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淺嘗輒止,就像是單純在提醒女人她的身份一樣。
而黎晚洇渾身血液卻恍如止住了一般,一直在那個吻里出不來,直到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換件衣服。」
抬眸看到男人手上拿著的衣服,黎晚洇臉上的紅暈又深了些許。
「一會有人要來。」戰君宴又道。
黎晚洇羞赧地接過了衣服,剛想去浴室里換,就看到男人轉了身。
「你的腳現在不適合多動,就在這裡換。」
黎晚洇微微顰眉,看了那高大的背影幾眼才緩緩的把小衣服伸進睡裙里去穿。
動作不便,時間花費了不少。
男人倒是也沒催促,頭一點擺動的痕跡都沒有。
就在黎晚洇把睡裙脫下準備穿裙子的時候,門口處傳來了聲音,「六爺,醫——」
「出去!」聲音往外揚的同時,戰君宴已經轉過了身子。
他一手撐在黎晚洇的背上,用身體將她遮了個嚴實。
鼻腔里是雄厚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黎晚洇的身子一時僵住了。
掌下的肌膚灼感明顯,黎晚洇下意識的身子往前傾,卻感覺與男人貼得很近,她身子又往後了一些。
就她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勾得男人升起了一抹燥意。
掌心下是細膩滑嫩的肌膚,眸底一片雪白,那漂亮的蝴蝶骨也給戰君宴視覺衝擊。
黑眸微沉。
那被輕易左右的情緒讓戰君宴挺不爽的。
門口處的聲音早已消失,兩個人卻處在一種曖昧氛圍里。
片刻後,戰君宴鬆開僵住的人兒,聲線暗啞,「磨磨唧唧的幹什麼!」
黎晚洇還沒開口,手上的裙子就被扯走。
她一驚,裙子已經從頭上套下。
「我自己來。」黎晚洇手忙腳亂的自己去扯裙子。
但是她是坐著的,只能一點一點的挪動身子把後面的裙子往下弄。
就在這時,戰君宴突然單手扣住黎晚洇的腰將她抱起。
裙擺順利落下,黎晚洇又被放回椅子上,整個過程快得她都沒反應過來。
黎晚洇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好歹也有98斤重,就被他這麼單手給抱起來了!
這力氣,難怪那次後她連續幾天都不舒服。
看著女人衣服整齊,戰君宴下壓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在這等一會。」
丟下一句話,戰君宴就出去了。
壓迫感遠離,黎晚洇鬆了一口氣,腳上的痛感才又回歸感官。
很快,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很是恭敬禮貌,「六少夫人您好,我來給您看看腳上的傷。」
「……啊,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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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走廊邊上。
「您孫媳婦一直被人欺負,您都沒有注意到?」戰君宴的嗓音略帶嘲諷。
戰老爺子微愣,「……之前還有?」
「不少。」
想到在衣帽間看到的被剪破的衣服,戰君宴眸色沉了沉。
戰家這趟渾水本來就深,那女人沒有靠山還被貼上他的標籤,會被針對再正常不過了。
只是,動他的人,要看他同不同意才行。
本就對孫媳婦有所愧疚,如今又讓她在家裡被欺負,戰老爺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不好受。
「是爺爺疏忽了。」
好在沒有出太大的事,戰老爺子想著息事寧人,「君宴,你先回去陪晚晚,明天我讓人把那顆千年靈芝送過來。」
即便戰老爺子再喜愛黎晚洇,但終究她是外人,打心底里他還是會偏袒自家人的。
到了戰天鶴這般年紀,自然是想著以和為貴。
但戰君宴不一樣。
他只知道,動了他的人,不扒一層皮他心裡不會舒暢。
「爺爺,我希望您等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戰老爺子微微一驚,沒想到孫子會給晚洇出頭。
「君宴,你想做什麼?」
想到那女人那會害怕的樣子,戰君宴嗓音冷冽,「自然是給我老婆討個公道。」
戰天鶴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這時,林毅過來,「六爺,人都來了。」
戰君宴點頭,看向爺爺,「太晚了,爺爺早該休息了。」
「你今天要是做了,日後晚晚在家裡恐更加不好立足。」
以戰天鶴對這個孫子的了解,有些事他要麼不理會,一旦插手就不可能善終。
所以他才會出言阻止。
戰君宴冷嗤了一聲,「縮頭烏龜也未必能安生。」
見孫子依舊一副我行我素的樣子,戰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緩緩道:「都是一家人,別讓爺爺太難做了。」
戰老爺子不想再管,拄著拐杖離開了。
……
前廳。
本該睡覺的時間,一個個卻頂著疲倦坐在這。
在戰家,除了戰老爺子,也就只有戰君宴能不分時間的把人叫回來了。
等了些許時間,戰君宴才抱著黎晚洇出現。
「君宴,這是怎麼了?」戰瀚哲問。
戰君宴將黎晚洇放在了椅子上,聲線冷清道:「三伯不是看到了嗎?」
感受到男人身上驟然出現的冷意,黎晚洇身子往後縮了縮。
戰瀚哲朝黎晚洇包起來的腳看去,「晚洇的腳怎麼傷了?」
戰君宴沒答,在黎晚洇旁邊坐下。
林毅將一塊布滿釘子的長木板放在了中央,然後拍了下掌。
幾個傭人被帶了上來,其中兩個還被按跪在板子上。
感覺聽到了釘子扎進肉里的聲音,黎晚洇細眉都擰在了一起。等看到那三條蛇屍體被丟出來時,她更是噁心得作嘔。
戰君宴伸了一隻手遮了一下她的眼睛,嗓音溫柔,「老婆,害怕就閉上眼睛。」
雖然知道這抹溫柔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黎晚洇還是點了點頭。
男人帶著寒意的手離開時,她都聽話的閉著眼睛。
戰瀚哲擰著眉問,「君宴,你到底要做什麼?」
「做什麼?」戰君宴唇角勾了抹笑,「當然是要讓暗地裡下黑手的人付出代價咯。」
話說得輕飄飄的,卻顫在了眾人心上。
接受到眼神,其中一個女傭立馬哭喊著求饒,「請六爺責罰,都是我們的疏忽,才讓野蛇驚嚇了六夫人。」
另外幾個女傭也聲淚俱下的求饒起來。
聽到這些話,黎晚洇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看著女傭嚇破膽的樣子,她不知道該同情還是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