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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不合規矩

2024-08-29 17:18:04 作者: 蘭蘭懶
  宋婉清被他這句夫妻二人說的一愣,隨即羞紅了臉,身後的念梅念柳也紛紛笑起來,她們姑娘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這頭喜氣洋洋一團和氣,大牢之中蕭睿楷同王家一行人和沈隨卻滿臉頹喪。

  沈隨自從被抓緊牢中,蕭睿楷便知起復再無希望,他從沈隨口中得知自己小兒子蕭致淵被西戎人抓走,不治而亡的消息,自那以後便渾噩不堪。

  今日是蕭睿楷的死期,大內已經下了旨意來,原本的問斬換成了一杯鴆酒,蕭睿楷看著那描金琺瑯的酒杯,忽然大笑起來,他搖搖晃搖的起身端了那酒杯:「父皇......」

  蕭睿楷喃喃著,隨即無半分猶豫的將那杯毒酒飲了下去,毒酒入腹,鮮血自唇角溢出,蕭睿楷身形搖晃兩下,隨即便沒了生息。

  他重重的倒在蒲草之上,朱內監眉頭深蹙,他方才聽清了蕭睿楷臨死前說的那句話,蕭睿楷說的是:「父皇,你害的我好苦......」

  他生來便是個錯誤,被梁帝用無形的線操控著,偏他自己深陷其中,看不清前路,總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些梁帝便能如喜愛長兄般喜愛自己,可到頭來也只是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意識消失的最後一刻,蕭睿楷忽然想起先皇后曾給他做的那道荷花酥,那樣香甜的糕點,他只吃過一次,若是能......再嘗一次母后做的糕點該多好......

  可惜蕭睿楷吃不到了。

  他這一生為人刀俎,因一念之差做下許多惡事,生如浮萍並非不想向善,可惜這路太泥濘,他終究是走錯了。

  蕭睿楷身死後,沈隨同王家人一併發配嶺南,沈隨被發配那日,香姨娘衝破侯府小廝的桎梏,跌跌撞撞的撲倒沈隨面前,她哭的撕心裂肺:「隨兒......隨兒......是為娘害了你啊!」

  王熙寧亦在發配之列,她早沒了往日的風光,說句蓬頭垢面也不為過,王熙寧紅著眼,默默將頭低了下去。

  香姨娘突如其來的舉動害的發配的隊伍都停在了原地,因為是沈予錚帶著香姨娘來的,負責押送這一行人的衙役並不敢輕舉妄動。

  「你做些什麼!」沈予錚將香姨娘拉開,他力氣太大,香姨娘險些摔了個趔趄:「莫要阻礙公務!」

  沈予錚冷著臉,一派不近人情的肅殺,沈隨看在眼中,眼底爬上一絲陰霾,他望著沈予錚,像是在望著自己的仇人似的。

  在沈隨心中沈予錚與仇人也無甚差別了,他目眥欲裂,尤其是望著沈予錚將香姨娘拽開粗暴的動作時,沈隨幾乎是咬牙切齒:「沈侯爺!煩請您往後待我母親好些......」

  香姨娘一怔,眼淚撲簌簌落下,「兒啊!我的兒啊......」

  沈予錚受的打擊也不小,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沈隨:「如今你連句父親都不願意叫了?」

  沈隨梗著頭,沒再給沈予錚一個眼神。

  發配的隊伍出了城門後,沈予錚也像被抽走了魂魄似的,整個人都頹喪起來,他回了侯府,沈肆正撞上回府的沈肆,見自己父親如此,沈肆關切道:「怎麼了父親?」

  沈予錚竟是連句話也沒說,紅著眼眶進了書房裡。

  此後沈予錚便病倒了,侯府上下盡數交給了沈肆打理。

  只是這些同宋婉清都無甚干係了,婚期將近,宋婉清只管在房中繡嫁衣便是了,蕭承宴原本找了京中繡娘來幫宋婉清做這些的,只是宋婉清聽說女子出嫁的嫁衣要自己做就才能得美滿幸福,便不肯假手於人。

  只是苦了蕭承宴,少了許多同宋婉清見面的日子。

  門房處何秀華看的又緊,說婚嫁前不許二人見面,蕭承宴用頭髮絲想便知道這是何秀華刁難他的法子,也是,自家女兒被他拐走了心中總是有不悅的。

  何秀華不肯讓蕭承宴見宋婉清,蕭承宴便不再走正門,每每從角門邊上翻牆而過,頭一次蕭承宴來時宋婉清正在院中繡花,頭頂猝不及防的傳來男人的聲音,宋婉清嚇得一激靈,險些將繡棚扔了出去。

  待抬頭瞧見是蕭承宴時,宋婉清心有餘悸的拍著胸脯,「你快下來,這樹太高了!」

  蕭承宴此時正蹲在宋婉清院中的那棵梨樹上,因為早有打算,蕭承宴只穿了身玄色暗紋的窄袖勁袍,他動作輕巧的從樹上躍下,「婉清!」

  郎君眼睛亮晶晶的,他身手好,即便是翻進內院裡仍未被小廝發覺,只是蕭承宴運道不是很好,正巧撞上了來給宋婉清送絲線的何秀華,何秀華柳眉倒豎一聲厲喝,「殿下!」


  她衝進院中:「我早說過大婚前不許同婉清見面,殿下竟然翻牆而入,這是將國法家規至於何地?」

  何秀華口齒伶俐,又因為這是宋婉清的嫡母,蕭承宴不好說些什麼,便悻悻的點了頭,認下了自己的不是:「是我欠考慮了,何大娘子勿怪。」

  蕭承宴還想說兩句軟話讓何秀華別趕自己出去,豈料何秀華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到底是將人給趕了出去。

  一朝太孫,就這樣被東平伯府的人給掃地出了門。

  因著這次的事,蕭承宴每每再來見宋婉清時便格外小心,今日他又翻牆而入,給宋婉清帶了巷口那家鋪子的果脯吃,「你快嘗嘗,常安說這果子是最好吃的。」

  這家鋪子的果脯宋婉清知道,她嫌甜不怎麼愛吃,最愛吃的是念梅,常安的小心思昭然若揭,宋婉清也沒拆穿他,用了兩塊後便不肯再用。

  蕭承宴是翻牆進來的,衣袍上難免沾了些許塵灰,宋婉清將他肩頭的塵灰撣落,雖說的話是埋怨,可心頭的甜蜜卻怎麼也壓不住:「我母親說了不叫你上門,你怎麼還日日來,省的耽誤了你的正事。」

  梁帝如今不問朝局,許多事都交給了蕭承宴處理,蕭承宴也曾向宋婉清透露過,說梁帝有安養天年的意思,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到他二人成婚後了。

  「我自然是將瑣事都處理了才來的!」生怕宋婉清讓自己離開,蕭承宴緊忙道:「上次你母親便把我趕了出去,我都沒好好看看你,這次你不許趕我!」

  宋婉清對著他說不出半句硬話來,只得點了點頭,偷摸的帶著人進了房中。

  蕭承宴一進屋就看見圓桌上鋪著的大紅嫁衣,他看的愣了神:「婉清......」

  以往來時這嫁衣都放在內室里,如今是宋婉清繡完了,放在外間,等著一會兒收起來的,沒成想竟被蕭承宴瞧見了,她一下子紅了起來,欲蓋彌彰的想用身子遮掩那嫁衣。

  她撲在桌上,笨拙的張著雙臂:「你......我母親說了,成婚前你不能看這嫁衣的!」

  「她此刻不在!」蕭承宴將人拉起,循循善誘的蠱惑著宋婉清:「婉清......這嫁衣如此好看,你可能穿給我瞧一瞧?」

  他在身後抱著自己,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已經許久不曾同蕭承宴這樣親昵過了,宋婉清僵的厲害,吞吞吐吐道:「這......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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