,榮譽,使命的存在,都是天道創造出來影響世界的觸手,著這種都是異類,都該死!

  他神色偏激,季廷硯依舊穩如泰山,只是在察覺到大國師居然沒有撒謊,而是切身實地的抱有這種想法後,終於給了大國師一些回應。

  「為何。」

  「沒有為什麼,」大國師心中暗諷,抬頭越過宮牆,看向遙不可及的,無人見過的天道。

  「既然是錯誤的,不該存在的東西,將它抹除還需要理由嗎?」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口中這些多餘之物,是在說天道還是身懷天命之人,」季廷硯配合的好奇問道,「你憎恨天命,有沒有想過或許是因為你不是天命的受益者?」

  誠然世間從來沒有絕對的天命與命數。

  但若是有人失敗受挫,總歸要給自己找些藉口,天命是個很合適的存在。

  將一切過錯都推在它身上也好,將所遭受的不公怨恨給命中注定也好,一切都是這麼順理成章且無人指摘。

  於是季廷硯神色真誠,但近乎挑釁地問:「不知我說的對嗎?大國師當初想要帝命,也是因為得天獨厚的運道嗎?」

  「呵,這種挑釁對我無用。」大國師將季廷硯的嘲諷悉數奉還,同樣輕描淡寫地說:「你們無法理解我的宏願,只能以狹隘的思想來試圖禁錮我,可惜我信念堅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哦?說來聽聽。」

  「太子殿下萬人之上,不會理解我口中的人人平等,人人自由。」

  「噗……」這次季廷硯嗤笑出聲,掀起眼皮挑眉示意大國師接著說,「我在聽,大國師可以將我看作無知的未開化之人,你若是能說服我,將來定能說服全天下信奉你的理念。」

  「你們都以為我想要逆天改命?」


  大國師緩緩搖頭,反駁道:「可惜你們都錯了,你們的思想還停留在簡單的個人得失之上,而我卻相通了這世間的根本。」

  他抬起頭,宮闈困住了四方天,於是也就沒有出現大國師心中本該寬廣的天高海闊,霎那頓悟。

  「或許,我從前的確是想要改我的命,但現在不一樣,」他被困在如井一般的高牆中,卻覺得自己看到了全世界,慷慨表示:「現在,我要救全天下的命。」

  「讓所有人擺脫命數,每個人能自己決定將來的命數……不,到那個時候,世間已經沒有了命數,每個人生而自由,天道再也無法指點人間。」

  他沉醉在自己的設想中無法自拔,最後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那雙平穩的眼睛煥發出攝人的幽光,直直邀請季廷硯走入其中,「你願意幫我嗎,幫我一同解救萬民,還給百姓真正與生俱來的命運。」

  「收起你的假惺惺。」季廷硯冷笑一聲,問道:「本王想知道,想要促成大國師口中的願景,需要多少人,付出多大的代價?」

  大國師沉默不語,臉色難看了些。

  「那些會被你犧牲之人,不知他們的自由是什麼,自由的去死嗎?」季廷硯問道,「還是自由的逃離,讓你無法實現目的?」

  無論哪種,都有悖於大國師的言論。

  他的臉色一再變換,眼皮抽了抽,神色陰沉道:「冥頑不靈,我在幫他們擺脫束縛,他們只會感謝我。」

  大國師意識到季廷硯不會被自己說服,而自己試圖拉攏他的話也沒能奏效,最後乾脆放棄,唇角卻揚起一抹弧度。

  「你會同意的,」他再次撿起棋子,「啪嗒」一聲,「你無法擺脫天道控制,而天道給了你弱點,乃至於你最重要的東西落入了我的手中。」

  他並未點名,但季廷硯瞳孔驟縮。

  虞清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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