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小聲問：「封總，您還繼續巡視嗎？」
封墨眸光涼涼的望過去，「你自己巡視，做一份詳盡的調查報告交給我。」
「是。」
看著封墨邁著大長腿離開，常青表示有點兒看不懂了。
如果他沒有停了程小姐的卡，怎麼可能給陸淮製造機會？
說到底都是自己作的，能怪誰？
可作為總裁特助，這話他可不敢說。
上車後，封墨扯鬆了領口，踩上油門，眼瞅著還有一條街就能回JO，他卻直接調轉方向，去了別墅。
程素還沒有回來，他便很有耐性的等著。
「少爺，程小姐恢復的不錯。」張媽只以為封墨是擔心程素，給他倒了杯咖啡。
「你先回房間去，沒我的吩咐，不准出來。」
張媽心裡一咯噔，一步三回頭的進了保姆間。立馬聯繫程素，手機卻始終無人接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落日餘暉灑滿一室，接著天色漸暗。
在封墨所有的耐性幾乎全然耗盡的時候，外面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
程素拿著已經縫好的連衣裙進了門，別墅里沒有開燈，她顰眉，輕喚一聲：「張媽？」
張媽沒應。
她眉心皺的更深，摸索著開了燈時，嚇了一跳。
封墨抱臂坐在沙發里，一張臉陰沉至極。
短暫的愣怔後，程素直接將他當成了空氣，甚至連一個眼神兒都吝嗇給他。
「站住。」
僅有的兩個字，蘊滿怒意。
程素頓足，扭頭看著他，「有事兒嗎？」
封墨只覺得眼前的人雖然還是以前的那個人，可說不清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明明昨晚還在他面前哭的稀里嘩啦，難道是因為舅舅給了她底氣，竟然又變成了那個扎人的小刺蝟了？
他站起來，目光凝在她手上的那條紅色連衣裙上，「去買衣服了？」
程素似笑非笑：「我以為作為JO總裁，一定會忙的不可開交，不成想，閒的蛋疼！」
離開商場後，她打電話聯繫了一下銀行，果然是封墨停了她的卡，時間正好是在她準備劃卡付款的時候。
這也太湊巧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封墨看到了她進了那家連鎖店，想要讓她出糗，可不想，陸淮後來竟然如天神降臨，幫她解了圍。
被她這樣懟了一通，封墨的那張俊臉已經徹底的黑成了鍋底灰。
「程蘇蘇，提醒你一句，不要搞事情！」
程素笑了，不掩譏嘲的望著他，「我搞事情，還是你搞事情？」
封墨眸光暗了暗。
「封家家風很正，你之前已經做過一次有損封家顏面的事情了，這一次……」
「我走出去，別人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你封墨的妻子，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種。你在我面前一再強調這些，不覺得可笑？」
封墨的手慢慢的收緊，怒火在他眸中快速的蔓延開。
程素亦也不輸氣勢的迎上他仿佛可以將她焚燒殆盡的眸光。
兩人，四目，似有火花迸射。
張媽很擔心兩人會吵起來，急忙衝上前來，「少爺，程小姐，您二位想吃點兒什麼？我該去準備晚飯了。」
「不吃！」
「倒胃口！」
封墨凝著程素，突然就笑了。
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他的笑一點兒都不迷人，看了還讓人有種心裡忐忑的感覺。
張媽很擔憂的看了一眼程素。
程素拿著連衣裙，直接去了主臥。
在房門被重重關上的時候，封墨嘴角的弧度完全垮掉。
程素用力深吸了幾口氣，方才讓自己那顆因為慌亂而狂跳不止的心臟回歸平靜。
很認真的想了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決定先賺點兒錢再說。
雖然她會演戲，可是，程蘇蘇現在畢竟是個居家小女人，就算她真的去了片場，只怕連群演的機會都撈不到。
要不要聯繫自己以前的經紀人楊姐？
可楊姐的原則性很強，一般人也不可能去見，她面對她的時候，也不可能將自己重生這麼玄幻的事情悉數告知。
怎麼辦？
程素拿出手機，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蘇夢跟程蘇蘇的合影，那麼幸福的一對兒母女。
可一切幸福都終結在半年前！
在聽說程蘇蘇跟封墨被狗仔隊堵在酒店房間時，蘇夢著急趕來酒店的途中出了車禍，至今還昏迷不醒。
「叮！」
手機響起，是一條#影后程素的葬禮定在這周日#的推送。
她握著手機的手驀然收緊，可很快，便是想到了什麼，眼睛裡有精銳光芒一閃而逝。
楊姐一定會去參加她的葬禮的，到時候，她做點兒什麼讓人側目的事情，或許會吸引了楊姐的目光。
她挑人的眼光向來極好，也曾經是唯一一個提醒她不要過早的去談戀愛，甚至不惜一切資源也要捧紅阮斯楠的人。
想到曾經的一切，程素眼眶泛酸。
順著門板一點點的滑落下去，追悔莫及的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滾落。
門外，封墨聽到那些低低的嗚咽聲時，握著門把手的手鬆開，轉身離開時，叮囑張媽好好照顧她。
哭了一會兒，程素總算是平復了心情。
猶豫很久，她註冊了個帳號，便登錄了直播平台。
以前在她最火最紅的時候，也有直播平台聯繫到楊姐想要她做直播，但是，卻被她給拒絕了，理由是做直播太low！
可現在，這樣來錢比較快。
因為是新人直播，程素的直播間裡並沒有什麼人，雖有人進來，可看她的直播沒有任何的特色，便又退了出去。
半個小時時間裡，她就很尷尬的在那兒說些連她都覺得很冷的笑話。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才藝？】
有彈幕彈了出來。
程素很認真的想了想，回了一句：「你等一會兒。」
不清楚封墨有沒有離開，她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悄然望去，早已經不見了封墨的人影，她長吁了口氣。
拿了七隻水杯，注滿不同劑量的水，試了試音，便開始對著鏡頭唱起了歌曲。
因為是用水杯做伴奏，加上程素有一副如同鶯啼的好嗓子，直播間裡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還給她打賞了禮物，雖然都是些價格不高的小禮物，但總算成功邁出了第一步，還是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