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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徹底圓滿

2024-08-29 17:18:21 作者: 蘭蘭懶
  梁帝昭告天下自己將禪位於蕭承宴後,朝臣中便不乏想將家中女兒送進大慶殿中的。

  甚至有的找到宋婉清這裡,借著那一星半點微末的關係,想著走宋婉清的門路將女兒塞進來,宋婉清一一都拒了,只是不出三日,那些妄圖將女兒送進大慶殿的人家,無一例外府宅都起了火。

  只這火都起在偏僻院落里,並無什麼人受傷,可接二連三的汴京中起火,且這些人家還都曾想將女兒送進大慶殿裡,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事兒是誰所為了。

  上朝時這些官員見蕭承宴的臉色都難看的緊,偏蕭承宴還主動問起被燒宅邸官員家中情況:「聽聞武大人家中火勢不小,可有人傷著了?」

  那位武大人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並沒有......並沒有......」

  在大慶殿的日子過得愜意,這日蕭允權照常來尋她說話,只是沒說兩句便被蕭承宴以課業為由送回長春宮裡去了。

  而後蕭承宴便黏黏糊糊的將人抱在懷裡,等著宋婉清誇獎自己。

  宋婉清無奈的搖頭,道:「你做的這樣招搖,也不怕落人口舌。」

  是絕了那些人將女兒送進宮的心思不錯,可豈不是讓人背后里議論?

  蕭承宴卻道:「常吉有分寸呢,沒傷著人,況且我這樣橫,那些人家只要是心疼女兒的便不會捨得將人送進來,絕了那些人的心思,何樂而不為呢?」

  宋婉清無奈笑笑,見男人將手摸上自己腰間,她慌忙起身:「青天白日的,你要做什麼?」

  蕭承宴回憶著方才手搭在姑娘腰間的觸感,似乎是比起在黎州時豐腴了些,但也只是一點兒罷了。

  他玩味的笑,有意逗弄:「你覺得呢?」

  宋婉清鬧了個大紅臉,從案几上撿起摺扇,慌不擇路的出了正殿。

  梁帝禪位於蕭承宴,自己則去了玉山安享晚年,梁帝出宮那日宋婉清同蕭承宴相送,蕭承宴從始至終黑沉著臉色。

  即便是宋婉清在身側也不曾緩和些。

  「怎麼了?」宋婉清小聲問。

  蕭承宴搖了搖頭,將宋婉清的握得緊了些。

  梁帝是他的祖父,卻也是害他至深的仇敵,他對梁帝感情複雜,梁帝看著他長大,他深知梁帝喜怒無常冷心薄情,那日在西華門時,也是他,有意害婉清,讓婉清身敗名裂,承受污名折辱。

  他父母因梁帝而死,連婉清的外祖父一家也受了牽連,丹陽因為梁帝鬱郁終生,那樣要強之人卻瘋癲成疾,他害的自己一雙兒女死的死瘋的瘋,可因為他是一國之君,蕭承宴甚至不能動他分毫,也因為他是自己親祖父,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蕭承宴甚至不能同他去報復些什麼。

  他隱姓埋名二十餘載,而今終於認祖歸宗,看著梁帝退位,遠離汴京,蕭承宴心中似乎空了一塊,那一塊無論用什麼都無法彌補。

  目光幽幽落在轎輦之上,蕭承宴輕蹙起眉,心頭百感交集。

  梁帝坐在轎輦之上,亦是頻頻回望城樓的方向,宋婉清看的清楚,他鬢髮花白,已然是個佝僂老人的模樣了,舒悅的那一副毒藥,抽走了梁帝蕭鑒的矍鑠精神,他已經蒼老的不成樣子了。

  何貴妃抱著蕭允權,蕭允權到底年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口疾已經好了大半,只是說話還有些不利索罷了。

  「父皇......」

  蕭允權哭的傷心,拿著何貴妃的衣袖擦拭眼淚。

  何貴妃原本是要同梁帝一起去玉山的,只是梁帝卻說讓何舜華留在汴京里,等著蕭允權前往封地之時,跟著同去,不必再侍候在自己身側。

  何舜華答允,她最牽掛的也是自己的權兒。

  梁帝離京後,太和殿中,何舜華帶著蕭允權等候著蕭承宴的安排。

  蕭允權早封了王,往日是梁帝為了制衡蕭睿楷,如今這王位倒成了蕭允權離京的因由。

  「不知陛下要讓權兒去何地?」何舜華忐忑開口。

  天下已定,都是蕭承宴說了算,何舜華自知自己兒子身患有疾,也不想著再爭什麼皇位,她也知自己有今日都是因為這張酷似先後的臉,這一切本該是蕭承宴的,何舜華只想同蕭允權安安分分的在封地里,看著自己兒子長大娶妻生子就是了。

  蕭承宴早想好了蕭允權的封地,他道:「蜀中,權兒的封地在蜀中。」

  蜀中雖平,可難保蕭睿楷還有舊部賊心不死,蕭允權又自小嬌慣,蜀中最是富饒,那裡還有蕭睿楷曾留下的馬場,戰馬是軍需,交給誰蕭承宴都不放心,如今蜀中的馬場蕭承宴早先一步送了申華言去接手,若是蕭允權能同申華言將這些拾起來,便是西戎再起疑心,我大梁也可有戰馬與之一戰。

  何舜華自是知道蜀中的,富饒之地,當初知道梁帝將那封地給了蕭睿楷時,何舜華還曾想過若是給了自己兒子才是最好,如今這真成了自己兒子封地,她自是千恩萬謝的帶著蕭允權叩謝蕭承宴。

  梁帝離宮七日後,何舜華便帶著蕭允權離京趕往蜀中。

  何家眾人也來相送了,宋婉清站在一旁,看著何秀華姐妹兩個哭的泣不成聲,目光一瞥,竟然瞧見站在何舅母同何承熹身後的沈媛。

  沈媛原本想著有婆母和自己夫君擋著自己,宋婉清應當不會看見自己的,誰料宋婉清眼睛尖,一眼就看見了沈媛,沈媛嚇得不敢動彈,生怕宋婉清因為從前的事找自己晦氣。

  好在是宋婉清沒同她計較,一笑而過將此事翻了篇。

  在大慶殿住了月余,俯仰之間蕭承宴的登基大典便到了。

  在蕭承宴身邊伺候的小太監是朱內監的乾兒子,名喚「吉慶」,吉慶道:「司禮監那裡已經將一切布置好了,禮部同欽天監與鴻臚寺也已經告知天地宗社,只等明日登基大典陛下同皇后......」

  「知曉了。」蕭承宴打斷吉慶的話,「下去吧。」

  這些東西反反覆覆自己都聽過多少遍了,他信禮部同司禮監不是吃白飯的,自然不會出什麼紕漏。

  到了登基大典那日,蕭承宴同宋婉清一起行至奉天殿中,他身著皇帝袞服,二人攜手立於殿中,宋婉清側目看向身側男子,才覺蕭承宴一直望著自己。

  她彎唇淺笑,想起在侯府初見蕭承宴之時,那時兩人尚且青澀,宋婉清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同蕭承宴有這樣一遭姻緣。

  握著男人的手緊了兩分,在禮官吟誦的唱詞和陣陣禮樂聲中,二人對望著,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渺小,乃至消失不見。

  宋婉清想,她這一生,徹底圓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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