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狗?」宸王一臉的懵懂,仿佛聽不懂玖珠說了什麼:「本王何時說你是小狗?」
「剛才我都聽見了。ൠ😾 6❾ⓢђ𝔲𝓧.𝓒𝑜ᵐ 👤👮」玖珠委屈巴巴地看著他:「狗打噴嚏大天晴。」
「純屬無稽之談,本王為何沒聽說過這種說法?」宸王義正言辭道:「這等鄉野民語,毫無根據可言,你這麼聰慧,不會信這種沒有根據的話,對不對?」
周筱與孫采瑤齊齊看向宸王,這可真是巧了,她們都聽過這種「鄉野民語」」。
「真的嗎?」
「自然。」宸王跳下馬背,幫玖珠整理了兩下披風:「你覺得本王會是那種拿小姑娘開玩笑的人?」
孫采瑤、周筱:那還挺像是這種人的。
玖珠認真思索片刻,緩緩點頭:「殿下的確不是這樣的人。」
孫采瑤驚訝地看著明玖珠,按理說不應該啊,明玖珠是這麼好哄的人?
宸王鬆了一口氣,下次逗明小豬的時候,旁邊一定不能有其他人,萬一把小姑娘惹得不開心,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哄好。
「那殿下看到我打噴嚏,為什麼會說明天會天晴?」玖珠好奇地看著宸王:「是有什麼說法嗎?」
「這個……跟一個傳說有關。」宸王睜著眼睛現場編故事:「據說京城的仙淚湖裡,住著一個湖仙女,這個仙女若是落淚,京城就會下雨。若是她打噴嚏,第二天就會晴空萬里。」
站在玖珠身後的周筱迷惑地想,仙淚湖還有這樣的傳說?
為何她從未聽過?
聽到「仙淚湖」,孫采瑤怔怔地愣神,她與齊王殿下定情,就是在仙淚湖。那日齊王白衣勝雪,翩翩立於湖面,猶如謫仙降臨人世間。
「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沒?」宸王把手背在身後,輕哼一聲:「我誇你是小仙女,你卻覺得我在罵你。明小豬,你說說你,對得起我嗎?」
玖珠想了想,伸出手拉了拉宸王的袖子:「殿下,我錯啦。」她偷偷打量著宸王的臉色,「我以後再也不會誤會你了。」
「真的?」宸王扭頭:「我不信。」
「真的,真的。」玖珠點頭:「以後殿下說什麼我都信,三清爺爺可以為我作證……」
「哎!」聽到小姑娘要拿神仙立誓,宸王趕緊打斷她的話:「本王不是小肚雞腸的男人,怎麼會因為這點小事跟你生氣。你只需要記住,本王今天是在誇你像小仙女就對了。」
「哦。」玖珠點頭:「我記下啦。」
宸王看著她那雙靈動的眼睛,忍不住想,小姑娘呆是呆了些,不過倒是挺可愛的。眼睛圓圓,嘴巴小小,眉毛彎彎,連頭上的發包包,都比別家小姑娘梳得可愛。
「你來挑選香料?」宸王注意到她身後的香料鋪子:「母妃宮裡,有個擅於調香的女官,你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料,我讓她給你調。外面的香料,原料不夠講究,味道還是差了點。」
玖珠怕殿下真的給她送香料,趕緊搖頭拒絕:「我跟周姐姐只是從這邊路過,香料的味道我聞著不習慣,聞著味就容易打噴嚏。」
難怪剛才站在門口噴嚏打個不停,宸王心想,那在明小豬嫁到王府前,他要趕緊把香料全都扔出王府,免得他整日聽她的噴嚏聲。
「行,這事本王放心上了。」宸王仿佛終於發現了站在玖珠身後的周筱,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不等周筱回禮,又把目光投回玖珠身上,掏出兩張銀票:「有什麼喜歡的儘管買,不用委屈自己。」
你未來夫君有錢。
這句話,宸王沒說出口,但是在心裡添上了。
「殿下,我今天帶錢出門啦。」玖珠拍了拍荷包:「前兩日殿中省剛把這月的俸銀送來。」
宸王有些遺憾地把銀票揣回去。🐝👤 ❻❾Şн𝓊χ.匚σ𝓂 🎉🐟是他忘了,明小豬現在是縣主,是有俸銀的人了。
「殿下。」玖珠還沒忘記自己要送給宸王的雪景圖,她踮著腳跟他小聲道:「雪景圖我快要畫好了,等禮部休沐日,我給你送來。」
宸王沉默片刻:「好。」
玖珠高興起來:「那殿下快去辦正事,別耽擱了。」
宸王翻身上馬,然後開始考慮一個問題,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明玖珠一直保有對畫技的自信。
指鹿為馬,會不會太過分?
待宸王離開,周筱挽著玖珠的手臂:「妹妹還會作畫?」
「會一點。」玖珠謙虛地笑了:「只是殿下比較喜歡我的畫。」
「你是明家血脈,擅長作畫倒也正常。家父曾說過,明侍郎也作得一手好畫,可惜他只給令慈作畫,並無畫作流出。偶有自稱是令尊親筆所作的畫流傳出來,都被令尊否認了。」周筱想了想,對玖珠擅畫之事並不意外:「你的畫,連宸王殿下都如此喜愛,看來是繼承了令尊在畫技上的天分,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
「姐姐謬讚了,我的畫怎麼能與父親相比。」玖珠嘆了口氣:「可惜母親說過,明家人的畫,只能送給家人跟愛侶,後人若是違背祖訓,會引來厄運,不然我就給姐姐也畫一幅。」
聽了這話,周筱也深感遺憾:「可惜了,不過祖訓不可違。」
「倒也不是沒機會,等姐姐與甫六哥……」玖珠捂著嘴偷笑:「姐姐很快就是我的家人了。」
「原來是在這等著我!」周筱面紅耳赤地笑嗔:「這促狹的性子,跟誰學的?」
說完就要去戳玖珠的臉頰。
玖珠捂著臉跑開,最後兩人跑到馬車上,跌坐一團,嘻嘻哈哈打鬧起來。
聽著馬車裡傳出的笑聲,孫采瑤忍不住再次懷疑自己做的夢。
明玖珠真的有她夢裡那般聰慧狠辣麼?
「姑娘,這盒幽蘭香料,您還要嗎?」店小二拿著一盒香料出來。
孫采瑤回過神,接過裝香料的浮雕木盒,讓丫鬟把錢給了小二。
「多謝姑娘,歡迎您下次惠顧。」小二喜笑顏開地回了鋪子。
「小姐。」丫鬟小心問:「寧妃娘娘,真的會喜歡蘭香味嗎?」
孫采瑤緩緩點頭,把香料遞給丫鬟:「回去後,把香料點上,熏一熏要帶去齊王府的新衣。」她記得很清楚,夢裡的寧妃最喜蘭香。
「寧妃娘娘溫柔和善,小姐何必為了這點小事,換掉自己用慣的香料?」丫鬟小聲道:「這也太委屈你了。」
「有什麼委屈的,夫妻本是一體。」孫采瑤看著丫鬟手裡的香料盒:「待我嫁入齊王府,就是名正言順的齊王妃。若是能得婆母的喜歡,管理起王府來,便是如虎添翼。」
皇家婦難做,身為孫家女,她一定會是最好的那個王妃。
宸王到工部,並不是去拿什麼重要的檔案,而是去催工的。眼看著就要到年底,禮部的大門沒有重新上漆,有些已經枯死的花花草草也需要更換,他背負著禮部所有官員的希望,踏入了工部大門。
聽到宸王來了,工部尚書頭就開始疼:「本官今日身體有所不適,讓吳侍郎去接待宸王殿下。」
「大人。」一位官員小聲提醒:「吳侍郎前日就出京賑災去了。」
工部尚書揉著太陽穴站起身:「讓人好生接待,不可怠慢,我馬上就過去。」
吳勉是懷王岳父,跟皇家是沾親帶故的關係,由他去接待宸王,再合適不過。可惜最合適的人選,出京賑災去了。
難道宸王推薦吳勉去賑災,為的就是今天?
想到這,工部尚書恍然大悟,難怪宸王會主動幫懷王岳父爭功勞,原來是為了更好的撈他們工部好處!
他早該知道的,皇家人連心肝尖尖都是黑的,哪有無緣無故的好。
「諸位大人好啊。」宸王也認不清工部這些官員誰是誰,他開口免了這些官員的禮,直接掏出禮部修繕圖紙放到工部眾官員面前:「本王今日來,是來跟各位大人商討禮部修繕計劃的,各位大人都來看看圖紙。」
商討?
工部官員看著圖紙上,連種什麼花,種多少盆,花盆尺寸都標得明明白白,頓時無言以對。
就這也好意思說是商量?
工部尚書拿過圖紙看了幾眼,陪著笑臉道:「殿下,前幾日不是剛給禮部換了一批桌椅跟窗戶?」
「本王知道,所以這圖紙上,沒提桌椅跟窗戶的事。」宸王往椅背上一靠,理直氣壯道:「都仔細瞧瞧,是不是沒有?」
工部尚書:「……」
那他是不是還得感謝這位殿下的簡樸節約?
「殿下,圖紙上需要改動的地方很多,恐怕在年前無法完成。」工部尚書放下圖紙,笑著道:「不如我們先修葺大門與主建築,花草樹木之類的,可以年後再籌劃。」
有些事,拖著拖著,就能不了了之。在這方面,工部官員都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
「尚書大人說笑了。」宸王才不管這些,他喝了口工部官員泡來的茶,慢條斯理道:「本王常聽父皇提起工部諸位大人的功績,例如修建堤壩,改造官道,興建商市,創造便利百姓的農具等等,這些事諸位大人辦得又快又好,百姓無不交口稱讚。」
聽到這,工部官員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宸王說的這些倒都是實話,他們工部可是為大成立下了不少功勞。
「這些國之重事,工部都能辦得如此完美,本王相信修繕小小的禮部,對工部諸位大人而言,更是不在話下。」喝完工部的茶,宸王慢條斯理地站起身,對工部眾官員露出鼓勵的微笑:「本王在禮部靜待各位大人的好消息。」
說完,心滿意足地離開。
「我們好像……還沒答應照著圖紙修繕禮部吧?」片刻後,終於有工部官員回過神來:「現在把宸王追回來,還來得及嗎?」
「你覺得呢?」工部尚書面無表情地看著說話的官員。
說話的官員:「……」
眾官員看著桌上的圖紙,沉默良久,一位官員小聲道:「早知道如此,當初還不如求陛下,讓宸王到我們工部來。」
當時聽說宸王被分到禮部後,他們笑得有多大聲,現在就有多後悔。
誰能料到,宸王不僅囂張跋扈,還有護短的毛病呢。
「不是還有其他幾位王爺沒有領差事?說不定過段時間,咱們工部也能有王爺撐腰。」
「可是……還有哪個王爺,比宸王受陛下重視?」
大家再度沉默,那還真沒有。
「行了。」工部尚書嘆息一聲,把圖紙塞給右侍郎:「既然是王爺安排下來的事,吳侍郎又不在,這事就交給你來辦。」
右侍郎:「……」
可是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第二天一早,工部派來的匠人,就開始在禮部房頂,圍牆,還有牆角敲得叮叮噹噹。禮部尚書李恩摸著鬍鬚,看著這些匠人,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和善微笑。
誰說宸王殿下不好的?
純屬是惡意重傷,無中生有。
他不僅為他們禮部帶來了溫暖與希望,還給他們帶來了新房頂跟新圍牆,禮部有他變得更美麗。
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
見明敬舟從走廊前路過,李恩喚住他:「明兄,請留步。」
「大人。」明敬舟見李恩叫住他,停下腳步向李恩作揖,不小心露出放在袖子裡的明經科中舉名單。
「這是……」李恩看著掉在地上的明經科中舉名冊。
」啊。」明敬舟彎腰撿起名冊,漫不經心道:「這是明經科的中舉名單。」
李恩當然知道這是明經科的中舉名單,他想知道的是,明敬舟拿這玩意兒幹什麼?明經科考試以前並不受重視,陛下登基以後,大力進行國家基礎建設,明經科舉人的地位才有所提升。
「你拿這個做甚?」
「下官前些日子安排宸王殿下抄寫的書籍,殿下已經抄完了。」明敬舟把名冊揣進袖子:「陛下把殿下安排到我們禮部,下官總不能讓他無所事事。」
可陛下把宸王安排到禮部,也不是讓他來抄書背書的。
李恩抬頭看了眼正在翻新的房頂:「明兄,這樣是不是有些許的不妥?」
「哪裡不妥?」明敬舟語氣平靜地反問:「萬丈高樓平地起,讓殿下多抄多背,也是為了他好。」
李恩倒吸一口涼氣,聽明敬舟這語氣,似乎是打算讓殿下抄書到底了?
「明兄啊。」李恩覺得自己身為禮部尚書,還是要表現出一點禮部對宸王殿下的誠意:「前段時間我公務繁忙,無暇與宸王交流。近來有了些空閒,不如我跟明兄一起,帶著宸王熟悉一下事務?」
說完這席話,趕緊向明敬舟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他與明敬舟相識多年,後來成為禮部同僚後,對方更是盡忠職守,沒有半點不妥當的地方,他實在不願因為宸王的事情,與明敬舟鬧得不開心。
明敬舟抬頭看著他,沉默片刻:「大人是覺得,下官教王爺的方式不夠好?」
「明兄多慮了,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李恩心提了起來:「你向來文弱,我憂心你處理禮部事務的同時,還要教宸王處理事務,體力上吃不消。如果有我帶著宸王,你能輕鬆些許。」
「原來如此。」明敬舟作揖告罪:「是下官誤會了大人的一片愛護之心,請大人原諒。」
「你我相識多年,何需說這些客氣話。」李恩看著明敬舟,確定他沒有生氣後,才再次提起剛才的話:「那宸王殿下,就交給我?」
「大人受累了。」明敬舟一揖到底。
「應該的,應該的。」李恩徹底放下心來。同僚情誼保住了,殿下那邊也不算辜負,一舉兩得。
「那下官先把這份名冊交給殿下,讓他抄了再說。」明敬舟微笑:「下官相信,殿下定能一邊抄書,一邊跟著大人學習處理事務之道。」
李恩:「……」
我懂,你果然對宸王殿下恨得深沉。
「大人,你覺得下官這個安排如何?」
「很好。」李恩話音落下,看到宸王笑容滿面地拎著兩個大食盒走了進來,而明敬舟的臉色,在這個瞬間變得有些難看。
由此可見,明兄對宸王的成見頗深啊。
宸王拎著玖珠從家裡帶來的飯盒,找到正在跟李恩說話的未來岳父:「明大人,飯盒我取來了,不如一起用膳?」
「有勞殿下。」明敬舟作揖道謝。
「明大人客氣,請。」最近幾天,每天中午吃明家的飯菜,他已經習慣了。
李恩同情地看了眼宸王,恐怕這位王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明敬舟在故意折騰他。
「殿下,兩個時辰後,下官要去視察新建的學堂,殿下若無其他安排,請與下官同去。」
「可是由父皇親自下令興建的弘文學院?」宸王隱隱約約知道有這麼回事。
「正是。」李恩面帶笑意:「陛下廣培良士,重視人才。修繕這所學院的銀錢,還是陛下從私庫里掏的。」
宸王小聲嘀咕:「父皇私庫的錢,還挺多。」
站在他旁邊的明敬舟,默默扭頭看他一眼。
「殿下?」李恩沒有聽清宸王說的是什麼:「可願陪下官受累走這一趟?」
「好。」宸王笑:「本王也很好奇,父皇重視的學堂,建成了何等模樣。」
李恩與宸王還沒出門,消息已經傳到各皇子耳中。
「李恩要帶宸王去巡視弘文學院?」齊王聽到這個消息,冷笑道:「本王聽說禮部最近在大肆修繕,李恩嘗到了甜頭,難怪在雲渡卿面前逢迎拍馬。」
「王爺,依卑下看來,李恩此人,並不像是為了功名利祿便做出這種事的人。」謀士道:「不久前的一場清談宴上,他還對您讚不絕口,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誤會?」齊王漠然地笑:「在利益面前,人人都有可能變得面目可憎,本王從不輕易相信人心。」
「王爺請放心,卑下探聽到,明侍郎仍對宸王十分不滿。」謀士安慰齊王:「卑下猜測,李恩只是出於情面,才會帶宸王巡視學院,禮部得了這麼多好處,若是還讓宸王抄書,總不能半點表示都沒有。」
李恩年少家貧,走的是正經科舉路進入官場,怎麼也不可能欣賞宸王這種紈絝王爺。
「本王記得,蘇貴妃身邊有個極擅制香的女官,雲渡卿自幼在蘇貴妃身邊長大,也有用香的習慣。他搬入王府後,似乎養了幾個調香人?」齊王走到香爐邊,看著早已經燃盡的香:「本王聽聞有一種香,能讓人夜夜好眠,美夢不斷。」
「殿下,自從馬場事件過後,宸王府的護衛與下人全部被陛下安插了皇家暗衛,卑下擔心我們的人,沒有機會接觸到宸王平日使用的物件。」
「為何要我們自己動手?」齊王淡笑一聲:「本王的那幾個好兄弟,可是對宸王府下人好奇得很。」
「卑下明白!」謀士瞬間領悟齊王話里的意思:「卑下這就去辦。」
「這就是弘文書院?」宸王騎在馬背上,看到弘文書院旁邊站著好些衣著單薄的學子:「這些都是弘文書院的學生?」
「非也。」李恩看著這些貧寒學子,為宸王解釋道:「書院尚未正式向外招生,但陛下早有政令,弘文書院的學生,不論身份貴賤,只分學識高低。」
話雖如此,但他心裡明白,讀書花費的銀錢不菲,寒門子弟就算有幸考入弘文書院,也少有人比得過那些世家大族子弟。
「那他們為何都在學院外面?」
「書院雖未對外招生,但裡面的書籍,可借給學生免費抄錄。」李恩看著這些凍得瑟瑟發抖卻捨不得離開的學生,語氣裡帶著些許憐憫與說不出的悵然:「珍貴書籍的價格十分昂貴,若是能免費抄錄下來,能省許多銀錢。」
「原來如此。」看著這些讀書人為了抄書對自己的狠勁兒,宸王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到李恩跟前:「這些錢你拿去買些筆墨紙硯,拿給他們抄書用。」
「殿下?」李恩詫異地看著宸王。
「拿去,本王不缺這點錢。」宸王抖了抖肩膀,語氣裡帶著幾分對抄書的敬畏:「同是天下抄書人,本王懂他們的艱辛。」
李恩接過這幾張銀票,沉默半晌後對宸王一揖到底:「下官替這些學生,謝過殿下。」
「不用謝本王,其實這些錢,也都是父皇給的。」宸王毫不在乎地擺手:「若是要謝,就謝父皇去。」
反正這都是父皇從私庫里,偷偷拿來貼補他的錢。
「殿下一片赤子之心,下官敬佩萬分。」
嗯……
宸王扭頭看李恩,幾張銀票的事,怎麼就赤子之心了?
文官誇起人來,果然跟他們作的文章一樣漂亮。
就是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