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姜家那位老祖宗生辰,姜父看著門外的賓客擦了額邊的汗珠。
這又是鬧哪一出啊。
這。
打三日之前知道姜殊要插手這事後,整個姜家的人都知道,今天不會太好過的。
且不說姜殊不會輕易放過姜家,就前不久姜宛跟著人跑了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一事……
按著姜父原本的意思這場生辰低調點,等風頭過了。
現在看著府外停靠著一家又一家的馬車止不住的冒冷汗,尤其是旁邊幫忙的人全是褚晏姜殊的人。
「姜大人可是熱了?」
侍從,「大人若是覺得太累可先去休息。」
姜父搖了搖手拒絕了旁人的好意,上回姜殊回門那件事,就是他沒在門口,姜殊到了直接站門口開哭開演。
下人的稟報還沒傳進去,流言蜚語倒是先給姜殊這幫人造上了。
吃了上次那麼一個啞巴虧,姜父這次說什麼也要站在門口等著姜殊幾人過來。
姜父在門前站了足足一個時辰,等賓客到齊了都沒見到姜殊與褚晏的身影。
烈陽下,姜父熱的一身汗。
薑母在裡面一直沒見到姜父的影子,不由得埋怨上姜殊。
姜家人遲遲等不到姜殊的人,但身邊和姜殊有關的人是一個不落。
請帖是太子褚晏親自寫的,看門的人姜殊挑的,不管是門口帶路的還是裡頭端茶倒水的都是姜殊褚晏親自挑的。
當時剛到家的姜父,看著院裡站著穿著宮裡服飾的百餘人,不自信的問了問身邊人。
「夫人,姜家沒倒吧。」
夏日的陽光曬得晃眼,曬得姜父一些迷了眼。
待姜殊一行人到姜家時,驚的姜父差點給面前的姜殊磕一個。
身子還沒完全彎下去,就被姜殊扶著:「父親,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姜殊眸中含著淚,那說的叫一個情真意切,不知情的還當這是什麼父慈女孝場面。
姜父心裡憋著氣卻不敢直接對姜殊做點什麼。
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盯著,還全都不是他的人,但凡姜家今天出了點什麼事,他都能想像到明天上朝的時候得有多精彩。
他只恨當初沒直接掐死姜殊,讓她活到了現在來噁心他。
「父親。」姜殊:「咱還不進去嗎?」
她看著站著的姜父,「還是說,連祖母生辰這種大日子都不讓女兒進嗎。」
聽著這話姜父眼皮子狂跳,直覺告訴他姜殊沒安好心。
但人,來都來人再拒絕……
下一秒圍在門口看戲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只能不情願的,帶著姜殊進去。
人群中有近三成人都是姜殊安排的,還有三成是謝瑾知道後安排進來的。
一群人蹲在門外,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無形之中帶著群眾聊偏了。
「要我說,他就是被罵著了才讓太子妃進的。」
「誰不知道太子妃回門,那日姜家就差在門口寫上太子妃與狗不得入內。」
這話結束後兩幫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都覺得眼生,但能接住話。
目的好像都差不多……
姜殊的人沉默了,謝瑾的人也沉默了,緊接著兩幫人像是達成了某種協議。
「我還聽說,太子妃回門那日姜家的那個老祖宗,站在門口親自讓太子妃滾的。」『
「真的!」
「嘿,你這人愛信不信。」
「反正這一家子憋不出一個好屁。」
這幾人聊得有來有回,身邊真正的吃瓜群眾聽了後全湊了過來。
「我二舅姥姥的親侄子跟我說的,姜家這次叫太子妃來憋著壞。」
「你二舅姥姥的親侄子誰啊。」
「姜家餵馬的,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往外傳。」
「你說。」
「我聽他說,這次把人叫回來是想讓和姜宛,就那個逃婚的,讓他們兩個把身份換回去。」
「你說這人……」
姜父還沒走遠,他們說著話口上說著不要外傳,聲量上可是一點都沒克制。
但凡在場的人耳朵沒問題都聽到了,包括姜父。
他黑青著臉,拳頭拽的咯吱咯吱響。
姜殊裝著一臉天真的看著姜父黑青的臉,認真的:「父親這副臉色,是不歡迎我來?」
姜殊的聲音不大不小的傳到院裡所有人的耳中,驚的在場的所有人紛紛跪下。
不敢抬頭看去。
就連姜父也被嚇得一哆嗦,他這個女兒從出嫁後就不在他的掌控之內。
「你們,跪什麼啊。」姜殊仰著頭,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阿殊多日未見祖母了。」
「想必祖母必是十分想我。」
「父親,您說對麼?」
「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