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悠回到寢室後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白延舟拽了拽被子:「行了,別裝了,你追人家罵了十幾分鐘,還不過癮?」
裴晚悠探出腦袋,長睫抖了抖:「你這人真討厭。」她都快要佩服自己的演技了,他直接潑了盆冷水,澆的她透心涼。
「你是我帶大的。」白延舟說完點了根煙:「晚上我去解決了他們。」
裴晚悠將腳搭在了白延舟的腿上:「不能從一句話上判斷人的好壞,但我認可你的做法。」
白延舟把裴晚悠的腳往上拿了拿。
「不要臉。」裴晚悠收回腿後坐了起來:「咱倆壞到一處去了,這說明什麼?」
白延舟叼著煙看向裴晚悠??
「說明你從小就沒教好的。」裴晚悠說完手心朝上:「手機給我,我玩一會。」
「去洗澡。」白延舟說完露出嫌棄的表情。
裴晚悠以最快的速度撲了上去,她摟著白延舟的脖頸可勁的蹭,恨不得把全身的汗都蹭到他身上。
白延舟怕她掉下去,單手抱著她的腰,直到後者反應過來,他才鬆手。
裴晚悠推開白延舟:「馬蜂見了你的心眼都得迷路。」說完她光腳向浴室跑去。
澡都洗完了她才發現,浴巾什麼的都不見了。
「白延舟!」
裴晚悠要被他氣死了。
白延舟拿著乾淨的衣服站在浴室門口:「喊老公,給你衣服。」
他今天早上把浴巾什麼的都洗了,是她自己沒注意,怪誰?
裴晚悠打開浴室的門,她仰著下巴:「就不叫。」說完她一把拿過白延舟手裡的衣服。
白延舟的目光隨著她移動移直到床邊。
裴晚悠穿衣服的時候抬起頭:「你算準了我會直接出來對不對?」
「嗯。」白延舟點了點頭,以她的脾氣肯定會這麼做。
裴晚悠拿過枕頭直接丟在了白延舟的身上:「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無賴。」
白延舟拉開椅子坐在了圓桌前:「現在發現也不晚。」說完他拿起水壺倒了杯水。
裴晚悠穿好衣服後走了過去。
「想喝自己倒。」白延舟拿著水杯躲了躲。
裴晚悠奪下後猛地喝了兩口,結果全噴在了白延舟的臉上:「什麼味啊?」
「補腎藥啊。」白延舟努了努下巴。
裴晚悠把水杯還給了白延舟:「你不行啦?」說完她轉過頭「呲」地笑了出來。
白延舟挑了一下眉,他喝的就是普通的板藍根,只不過她從小就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都用不上,補什麼補?
裴晚悠穿著娃娃領的寬大睡衣,手撐著下巴,目光呆呆的看向窗外。
外面還有不少人在訓練,其中就有謝夏。
「她能力確實不錯,但這樣的身手在白家一抓一大把,沒什麼過人之處。」白延舟說完將菸頭懟在了菸灰缸里。
裴晚悠沒吭聲,白家有的,她一個都帶不走。
哪怕是徐鹿,她的親大哥,她都帶不走...
「把手機給我。」裴晚悠收回目光。
白延舟將手機遞了過去:「我眯一會,你別到處亂走。」
裴晚悠敷衍的「嗯」了兩聲,她又不傻,基地肯定不安全,隨時都有可能丟掉小命。
平時鬧歸鬧,性命攸關的大事,她不會馬虎大意。
白延舟剛躺下,隔壁傳來了女人的聲音,昨天也是這個時候。
裴晚悠拿出耳機戴上,黑皮美人身體真好,都不閒著...
「你過來玩。」白延舟掀開被子。
裴晚悠全當沒聽見,過去玩的還能是手機?她才不去。
黑皮美人的聲音很大,隔壁的男人發出的聲音也不小,但聽著好像不是興奮而是痛苦?
裴晚悠好奇的站了起來,她將耳朵貼在了牆面上,怎麼會痛苦呢?
隔壁玩什麼呢?
白延舟煩躁地掀開被子,他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裴晚悠跟了上去。
門是鐵皮的,白延舟踹了好幾腳,裡面的黑皮美人才有反應。
「幹什麼。」黑皮美人打開門後看了白延舟一眼,她還託了托自己的胸。
裡面的男人穿著短褲跑了出來,他捂著自己的身體看了白延舟一眼:「這娘們太變態了。」說完他就快步走了。
黑皮美人伸出手:「一起玩玩?」
「你的聲音非常噁心,請控制一下,謝謝。」白延舟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黑皮美人「呸」了一口:「神經病。」
裴晚悠見白延舟黑著臉回來,忍不住想笑:「我還想多聽一會呢。」
其實黑皮美女人不錯,就是喜歡勾搭男人,可能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喜好,所以每次聲音都特別大。
白延舟昨天被吵了一晚上,今天好不容易想睡一會,她又開始了。
裴晚悠關上門後躺在了床上,她一點都不困,看了一會錢嘉彥傳來的文件後,她打了個哈欠。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隔壁的黑皮美人又忙活上了,裴晚悠睡得迷迷糊糊的。
白延舟直接將人抱在了懷裡。
又過了一會,隔壁傳來尖叫聲,裴晚悠直接被嚇醒了。
兩人出去後,隔壁房間只剩下黑皮美人的屍體了,她脖子上的牌子不見了...
「太不小心了。」裴晚悠說完走了進去。
黑皮美人的房間裡有很多東西,樹枝,繩子之類的,她躺在床上眼睛睜得老大。
裴晚悠伸出手為她合上了眼睛。
在這種地方還能玩的這麼嗨,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白延舟調出了黑皮美人的檔案:「本身就有病,三任丈夫都死了。」
裴晚悠躺在床上,想想也是,幸福美滿的人也不會來這裡。
清早,打招呼的人又少了一個,裴晚悠手裡拿著包子咬了兩口,之前她沒特殊注意,黑皮美人死後,她才仔細觀察。
人好像少了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好像已經不見了?
奶奶曾經說過,一旦開啟一號基地,就意味著有很多人會死在這裡,她一直在填補規則上的空缺。
訓練要開始了,小麻雀跟在雲安玉的身後,手裡端著牛奶和三明治。
雲安玉沒有戴助聽器。
裴晚悠抬起手揮了揮。
小麻雀高興地快走了兩步,結果牛奶直接倒在了雲安玉的身上,還踩掉了他的鞋。
「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小麻雀忙蹲下身給他穿鞋,結果三明治也扣在了地上。
裴晚悠咧了一下嘴,隨後起身加入了訓練隊伍。
雲安玉穿過好鞋後轉過頭:「你在幹什麼?」
「對不起...」小麻雀低著頭。
「你很想跟她去是嗎?」雲安玉皺眉沉聲道。
小麻雀無聲搖了搖頭。
雲安玉脫下外套搭在了肩膀上:「既然這麼心不在焉,今後就別跟著我了。」說完他大步向前走去。
小麻雀紅著眼眶轉身去了餐廳。
做三明治的時候,她委屈的擦著眼淚,她應該看路的,好好的早餐被她毀了。
熱好牛奶後,小麻雀將早餐送到了雲安玉面前:「對不起。」
雲安玉沒戴助聽器,自然聽不見。
小麻雀將三明治送到了雲安玉嘴邊,早上不吃東西會胃疼。
雲安玉不耐煩的將三明治扔在了一旁。
小麻雀走到雲安玉面前用手語比劃著名,她又不是故意的,大小姐跟她打招呼,她當然高興...
雲安玉抬頭看向小麻雀,嘴唇微動。
小麻雀癟著嘴,眼淚不爭氣的往下落,他竟然讓她滾。
「滾就滾,我不回來了!」小麻雀哭著跑了,雲安玉就知道欺負她。
雲安玉看著小麻雀的背影,她太卑微了,在他身邊,她永遠找不到自我。
與其這樣不如跟在大小姐身邊。
小麻雀泡上天堂坐在牆邊「嗚嗚」哭著。
裴晚悠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她等小麻雀哭聲小了才上去。
「別哭了,擦擦眼淚。」裴晚悠說著將手裡的紙巾遞給了小麻雀:「你得先愛自己。」
「可,可我是女傭啊。」小麻雀說著將臉埋在了膝蓋上。
她是孤兒,本該死在大雪裡,可夫人把她帶回了家,給她衣服,給她好吃的。
還送她上學,學習生存本領。
裴晚悠摸了摸小麻雀的頭:「我沒辦法站在我得角度安慰你,但是你現在有了新的選擇。」
她出生就是裴家的大小姐,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所以她沒辦法站在小麻雀的角度去看待問題。
既然不能感同身受,就沒必要假惺惺的裝大慈大悲了。
小麻雀抬起頭看向裴晚悠:「少爺只是嘴巴壞...」
「是是是,他嘴巴壞。」裴晚悠坐在了小麻雀身邊:「你這麼喜歡他,不想得到他嗎?」
小麻雀驚訝的看向裴晚悠:「大,大小姐說什麼呢。」她擦了擦眼淚:「我不可能嫁給少爺的。」
那麼多名門貴族,少爺為什麼要選她?她配嗎?
裴晚悠伸出手:「跟雲安玉平起平坐,高攀的就是他了,不想嗎?」
小麻雀看向裴晚悠,她不懂,她就是個女傭啊,怎麼跟雲安玉平起平坐?
「你覺得雲安玉應該娶什麼樣的女人?」裴晚悠問道。
小麻雀把自己的心裡話全說了。
裴晚悠湊到小麻雀的面前:「換個說法吧,想不想成為上位者?到時候擁有的不只是愛情。」
「我不行,我什麼都不會。」小麻雀說完將臉埋在了腿上:「我知道大小姐是好意,可我就是爛泥。」
裴晚悠靠在小麻雀的身上:「不試試怎麼知道?」
這時小麻雀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原來是雲安玉吃水果的時間到了。
裴晚悠長長嘆了口氣,她從小到大帶著感恩的心,她想報答雲家,她把人生寄托在了雲安玉身上。
這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的觀念,要她自己想通才行。
小麻雀遲疑了片刻:「我先去切水果,我,我想好了再找大小姐,可以嗎?」
「去吧,去吧。」裴晚悠擺了擺手。
她自己也是這德行,要不然早離開白延舟了...
小麻雀急匆匆跑了下去。
雲安玉躺在遮陽傘下,指尖夾著煙,單手拿著手機正在看遊戲視頻。
聽到腳步聲後他轉過頭:「...」
「最後一次,你在罵我,我真不理你了。」小麻雀說完將切好的水果放在了桌子上。
雲安玉扭過頭,神情黯然:「讓你滾,聽不懂嗎?」
小麻雀咬著下嘴唇:「我在讓你一次,再說,我不管你了。」
「滾。」
小麻雀癟了癟嘴:「你非說嗎?」說完她哭著跑了。
雲安玉見狀煩躁的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白延舟見狀走到雲安玉面前:「你這麼對她,就不擔心她愛上別人,跟別人跑了?」
「愛上別人也好。」雲安玉說完彈了彈菸灰。
白延舟吃了一塊蘋果:「你會後悔。」
「後悔的事情多了。」雲安玉說完指了指手機:「輸了,那就再開一把。」
白延舟靠在椅背上,能說的他都說了。
不聽老人言。
小麻雀跑到天台看向裴晚悠:「我跟大小姐走。」
裴晚悠豎起大拇指。
可算想明白了。
「一起回寢室?」裴晚悠打算跟小麻雀住一起,謝夏一起就更好了。
小麻雀搖了搖頭:「我看看風景,大小姐先回去吧,我們信息聯繫。」說完她坐在了牆邊。
裴晚悠點了點頭,她要去找謝夏。
人剛走,小麻雀抱著腿「嗚嗚」哭了起來,雲安玉這個混蛋,她一定要狠狠欺負他。
再也不給他切水果了。
裴晚悠聽到哭聲後嘆了口氣。
謝夏正訓練呢,見裴晚悠過來她躲了躲,結果還是被她抱了個滿懷。
「熱死了。」謝夏抱著裴晚悠的腰,夠細的,手感怎麼樣?
裴晚悠把來意說了。
「我喜歡女孩子,你們兩個跟我住一起?」謝夏疑惑的看向裴晚悠:「...」
裴晚悠點了點頭:「你喜歡女孩子,但我們兩個取向正常,你放心。」
「有一點邏輯嗎?」謝夏說完嘆了口氣:「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了,我拒絕也沒用?」
「是的。」裴晚悠點了點頭。
謝夏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那還跑來問她?直接搬過去不就完了?
裴晚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真是太難了,你們一個個都不待見我。」
謝夏沒吭聲,要是真不待見,他們也不會加入...
白延舟是通過信息知道的這個消息,他一時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