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文宣王妃把身邊的人都派出去找人了,可眼看譚啟輝允諾的一個時辰都到了,卻仍舊遲遲不見兄妹二人的身影。
譚啟輝見狀,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他的兵就要走人。
文宣王妃慌了,她雖然在楚州為所欲為慣了,但還是知道抗旨的嚴重性的,慌忙就要去攔人。
可她的人都派出去了,光靠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又怎麼攔得住人家。
譚啟輝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手上的長劍連著劍鞘往身前一橫,力都沒怎麼用,就把人從自己面前撥開了。
她趔趄了兩下才站穩身形,正準備再次攔人,恰巧這時派出去尋人的侍衛回來了。
只是,身後卻不見蕭敏茹和蕭箐煒兄妹兩人的身影。
「人沒找到,你們回來做什麼?」她有些煩躁的皺眉呵斥。
來人趕忙解釋,「王妃,郡主和二少爺他們,他們回不來了……」
「啪。」侍衛話還沒說完,被文宣王妃一巴掌把腦袋都打偏了。「混帳東西,你咒誰呢?活膩了?」
「王妃息怒。」侍衛顧不上被打的火辣辣的臉,趕忙解釋,「王妃您誤會了,屬下是說郡主和二少爺此時可能在天牢里,您若不去救他們,他們沒法回來啊!」
「什麼?天牢?怎麼可能?」她震驚不已,下意識就不信。
不是說兩個孩子就出去散散心嘛!怎麼就能到天牢里去了?
當下也顧不上去攔譚啟輝了。
「你給本王妃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侍衛怕再授責,趕忙把打聽到的消息都告訴了文宣王妃,完了還不忘補充一句,「這事應該是真的,很多人都說親眼看見了,而且據他們的描述,那兩兄妹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咱們王府的丫鬟和小廝服。
所有的證據都指明了那兩人就是郡主和二少爺。」
不怪這三人是一家,這德行不說像吧!簡直完全一樣。
一聽兩兄妹是因為貪圖田安的鋪子,被人家以刺客之名送進天牢里去的,不找自身的原因就算了,反倒把責任都推到了田安身上。
「不就是間破鋪子嘛!敏茹看得上都是抬舉她了,不給就算了,現在還把人送天牢里去。
鄉下來的賤丫頭,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
哼!敏茹和箐煒要是在天牢里受一點委屈,本王妃繞不了她。」
這文宣王妃真是在楚州作威作福慣了,還以為來了京城,還跟以前在楚州一樣,兩孩子都進天牢了還在這大言不慚。
把一旁留下來看熱鬧的譚啟輝都看樂了,忍不住咋舌,「王妃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只是,你難道不知道嗎?進了天牢的人,不死也得脫下一層皮。
尤其,他們可是已經進去了一整晚,現在恐怕已經……
令愛和令郎想要完好無損的出來,嘖嘖,難啊!」
他說完,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起來,一揮手,帶著自己的兵大搖大擺的從面色慘白的文宣王妃面前走過。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全都看向文宣王妃,「王妃,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當然是趕緊去天牢接我的敏茹和箐煒回來了。
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什麼都來問本妃,要你們何用?」文宣王妃用力的深吸一口氣,才忍住繼續發飆的衝動。
結果一回頭見幾人還沒動,火氣蹭的一下又上來了,「趕緊備馬車啊!還愣著幹什麼?一群廢物。」
……
天牢前,文宣王妃帶著一隊人馬剛停下,防守的士兵見狀,立馬警惕起來。
還沒等她們走近,領頭的士兵便拔出佩刀直指她們,逼停腳步,「幹什麼幹什麼?不知道這是天牢嗎?趕緊退後,否則別怪我請你們進去坐坐了。」
聞言,文宣王妃皺著眉頭,一臉盛氣凌人,「放肆,你知道本妃是什麼人嗎?瞎了你的狗眼了。」
原以為亮出她王妃的名頭,對方就會俯首臣稱。
可惜安國公早就打過招呼了,她橫,人家比她更橫,「老子管你是什麼人,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速速離開,否則一律按照擅闖天牢處置。」
「你……」她氣的不行,一抬手就準備讓手下來硬的。
士兵們見狀,「刷」的一下抽出佩刀齊齊圍了上來,大喝道:「退,退,退——」
文宣王妃哪見過這陣仗啊!當下腿都軟了,好不容易被丫鬟扶著躲到馬車裡,灰溜溜的夾著尾巴跑了。
天牢她是不敢闖了,但也不能放任兩個孩子再呆在裡面,為今之計只能從宮裡想法子了。
她趕忙又往宮裡遞上拜帖,好在這次很快就有消息了。
為了示弱,她還特地把身上的珠翠首飾都卸下,換了身素衣進宮。
原以為能讓皇后同情,卻沒想到皇后一見到她這神打扮便皺了皺眉,「弟妹這是家中有新喪?」
文宣王妃一噎,一口氣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漲的她滿臉通紅,好半天才調整好情緒,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出聲
「皇后嫂嫂,如今臣妾的一雙兒女都被人關進了天牢里,臣妾心裡難受,實在沒有心思打扮這才殿前失儀的。還請皇后嫂嫂念在臣妾思兒心切的份上,不與臣妾計較。」
皇后暫且放下她失儀的事,明知故問道:「敏茹和箐煒在天牢?不是正在禁足嗎?怎麼又在天牢里了?他們這是又犯了什麼事兒了?」
文宣王妃又是一噎,實在不知該怎麼接這話,想了想才張嘴避重就輕道:「他們,他們是被人陷害的。」
「哦?陷害?被誰陷害的?弟妹你仔細說來,本宮一定替你做主,本宮倒是要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皇后一臉怒容,正色道。
見狀,文宣王妃面色一喜,想也沒想就爆出了田安的大名,還睜眼說瞎話的胡編亂造了一番田安惡意陷害將她一對兒女送進天牢的說法,直接把田安說成那惡貫滿盈,吃人不吐骨頭的毒婦。
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順嘴,嘴裡惡毒的詬病信手拈來,絲毫沒有注意到皇后越來越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