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悠帶著小麻雀進了謝夏的寢室。
「唔--」小麻雀手放在了嘴唇下方,做出了深思和不解的表情。
謝夏頭上包著毛巾,手裡拿著掃把:「不是說,明天才來嗎?」
「我還以為我走錯了。」裴晚悠挑著乾淨的地方下腳,她一個人住,竟然能弄的這麼髒。
滿地都是垃圾,好像還有上個月的餐盤,飲料瓶子扔的到處都是,還有一些衛生用品的袋子。
謝夏尷尬的站在了原地:「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干。」說著他把掃把扔給了裴晚悠。
小麻雀翻找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敲隔壁寢室的門,借了一卷垃圾袋。
裴晚悠忍著噁心認真的打掃著:「我說,你這樣是沒有女孩願意嫁給你的。」
「你之前還要跟我親嘴來著,這會就沒人嫁了?」謝夏說完拖了拖地,發現有東西沾上後,她挑了挑眉。
小麻雀的速度很快:「大小姐,你在這坐一會,我很快就能收拾好。」說著她端起水盆進了浴室。
裴晚悠當然不會歇著,憑什麼都讓小麻雀干?嘴裡嚷嚷讓她平等,結果到頭來,她還是把她當女傭,那跟雲安玉有什麼區別?
謝夏她們正幹著,男生和中年男子也過來幫忙了,他們拎著垃圾露出一臉的嫌棄。
裴晚悠揉著發酸的腰,寢室可算乾淨了,就是味道不怎麼樣,估計得放兩天風才行。
謝夏坐在椅子上喝著啤酒:「說說吧,你為什麼挑我們?」
裴晚悠靠在床柱旁:「等出去了,我一定會告訴你。」
話音剛落門開了,男生和中年男子扔完垃圾回來了,雖然大家都很熟了,但還是免不了自我介紹。
「我叫裴晚悠,今年二十歲,目前擔任白家的族長。」裴晚悠說完看向謝夏。
謝夏站起身:「我比裴晚悠大兩歲,進來之前曾擔任海上救援隊隊長。」
這個含金量可高了,要知道救援隊本身就不是件輕鬆的事,更何況是在海上。
她還打敗了所有競爭對手成了隊長,很了不起。
小麻雀低著頭往後退了退。
男生見狀站了出來:「我叫法蘭克,十七歲,父親戰死,我上過前線。」
裴晚悠點了點頭,有些身份不能說,但她大概清楚了。
中年男子撓了撓頭,這些小崽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叫托德,四十一,五年僱傭兵。」
小麻雀見躲不過了:「我叫麻雀,今年應該是二十歲,是白家的女傭。」
裴晚悠將小麻雀拉到身邊:「她的能力大家也都看在眼裡,我就不多介紹了。」
介紹完大家坐下開始聊天,托德起的頭,說外面暴亂分子越來越猖狂了。
法蘭克咬著牙:「我要把他們全殺了。」
「我在海上一天撈過上百具屍體。」謝夏說完嘆了口氣,後來她發現,根本救不過來,就放棄了。
戰爭一旦開啟,他們能做的真的很有限。
那些戰敗國,被搜刮的差不多了,活下來的人聚在一起形成了暴亂分子,他們為了活下去只能靠燒殺搶掠。
沒什麼對與錯,只能說站隊不同,目標也會隨著變動。
「我進來選拔人才的。」裴晚悠說完摸了摸謝夏的小青蛇:「加入戰爭的國家越來越多了,世界亂成了一鍋粥,白家也只能盡力護一方平安。」
小麻雀看向裴晚悠,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了...
其他幾個人看向裴晚悠,跟著她,意味著很多不確定性。
托德手摸著虎口:「我加入白家可以不要錢,但是得讓我老婆和孩子住進白家的管轄範圍。」
「如果你能活著出去的話,可以。」裴晚悠說完看向謝夏和法蘭克。
兩人都沒吭聲,戰亂已經帶走了他們的親人,沒什麼好牽掛的。
小麻雀也沒什麼特殊的要求,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沒了雲安玉就沒了主心骨。
她自懂事起,所有的計劃都跟他有關,突然獨立出來,她一時間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
她要慢慢接受雲安玉不要她了的事實。
雖然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白延舟坐在辦公椅子上,他跟徐鹿聊了一會,說到裴晚悠時,他臉色沉了沉。
徐鹿靠在椅子上,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早說了,不要輕易得罪晚悠,你總是聽不進去。」
「身份變了,拿她沒轍。」白延舟說完點了根煙:「聽爺爺說,你要準備結婚了?」
徐鹿還是那副表情,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機會只有一次,就看能不能把握得住了。
白延舟抽著煙:「宋澈的事情,目前還不能全托底。」
「嗯,慢慢來。」徐鹿說完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時間不早了,你去看看晚悠,她身邊沒人,我不太放心。」
「她身邊,怎麼會沒人?」白延舟說完彈了彈菸灰,如果真的沒人,他會坐在這裡閒聊?
視頻掛斷後,白延舟站了起來。
他們來到這裡,一部分是因為安全,沒人能活著闖進這裡,雖然內部危險不少,但跟外面相比,這裡要好很多。
尤其是裴晚悠剛當上族長,不少人想找機會試探她的能力。
裴晚悠不甘心只當籠中鳥,她要飛出去...
白延舟下樓回了寢室,面對空蕩蕩的房間,他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突然安靜下來還挺不習慣的。
裴晚悠很久沒自己睡一個床了,別提多舒坦了,大字型睡覺也完全沒問題。
但是跟白延舟睡一起,這就是不可能的事,他太占地方了。
好處也有,不過大多體現在冬天,她需要暖爐的時候。
白延舟根本睡不著,他拿出手機給小沒良心的發了條信息,問她睡了嗎。
半個小時後白延舟放棄了,他直接進了浴室開始洗澡。
明天再說。
裴晚悠睡的好,一早就起來了,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果然男人會吸女人的精氣神,尤其是白延舟。,
他睡覺不老實,總是摸摸搜搜的。
訓練時,她遇到了白延舟,她原本想說點什麼的,結果他根本沒有要理她的意思。
「完咯,你的小男寵生氣氣了。」謝夏比之前開朗了不少。
裴晚悠看了一眼白延舟的背影,他生氣,他生什麼氣?
之前不總嫌她事多,話多,打擾他嗎?
五個人訓練都在一起,裴晚悠是體力最差的那個,大家都休息了,她還在訓練。
她不願意做拖後腿的那一個,雖然倒第一和倒第二沒什麼區別...
小麻雀倒沒什麼感覺,她平時照顧雲安玉要比這累的多,而且,而且還要...
也不知道他昨天睡的怎麼樣。
她其實挺擔心的,昨天忍不住發了簡訊,但云安玉沒回。
「組長身邊換人了?」人群中有人開口道。
小麻雀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
雲安玉走在前面,他身後跟了一名長發女傭,她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腿也很長,身材非常好。
小麻雀低頭看了看自己,她一米六多一點點,只到雲安玉肩膀的位置。
她臉上有雀斑,皮膚也不白,腰也不夠細,屁股也不是翹翹的,說白了就是很普通。
熊也小,雲安玉總說,還沒他手掌大。
這回好了,他換了個更好的,小麻雀長長舒了口氣,有人照顧了,那就不用擔心了。
小麻雀看到裴晚悠已經跑遠了,她快步追了上去。
裴晚悠也看見了,只能說,有些男人就是閒不住,長二兩肉不知道怎麼嘚瑟好了。
小麻雀跑到裴晚悠身邊後小聲道:「大小姐,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啊?」
「你有沒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跟別人無關,是你自己想的。」裴晚悠放慢腳步。
小麻雀仔細想了想:「...」
她每天都在想,要給雲安玉準備什麼樣的衣服,早餐要做什麼,水果新不新鮮他愛不愛吃,衛生有沒有打掃乾淨。
「我不知道。」小麻雀真的不知道,她從大腦里深挖也挖不出有什麼是自己想做的。
裴晚悠嘆了口氣:「那就放空一下大腦,先熟悉一下現在的生活。」
小麻雀點了點頭。
法蘭克跑到小麻雀身邊:「中午有南瓜派,你愛吃嗎?」
「我還好啊。」小麻雀點了點頭,她不挑食。
法蘭克跟在小麻雀身邊:「你都喜歡吃什麼?」
小麻雀有些不太習慣別人的熱情,因為她是女傭,一般情況都是服務人的。
裴晚悠看出法蘭克的小心思了,當時一說有小麻雀他馬上就加入了。
「你才多大,我勸你別動沒用的心思。」裴晚悠說完將小麻雀拉到了身邊。
法蘭克不以為意:「我還有一個月。」說完他伸出手指:「再說,取悅女人看的不是年齡,而是身體。」
裴晚悠算是過來人了,知道他在說什麼,小麻雀自然也懂,她紅著臉跑開了。
看不出來法蘭克臉皮這麼厚。
雲安玉坐在椅子上,他身邊的女傭給他切好了水果。
這些東西誰來做都一樣,雲安玉拿起水果叉子咬了一口,酸的他眉頭緊皺。
小麻雀準備之前都會自己先嘗嘗,如果不好吃,她不會端到他面前。
雲安玉幾乎一夜未眠,他扔下水果叉子躺在了椅子上,現在天涼了,太陽也沒之前那麼毒了,很適合補覺。
小麻雀見雲安玉躺在椅子上,身上沒有蓋毯子,她放慢了腳步...
這麼睡覺會感冒的。
女傭站在一旁,沒有指示,她不會做多餘的工作。
小麻雀跑過去小聲在女傭耳邊道:「你給少爺拿個薄毯,他很容易感冒,到時候脾氣會變差。」
女傭道了聲謝後就去拿毯子了。
小麻雀看著雲安玉的睡顏發呆,直到女傭回來她才離開。
雲安玉睜開眼睛,他身上的毯子是小麻雀洗的,她會用特殊的手法在上面留香。
看來他得適應一段時間。
白延舟跑了一會停了下來,他坐在雲安玉身邊的椅子上喝著沏好的果茶,裡面竟然還放了糖。
他將茶道了:「重新沏一壺,不要加糖。」
女傭看向白延舟,總覺得他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她笑了笑:「這位先生,想喝茶可以自己沏。」
「別惹他,重沏一壺。」雲安玉說完將毯子放在了一旁。
白延舟雙腿交疊,目光深沉的看向裴晚悠,她跟人說說笑笑的,倒是開心。
「你指望大小姐哄你?」雲安玉說完順著白延舟的目光看了過去,不太可能。
他了解裴晚悠的脾氣,自己錯了都不一定道歉的主。
白延舟覺得他的做法不對,越寵著她,她就越想跟他拉開距離,那就冷著點?
方法不對,努力也白費。
雲安玉看向裴晚悠身邊的小麻雀,不知道身邊人跟她說了什麼,她笑的格外開心。
這時女傭沏完茶回來了,她將茶倒好後站在了一旁。
「不確定之前,別亂碰。」白延舟喝了口茶後站了起來,跟在裴晚悠身邊,別的也許學不會,但擇偶方面的要求一定會提高。
雲安玉知道白延舟在說什麼,他也不是什麼東西都往嘴裡塞的...
再說了,人家女傭也未必同意,別地方的他不敢說,但白家的都很有自己的主見。
女傭只是工作,不是什麼洩慾的工具,如果真這麼想,白家的女傭會讓他們付出慘烈的代價。
雲安玉也不敢,他母親要知道他把女傭當玩意,非抽他一頓不可。
小麻雀除外...
他就是想欺負她。
午餐時,裴晚悠坐在椅子上,沒了白延舟的照顧,她有時候還挺不習慣的。
小麻雀很會照顧人,她把牛排切好後放在了裴晚悠面前,她連其他人的都準備好了。
謝夏坐在椅子上看向小麻雀:「謝謝,明天我給你切,我手法也不錯。」
法蘭克腦子裡在想,為什麼給他也切了,難道是...
喜歡他?
不然為什麼不給托德切,只給他切?
因為托德吃的不是牛排,牛肉炒飯不用切,更不用分份吃。
小麻雀小口吃著飯,法蘭克往她身邊湊了湊,但一想到自己這種行為像性騷擾他又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