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太陽落山,產房裡氣氛逐漸緊張了起來。
瑤瑤時刻注意著田安的情況,見時機成熟,趕忙出聲:「表嫂,看到孩子的頭了,你聽我指揮,跟著節奏來。」
「深呼吸,一二三,用力……」
隨著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產房裡立馬忙碌起來,一番操作後,瑤瑤把先出生的男嬰遞給素虹又忙著去查看田安的情況。
方才那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屋外眾人都聽見了,此時一個個激動的湊到門口,就為了能第一眼看到小傢伙。
以前小康小琪還能仗著身子小鑽空子湊到前面去,可這兩年兩個小子身量蹭蹭的拔高,之前的優勢現在是半點享受不到了,被一眾長輩擋的嚴嚴實實的。
田明武看了一眼周圍,發現周圍這群人里自己的輩分是最大的,正當他信誓旦旦自己能第一個抱到外孫時。
身後安老夫人提醒般咳嗽兩聲。
堵在門口的幾人頓時身子一僵,立馬規矩的讓開一條道。
開什麼玩笑,誰敢和老夫人搶呀!
最鬱悶的當屬田明武,他還以為丈母娘不會湊這個熱鬧呢!
倒是安憶坤,扶著老夫人,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最前面,氣的小康和小琪不停朝他甩眼刀子。
看著兩人羨慕嫉妒的樣子,安憶坤更神氣了,鼻孔都快杵到天上去。
不過,隨著產房的門「吱呀」一聲,他們的視線再次聚集到門口。
門一開,便見蕭嬤嬤笑呵呵的抱著用襁褓包裹著的嬰孩走到眾人面前,看向被擠到一旁的趙奕銘,「恭喜老爺喜得麟兒。」
安老夫人忍著去抱曾外孫的衝動,趕忙提醒有些呆愣的趙奕銘這個孩子的親爹去接孩子。
只見他動作僵硬的從蕭嬤嬤手中接過襁褓,直到懷中抱著那小小軟軟的一團,整個人還有些恍惚。
這便是他的孩子了,安安給他生的孩子,是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有了孩子,他們這個家也更完整了。
他以前陪著田安去給人接生時也曾抱過剛出生的嬰孩,卻都沒有此時抱著自己親生孩子的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心中不由感慨血脈的神奇。
看著他那樣,同樣快要當爹的安憶臣上前調侃,「表妹夫這是高興傻了?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一向冷靜自持的趙國公也有今天。」
趙奕銘看著懷中與自己和田安眉眼相似的孩子,一個眼神也沒給他,只冷冷道:「希望到時候表哥的表現能對得起今日這話。」
說罷!再看了一眼這孩子,便把他交給早就望眼欲穿的安老夫人。
看著一群人瞬間朝著安老夫人圍過去,他則大步走向蕭嬤嬤,「嬤嬤,安安怎麼樣了?」
「老爺放心,夫人底子好,整個孕期都很注意調理,生產前還喝了雞湯,又有瑤瑤公主止疼針的加持,前期沒浪費力氣,現在的狀態依舊不錯,堅持到小小姐出生不是問題。」
蕭嬤嬤寬了趙奕銘的心後,又趕忙進產房幫忙了。
產房內,田安剛歇了一口氣,宮縮的感覺又來了。
與剖腹產的徹底麻痹不同,田安專為無痛順產改良的這套針法妙就妙在,能去除孕婦疼痛的同時,又能保持孕婦對身體的感知,能讓孕婦即免去疼痛保持體力的同時,又能很好的結合自身感受配合助產士調整分娩節奏。
與其說是無痛,不如說是降痛,相當於把五級以上宮縮時的疼痛,通過針灸的方式降到三到四級,孕婦能承受的疼痛範圍內。
田安自己就是醫者,自然知道孕婦和醫生的配合有多重要。
所以此時她徹底把身體交給瑤瑤,一切都聽她的指揮。
在兩人的不斷努力下,前後不過一刻鐘的時間,田安便順利產下了肚子裡的另一個孩子。
看著田安沒有過多受罪便先後生下兩個孩子,安婉一直提著的心這才終於放下,直夸兩個孩子會疼娘。
很快,趙奕銘再次抱著自己的閨女,明明是長的一模一樣,若是不看襁褓根本分不清誰是誰的兩個奶娃娃,他卻非說閨女汐月長的更像田安,更寵她,抱著就捨不得撒手。
要不是心裡擔心著田安,他都不想把閨女讓給其他人抱。
也就是趁著他去看田安的空隙,眾人才有機會得見汐月小寶貝的真容。
然後,方才還圍著南辰稀奇的不行的眾人此時便通通跑去圍著汐月了。
尤其此時正懷著孕的左韻書,看著可可愛愛的小汐月,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也更多了幾分期待。
正呼呼大睡的趙南辰小朋友還不知道自己的關注已經被妹妹搶了,還躺在好不容易搶到孩子的田明武懷中冒著鼻子泡。
田明武抱不到汐月小寶貝,只能酸著牙開始pua趙南辰小朋友,「小南辰啊!你看,還是外公最疼你吧!你以後可得記得要多和外公親啊……」
與此同時,早就準備好了要去看田安的蕭辰和顧謹妍卻在臨行前被叫到了皇宮。
本以為是皇帝有什麼急事召見,卻沒成想進了宮以後,直接被德福公公帶去了皇后的坤寧宮,然後在那裡見到了微服的帝後。
接著,二人借著小夫妻兩的名頭,隨著他們一起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宮,往趙國公府趕去。
刑部大牢里,看著被打的皮開肉綻,不再口出狂言的蕭敏茹兄妹二人,安衛岷拿出一紙罪狀讓兩人簽字畫押。
被打怕了的兩人,生怕慢一秒又被打,連眼皮都沒抬就閉著眼畫了押。
安衛岷鄙視的看了一眼兩人,收起罪狀往外走去,臉上滿是擔憂,「也不知安安怎麼樣了。」
去參加宴會的文宣王妃為了結交,幾乎是宴會上最後一位告辭的夫人,回到驛站的時候天都快黑盡了。
只以為自己的一雙兒女還好好的待在房間裡,連問都沒問一句,隨便吃了點宵夜,便讓下人伺候著歇下了。
殊不知蕭敏茹兩兄妹的房內,幫著他們出逃的丫鬟小廝們正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