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唔……疼……」
花箋扶著頭,睜開眼便看到自己置身在一處古色古香的環境中。
完了,完了……
該不會是穿越了吧!
想到這裡,她打著赤腳下床要找鏡子,瞅瞅是不是在做夢。
「吱呀——」
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身穿黑色錦衣的男人踏步走了進來,花箋昂頭正好望見了他俊逸的面容,清冷的眉眼,以及高挺的鼻樑。
大帥哥啊!
花箋怔然間,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不少不屬於她的記憶,司君之望著她這副作踐輕浮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動怒。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不然,便帶著這休書走吧!」男人沉聲說完,花箋也理清了腦海中的記憶。
她抽了抽嘴角,穿了!
人家都是千金大小姐,她穿成了眼前這丫的通房就算了。
還是個干盡了壞事,前腳把說親的媒婆喊人打了一頓,後腳又把上門的千金小姐給扔水裡了的毒婦!
看著司君之那張鐵青的臉,花箋替自己默哀了一瞬。
之前教訓那些往司君之身上貼的姑娘也就算了,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了。
「花箋,你真是能耐了,連丞相千金都敢打了!」
花箋咬了咬牙根,怪誰呢?
要不是司君之一直對原主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原主也沒那個膽子,敢將丞相千金往水裡扔吧!
「跟我去相府道歉。」
花箋臉上那不以為然,讓他又咬牙切齒地加了一句:「不然你就給我滾蛋!」
滾蛋?
那不行!
她這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司府就沒地方去了。
人在屋檐下,還是得低頭,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定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去還不行嘛!」她腳步一轉就到了衣櫃邊上,一打開。
「嚯!」一柜子奼紫嫣紅,差點閃瞎她的狗眼。
勉強在角落裡找了一身鵝黃色的對襟襦裙。
換好衣服一轉身,就對上司君之詫異的目光,她脫口而出:「你怎麼還在這?」
靠!她剛才換衣服,他沒走的嗎?
懂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我為何不能在此?」司君之問得理直氣壯。
花箋深吸一口氣,裊裊婷婷地走到司君之面前,故作媚態:「所以,君之哥哥還是喜歡我的吧?」
司君之瞳孔劇震,冷哼一聲,甩袖離開。
他就說,這女人怎麼可能轉性!
虧得他方才還覺得她素淨雅致起來了,果然都是錯覺。
丞相是個儒雅大叔,即便他斜楞半拉眼珠子看不上花箋,也並不影響他身上散發著讀書人特有的儒雅氣質。
「寒舍廟小,招待不下首輔大人,首輔大人請回吧!」
花箋偷看了丞相一眼,實錘了,是個彆扭的。
不想見,直接不讓他們進來不就行了,這會故作姿態,不就是想看司君之伏低做小嘛。
這不,聽司君之恭維了幾句,丞相臉色稍霽。
司君之年輕有為,丞相也不願和他徹底撕破臉。
「司大人吶,不是我倚老賣老,你文武雙全,又得陛下重用,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林某實在見不得你折在女人身上啊!」
「相爺見諒,司某今日前來正是為我府上姬妾招待不周,怠慢了貴府千金而來。」司君之朝著丞相拱了拱手,「還望丞相大人有大量,請小姐出來,讓我這姬妾當面致歉。」
林妙盼聽說今天將自己扔水裡那賤人登門道歉了,本還不願前去,但又聽說司君之親自前來,她不願錯過見司君之的機會,叫人給自己好好裝扮了一番,便嬌嬌弱弱地被人扶著來到了前堂。
見禮一番之後,司君之示意花箋開始她的表演。
花箋只能聳了聳肩,來到留給自己的舞台,「今日之事,司大人已經重重責罰過妾,妾已知錯,還望林小姐看在司大人的份上,原諒妾這一次。」
林妙盼一看見花箋那張狐媚子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花夫人與人道歉,好似也沒什麼誠意。」
花箋一怔,司君之從袖中拿出一個摺子,「道歉禮已經備好,這是禮單,請林小姐過目。」
這一刻,花箋恨不能把司君之的腦袋撬開看看裡邊是不是空的,他這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果然,原本只是目中無人的林妙盼。
她見到司君之護著花箋,面容已經開始扭曲了,「我堂堂丞相府千金,被這賤人推下水,如今要她道歉,我還受不得她三跪九叩嗎?」
花箋一雙眼睛猛然瞪大,跪?她連爸媽都沒跪過!
剛剛還彎著的腰也挺直了,「便是面見陛下,我等也只需跪拜即可,除非是祭典,否則從未有三跪九叩之禮,難不成林小姐的規制,比陛下還要高嗎?」
花箋這話一出,原本還等著看戲的丞相臉色一變,抬手指著司君之:「這就是首輔大人所說的道歉?陷我的女兒與不忠不義之境的道歉?妙盼可受不住這樣的道歉,首輔大人還是請回吧!」
花箋被司君之拉著手腕扔進馬車,摔得膝蓋生疼,揉著青紫一圈的手腕,脾氣也上來了:「容不下我,那你休了我好了!」
她還不受這個氣了呢!
「你!」司君之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噎過去。
「咣」地一聲,馬車驟然翻轉。
司君之下意識伸手去拉花箋,奈何情勢變化太快。
花箋「啊!」的一聲,腦袋撞到車壁上,眼前直冒——醫療物資?
她的,醫學研究所?
「什麼東西,也敢攔小爺的路!」
一道囂張跋扈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