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婦參見皇后……」
田安話還沒說完,皇后趕忙上前按住她起身的動作,「快躺下,別動,你這才剛生產完呢!都是一家人,無需多禮,舅母是來看你的,可不是來給你添亂的。」
田安疲憊的臉上露出幾分歉意,「是臣婦禮數不周了。」
聞言,皇后面露不悅,「你這丫頭,今日怎的這般生分。」
田安眸光看向身側的兩個小傢伙,「這不是當娘了,得穩重些,給孩子們做好榜樣嘛!」
她發誓,她心裡真的就是這麼想的,可聽在皇后的耳朵里卻多了一絲哀怨。
想到先前皇帝告訴她的消息,她一臉正色,心疼的握住田安的手:「丫頭你放心,舅舅舅母定給你一個公道,不會讓你們母子三人無端咽下這委屈的。」
一旁的顧瑾妍也跟著幫腔,便是不能輕易放過那兩兄妹。
田安一愣,知道她們這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可不等她多作解釋,皇后的視線便被兩個孩子吸引了去,話題也順勢揭過。
知道田安今日受累了,她們並未過多打攪,把兩個孩子抱到偏房去給皇帝和蕭辰看過後,便又像來時那樣把帝後送回宮去。
次日,一夜好夢的文宣王妃終於想起了自己的一對兒女,「去請二少爺,和小姐過來吃早膳。」
只可惜,去請人的丫鬟並未請來蕭箐煒和蕭敏茹,只帶來了兩人的貼身小廝和丫鬟。
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停磕頭求饒的兩人,文宣王妃眉頭一皺,厲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少爺和小姐呢?」
「少,少爺和郡,郡主,昨日,昨日偷溜出驛站,沒,沒回來。」小廝哆哆嗦嗦道。
「混帳東西,什麼叫沒回來?啊?你給本王妃說清楚。」文宣王妃「啪」的一下拍桌而起,差點把兩人嚇的靈魂出竅。
「回,回王妃,昨日郡主因為不想學習規矩便稱病躲在房內,後來又覺得房內無聊,便,便央求二少爺帶她出去遊玩,然後,然後兩人一夜未歸。」丫鬟春喜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帶著哭腔道。
文宣王妃聽後更氣了,「郡主和少爺一夜沒回來,你們兩個蠢貨居然敢隱瞞不報,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罷!她朝門外怒聲道:「來人,給本王妃把這兩個廢物拉出去亂棍打死。」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儘管兩人聲淚俱下的哭求磕頭,依然沒有擺脫被杖斃的結局,屋外很快傳來棍棒砸在肉體上的聲音,不過片刻的時間兩人便沒氣了。
文宣王妃幾乎把從楚州帶來的侍衛全都派出去找人。
原本還想指使宮裡派來看守蕭敏茹和蕭箐煒兩兄妹禁足的侍衛跟著一起去找。
可惜人家根本不鳥她,「末將奉聖上之命在此看守嘉敏郡主兄妹二人禁足,若王妃想讓末將幫著找人,還請去宮中請聖上旨意。」
「你?」文宣王妃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不給她面子,氣的面色漲紅。
強行冷靜下來,指著領頭的小將威脅道:「看守?人什麼時候跑出去的你都不知道,你還好意思說看守,若是不把人找回來你也難逃罪責。」
本以為能拿捏人家,誰知小將譚啟輝根本不吃她這一套,「末將看守不當,頂多算是失職,之後自會向聖上請罪,不過郡主兄妹倆在禁足期間私自外出可是抗旨,孰輕孰重還請王妃思量。」
他是忠遠將軍最小的兒子,從小就立志要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原本在軍營里操練的好好的,卻因為這兩個二世祖被皇上調到了這裡守大門,蹉跎光陰。
本來這幾天每天無所事事心情就夠不爽了,現在還要讓他去幫忙找人,他吃多了撐的才去多管閒事。
這兩兄妹不回來更好,最好死在外面,說不定聖上還能早點把他調回去。
想到這,他打了個哈欠懶懶的看了一眼文宣王妃,「王妃要找人就趕緊的,末將最多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時間一到,若人還未回來,末將就要去宮中復命了。
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末將可不負責。」
說完,走到一旁,當著文宣王妃的面就抱著寶劍靠著驛站門口的石獅子閉眼假寐了。
文宣王妃看著他這目中無人的樣子,肺都快氣炸了,偏又拿他沒辦法,只能憤憤的原地跺腳拿自己帶來的人出氣。
「賤蹄子們還愣著幹嘛?還不給本王妃都滾去找人。」
聞言,她身後跟著的幾個丫鬟全都低著頭趕忙走出驛站大門, 片刻就混入了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對此,一旁的譚啟輝勾勾唇角什麼也沒說,重新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默默在心裡算著時間。
他是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費在這裡。
氣的口乾舌燥的文宣王妃回到廳堂後,隨手拿起茶杯,卻發現茶壺裡一滴水都沒有。
想開口讓下人去泡茶,又想到人都被她派出去了,氣的她直接砸了手中的茶壺。
趙國公府,趙奕銘特意讓驚雨替他告了幾日的假,不能耽擱的公務也拿回府來辦,就為了陪著娘三。
田安孕期調理的不錯,生兩個孩子時也沒遭罪,休息了一晚,就開始下地走動了。
此時夫妻兩人正一臉幸福的盯著嬰兒床上睡的正香的兄妹兩。
直到兩個小傢伙睡醒了要吃奶被乳娘抱下去,兩人這才回神。
關於孩子吃奶這事,田安心裡多少是有些愧疚的,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她其實是不想給自己的孩子找乳娘的。
可奈何她一胎生兩個,靠她自己一個人根本沒法同時餵養兩個孩子,在這裡餵奶粉又不現實,只能妥協。
兩個孩子被抱下去,夫妻兩人的意識也回籠了。
田安掰著手指算了算時間道:「不是說要給太后辦大壽麼?沒幾天時間了咱們家該準備什麼賀禮啊!」
趙奕銘替她倒了杯熱水,不以為意道:「咱們什麼都不用準備。」
田安:「???」
面對田安的疑惑,趙奕銘並未多說什麼,只叮囑她:「你好生休養就行,其他的事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