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⑥⑨ⓢⓗⓤⓧ .⃝ⓒⓞⓜ」玖珠神情嚴肅地看著宸王:「以後你再這麼說,臣女真的會跟你生氣。」
師父說她天生聰慧,師父不會騙她的。
「嗯,是我說錯了。」宸王笑了笑:「我們玖珠是晴空里的白雲,碧波江上的輕舟,雪中那支紅梅。」
玖珠茫然地看著他,他輕笑出聲,卻沒有解釋。
「走吧。」宸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掌心很熱,一路奔襲而來的滾燙熱氣,順著她的掌心,蔓延到他的指尖,他的四肢百骸。
「去哪?」玖珠乖乖讓宸王牽著走。
「去裡面坐著休息一會。」宸王嘆氣:「你跑得全身是汗,等會出去吹了冷風,容易生病。」
「那不能。」玖珠自信滿滿:「我身體好著呢。」
「聽話,別胡鬧。」宸王不鬆手,拉著人往裡面走。
「殿下,我不是朝廷命官,進禮部官署會給你惹來麻煩的。」玖珠仍舊有顧慮。
「你是本王的未來王妃,朝廷欽封的縣主,禮部官署自然來得。」宸王把玖珠拉到背風處:「有本王在,誰敢說什麼?」
把玖珠拉進自己辦公的書房,宸王把拿來的乾爽棉布巾遞給玖珠:「你後背出了汗,用這個汗巾隔著,我在外面守著。」
說完,幫玖珠拉上了門,往後退了幾步,背對房門站好。
「你們看見沒,剛才王爺把一個女孩子帶進了他的辦公書房。」
「這可是明侍郎眼皮子底下,他竟然這麼做?」
「噓,都小聲些,明侍郎進來了。」
「諸位同僚的面色為何如此奇怪?」明敬舟走進屋內,見同僚們目光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等他抬起頭,這些人又迫不及待地收回視線,笑著道:「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一位大人乾笑兩聲,岔開話題:「明兄這是打哪去?」
「哦,找了幾篇有意思的文章,拿去給宸王殿下抄一抄。」明敬舟抖了抖手裡的書:「諸位大人慢聊。」
「哎哎哎。」幾位大人連忙叫住明敬舟:「明兄,你不是還要擬定給各國的回禮嗎,不如這書我們幫你送過去?」
齊王大婚,周邊交好的國家,都派人送了賀禮來,大成是要回禮的。
「這點小事,哪裡需要諸位。」明敬舟把書揣進袖子裡:「大家自便,我去去就來。」
「完了,完了。」禮部眾官員目送明敬舟出門,都開始急了。
「明兄的脾氣,應該還不錯?」
「脾氣再不錯,也不能容忍未來女婿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女人帶進官署啊。」
「那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尚書李恩走出來,「來兩個人跟我一起過去看看,萬一打起來,也能攔著。」
「大人說得對!」眾官員回過神:「快快快,去攔著明兄!」
「明小豬。」宸王輕輕敲了兩下房門:「好了沒?」
「好啦。」玖珠打開門,扭了扭脖子:「就是脖子後面有點不舒服。」
宸王瞄了一下玖珠白嫩的脖子,又飛速收回視線:「沒事,可能是還不習慣,一會就好了。」
「嗯。」玖珠不自在地摸了摸後背。
「進門去,我讓下人給你泡了一壺新茶。等會兒我安排馬車送你回去,以後出門一定要帶下人,堂堂縣主,要講究些。」
說完,他伸手去拉玖珠的手腕。
「殿下,你在幹什麼?」明敬舟剛走到走廊,就看到宸王辦公書房門口有女子裙角露出來,眼神頓時沉冷下來。
「父親。」玖珠聽到明敬舟聲音,歪著身子探出頭:「你來得正好,我還打算讓殿下派人去找你。」
「玖珠怎麼在這裡?」明敬舟唇角上揚,眉目慈愛,眼神溫和。
「剛才出了點事,我……」
「明兄!」
「明大人!」
有兩個官員沖了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明敬舟手臂:「我那裡新得了一本孤本,裡面有些內容看不太明白,你幫我參詳參詳。」
「對對,還有個國家的禮單記錄好像有些問題,要不你過去看看?」
「諸位大人。」福貴端著給明家姑娘準備的新茶與點心,見禮部幾位官員堵在走廊上,客氣笑道:「能否給在下借個道?」
官員們回頭看了眼福貴托盤裡的東西,嚯,女子喜歡的花茶,還有女子才愛吃的小點心!
福貴被這些大人的眼神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雖然明姑娘不是禮部的人,但她是殿下未婚妻,陛下封賞的縣主,還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讓她到禮部官署里坐一坐,也不是什麼問題吧?
「諸位大人來得正好。」宸王看著擠在走廊上的禮部官員:「本王這裡有新得的小吃茶點,諸位大人一起來品嘗品嘗。」
禮部眾官員:怎麼,在明侍郎眼皮子底下帶女孩子來就算了,還要他們邊喝茶邊圍觀呢?
宸王殿下,禮部好不容易靠著你修繕得差不多了,萬一明兄盛怒之下拿茶盞砸你,咱們這些同僚很難做的。
「多謝殿下。」明敬舟率先開口:「那下官就來嘗嘗。」
說完,他轉頭看向其他官員:「諸位同僚,請。」
「請請請。」一行人把宸王的書房擠得滿滿當當,剛落座就看到宸王身邊的小姑娘,直直往明敬舟的方向走去。
見到這一幕,禮部官員心都提了起來。
小姑娘,瞧你長得挺乖巧漂亮,怎麼做事這麼不講究?
「父親,這些都是女兒買來的,你快嘗嘗。」玖珠把明敬舟最喜歡的口味,放到他面前。
父、父親?
提心弔膽的眾官員扭頭看向尚書大人,發現他早已經心安理得地品茶,神情愜意至極,分明已是知道了小姑娘的身份。
哦,他們記起來,尚書大人去明家傳過旨,肯定見過明家這個小姑娘。
眾人頓時鬆口氣,不用在同僚與宸王之間掙扎糾結,實在太好了。
明敬舟發現女兒額前的碎發未乾,臉頰白里透著紅:「今日從哪過來的,怎麼沒有帶人陪著你一起出門?」
「出門的時候走得急,就忘了。」玖珠朝明敬舟討好一笑:「父親別生氣,女兒下次一定記住。」
京城裡車多人多,大戶人家的車遇見了,還要你給我見禮,我讓你三分,互相推來讓去折騰老半天時間,所以乘坐馬車還不如她雙腿快。她怕周姐姐在茶樓久等六哥不至,與六哥產生誤會,乾脆就自己跑了一趟。
讓有情人終成眷屬,也是功德。
「還有下次,就讓你母親禁了你的足。」明敬舟故作嚴肅:「快給叔叔伯伯們見禮。」
「晚輩見過諸位叔伯。」
「不敢,不敢,縣主客氣了。」禮部官員們紛紛起身回禮,對玖珠很是客氣。
明敬舟揭開茶盞蓋,目光從眾官員身上一掃而過,把他們的表情全都記進了心底,緩緩開口道:「諸位同僚,她身為晚輩,你們受她的禮,也是應該的。」
眾人呵呵應是,卻不敢真的受明家姑娘的禮。
論品級,明家姑娘是二品縣主,比在場大多數人品級高。
論地位,她是未來王妃,出嫁後就是皇家人,皇室為君,與他們那是君臣之別。
除了皇家人,誰真有那個膽子,硬生生受她的禮?
宸王看著禮部這些官員,禮部這些大人,比鄭家人有腦子很多嘛。🍓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
他就欣賞這些識趣又聰明的官員。
「王爺,尚書大人,侍郎大人,陛下急召!」
外面傳來小吏略顯焦急的聲音。
陛下突然召見禮部這麼多官員,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李恩看向宸王,發現他還不急不忙地往嘴裡塞了點吃食。
「殿下?」對宸王印象大有改觀的李恩朝宸王行了一禮:「臣等隨您一起入宮。」
「嗯。」宸王看了眼玖珠特意給他帶來的小吃,抓了一把塞進荷包:「諸位大人不用太過驚慌,父皇召見諸位,可能是因為齊王遇刺一事。」
「什麼?」
「齊王遇刺?!」
「殿下,不用太難過。」明敬舟站起身,嘆息道:「難怪方才下官見到殿下時,殿下神情如此蒼白,原來是在擔心齊王殿下的安危。」
「是啊,殿下。」李恩開口道:「齊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您若是為了齊王殿下,傷害了自己的身體,豈不是讓陛下憂心難過?」
宸王接過福貴遞來的帕子擦乾淨手:「他是本王的四哥,本王豈能不擔心?傷在他身,痛在我心啊。」
「殿下如此重視手足之情,實在是太善良了。」
「是啊。」一位禮部官員用袖子擦了擦乾涸的眼角:「這是何等感人的情誼!」
一位禮部官員擦乾淨嘴角的點心渣,拉開房門,扯著嗓子道:「諸位同僚快扶著殿下,殿下傷心過度,差點暈倒了!」
坐在旁邊的玖珠默默塞了一塊點心到嘴裡,捧著茶盞不敢說話。
大人的世界,實在太過複雜。
她仰頭看向窗外,禮部官署的屋檐上,新換的琉璃瓦在陽光下反射著灼灼光芒,像是會發光的金子。
「殿下文武雙全,怎麼會被刺客暗算?」孫采瑤看著躺床上,神色蒼白的齊王,召來齊王的隨身近侍:「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回王妃,以殿下的身手,本可以避開刺客的偷襲。」近侍猶豫了一下:「可是在殿下走到刺客身邊時,突然愣了一下,刺客趁著這個機會,才傷到了他。」
孫采瑤看著昏睡的夫君,柳眉輕皺,殿下做事向來周到謹慎,怎麼會在靠近陌生人時,忽然走神?
「當時有什麼讓殿下在意的人在四周?」
近侍垂下眼瞼:「回王妃,沒有。」
「當真沒有?」孫采瑤看著低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的近侍。
「沒有。」近侍拱手道:「王妃,這次隨行的除了王府護衛與近侍外,就是戶部大人跟禁衛軍,再無他人。」
「好的,我明白了。」孫采瑤嘆口氣,用手絹擦了擦齊王的額頭,蘭絮宮就派來人說,寧妃召她進宮。
王爺受了傷,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母妃這會兒召她進宮作甚?還有什麼事,能比王爺的安危更重要?
「這麼多人,竟然能讓齊王受傷,你們究竟在幹什麼?」隆豐帝看著禁衛軍副統領:「朕派你去,就是讓你守衛齊王與戶部官員的安危,結果你做了什麼?」
禁衛軍統領被陛下罵得大氣都不敢出。
「陛下,禮部官員及諸位皇子到了。」
「讓他們進來。」隆豐帝把手裡的奏摺重重扔到桌上,對禁衛軍副統領哼了一聲:「先起來吧。」
副統領感激地看了眼隆豐帝,陛下還是給了他幾分顏面,沒讓他當著皇子跟六部官員們下跪。
「五弟這是怎麼了?」懷王站在太央宮殿門外,見雲渡卿被禮部官員攙扶著,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回懷王殿下,宸王殿下聽聞齊王殿下遇刺,憂心不已,急怒攻心,精神頭有些不好。」李恩朝懷王作揖:「請殿下不要擔心,禮部上下一定會好好照顧王爺。」
憂心不已?
急怒攻心?
這種鬼話說出來,雲渡卿他自己信嗎?
他瞥了眼李恩,微微挑眉,李恩是個堅定的保皇派,應該不會幫著雲渡卿說話。看來老五在禮部待的這段時間,演戲的本事長進了不少。
想到這,他緩緩開口:「五弟向來心軟善良,有勞諸位大人照顧他了。」
嘔!
「請王爺放心。」李恩假裝沒看見懷王的言不由衷,走到宸王身邊,扶住他另一條手臂:「殿下,你可好些了。」
「多謝李尚書,本王好了很多。」宸王抬了抬眼皮,虛弱地朝懷王與其他兩位皇子笑了笑:「看到三位哥哥在,本王心裡安定了很多。」
三位皇子:「……」
嘔嘔嘔,雲渡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噁心?
他在禮部究竟學了些什麼鬼東西?
等大家走進殿內,隆豐帝看著被李恩攙扶著的兒子,神色微變:「李尚書,渡卿這是怎麼了?」
「陛下,殿下聽聞齊王殿下受傷,急怒攻心,身子有些虛弱。」李恩嘆口氣,神情憂慮:「還請陛下嚴懲兇手,以慰齊王殿下與宸王殿下。」
其他五部官員,用眼角餘光瞥著李恩,似乎聽了什麼驚天泣地的謊言。
宸王會因為齊王受傷,傷心得連路都走不穩?
這是什麼絕世笑話?
「劉忠寶,快端椅子讓宸王坐著。」隆豐帝嘆氣:「我兒就是心太軟,重感情。」
其他皇子:「……」
行吧,父皇高興就好。
宸王坐到鋪了軟墊的椅子上,甚至還「十分巧合」地調整了一個十分舒服的坐姿。
隆豐帝仿佛看不到一般,甚至還擔心宸王坐在椅子上冷,讓太監給他蓋了一件大氅,就差沒讓人在旁邊餵瓜果點心。
懷王別開頭,懶得看這刺眼的一幕,他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此事定要嚴查,絕不容許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嗯。」隆豐帝點頭:「為保諸位皇子公主的安全,朕已經安排殿中省,全力徹查皇子府與公主府所有下人的身份,凡皇子公主近侍者,全部重新查驗身份與親屬交際,凡有可疑之處,皆不可留下。府中長史隨吏,皆由朕重新選派。」
六部官員聽著這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陛下這是保護諸位皇子公主,還是要把皇子公主全部掌握在眼皮子底下?
「多謝父皇為兒臣安危著想。」宸王從厚厚的大氅里伸出兩隻胳膊,朝隆豐帝拱手:「兒臣無能,讓父皇費心了。」
三位皇子臉上的笑容搖搖欲墜。
為了在兄弟府里安插探子,他們付出了多少心血與精力?
父皇這道命令下來,他們這些年的心血全部化為烏有不說,還時時處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還能幹什麼,還敢做什麼?
今日後,他們就成了睜眼的瞎子,長耳的聾子。
除了草包似的雲渡卿,誰能高興得起來。
「你們是朕的血脈,朕唯盼你們平平安安,無病無災。」看這些神情各異的兒子,隆豐帝嘆息一聲:「在王府下人身份全部查清前,所有皇子公主都搬回宮中居住。」
「你們今日就不要出宮了,在各部的事宜也暫且緩緩。」隆豐帝看向兒子們:「朕已經讓宮人為你們準備好居所,你們只管安心住下。」
皇子們不敢迎視隆豐帝的視線,仿佛只要對上父皇的雙眼,他們心中的所思所想,就會被父皇看得一乾二淨。
能站在這裡的六部官員,誰都不是傻子,這種時候,沒有誰敢出聲。
把所有皇子公主召回宮,進來就不讓出去,然後派人徹查他們的府邸。這招釜底抽薪,實在太狠了。
陛下向來仁厚,竟然做出這種選擇,看來是這些皇子公主,做出的事情,踩到了陛下的底線,難怪這些皇子這會兒連基本的表情都維持不住。
李恩微微側首看向坐在椅子上的宸王,不,這裡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沒想到,幾位皇子裡面,宸王竟然是最正常,對這事最不在乎的一個。
按理說,宸王囂張跋扈,生性奢靡,應該是最怕陛下徹查的人才是,為何事實卻是調了個呢?
「父皇,兒臣的王妃還在府中,兒臣……」
「不用擔心。」隆豐帝打斷懷王的話:「朕已經派人,把你們的王妃也接了進來。」
六部官員眉頭跳了跳。
哦豁,現在真的是一個都跑不了。
三位皇子眼底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熄滅。
宸王瞥了眼三位哥哥,心情有些許複雜,可惜他與明小豬還未成婚,不然也能讓父皇把明小豬接進宮,那樣他就能天天帶她去母妃宮裡吃飯。
母妃那裡不僅吃的多,珠寶首飾布料玉器也多,挑些適合明小豬用的帶走,多好啊。
懷王、安王、靜王見雲渡卿用艷羨的目光盯著自己,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神經病!
「渡卿,你看著幾個哥哥作甚?」隆豐帝笑看著雲渡卿。
「父皇,兒臣只是感嘆父皇真是一位關愛孩子的好父親,怕兄長們獨居寂寞,連王妃也接了進來。」
六部官員:「……」
要不怎麼說宸王招人恨呢?
這話說得多扎心,多陰陽怪氣啊。
王府連女主人都不剩下,就等於失去了王府所有控制權。以皇家認真查人的本事,恐怕王府里有幾個螞蟻窩都能查出來。
某兩個私下有偏向的官員,心情已經沉到谷底,陛下這是對諸位皇子起了猜忌之心啊。
憶起先帝在時,諸皇子爭奪皇位釀造出來的慘案,六部官員更加沉默。
這樣也好,由陛下牢牢把控著這些皇子公主,至少不會再重現顯德三十年的事。
齊王睜眼醒來時,發現四周的環境有些陌生,他警惕地看著四周,一個面生的小太監走了過來:「王爺,您醒了?」
「這是何處?」齊王看了眼小太監身上的衣服,躺了回去。
「回王爺,這裡是璋六宮。陛下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派人接您進宮休養。」
這不是皇子未成年前,居住的地方?
他身上有傷,父皇竟然在他失去知覺的情況下,把他接進了宮裡?
這是擔心他,還是想控制他?
「多謝父皇關愛。」齊王微笑道:「你叫什麼名字,本王身邊那些隨侍都在哪?」
「小奴賤名二誠,常在殿下您身邊伺候的下人,都留在王府中。您與王妃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我等。」
他與王妃,被父皇軟禁了?
齊王面色慘白,在這個瞬間,他仿佛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顯德三十年。
院子外傳來了爭吵聲,他隱隱約約好像還聽到了懷王的聲音。
「外面,為何如此吵鬧?」
「回王爺,外面的宮人正在給幾位殿下整理寢殿。」二誠笑眯眯道:「因王爺您遇刺,陛下不放心諸位殿下。所以陛下下令,在明年開春之前,所有皇子都搬至璋六宮的各殿居住。」
「你是說,所有皇子都被接進來了?」
「是的,王爺。所有的皇子皇妃還有公主,都搬進了宮。」二誠道:「公主們都住在西玉宮,待您傷好後,可去走動走動。」
齊王:「……」
他只是在治傷時用了麻沸散,昏睡了幾個時辰,為何醒來後,就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