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家長會，學校門口都是等家長的學生。江祈和趙君南在校門口負責班級的指引，章述余則是在她旁邊笑而不語。
趙君南：「回你班去，能不能別來煩我？」
「我都沒說話，」章述余不服，「憑什麼溫予在你旁邊你不說他。」
被點名的溫予看向他，朝他豎中指，剛好這一幕被跟著溫臨頃來的溫芷看了去。
第一眼他看見溫芷歪著頭，彎著眼睛甜甜得笑：「哥哥，你在幹嘛呀？」
第二眼就是溫臨頃那張冷得不能再冷的臉龐。
她小跑到溫予面前，溫予抬手揉了揉她的頭。原本梳的好好的頭髮被他這麼一揉徹底亂了，事後還問：「怎麼頭髮這麼亂就來了？」
章述餘人都看傻了，直呼：「牛……」想到有小孩，他立馬閉嘴。隨後，被幾位家長叫去帶路。
溫芷不滿地嘟起嘴巴，轉身叫爸爸梳頭。
正當溫予以為矇混過關時，她又問：「哥哥，你剛剛在幹什麼啊？」
「哥哥在向章述余哥哥……展示自己的手指。」
說完，溫予耳尖瞬間變紅，笑容略顯僵硬。
溫予很快地回頭，料到有人會笑。看過去時，餘光瞥見江祈微低著頭。
「哥哥你看我的手指。」
「溫芷，」見她跟著學，溫臨頃有些煩躁，立馬開口阻止，「別學你哥的壞習慣。」
「哦。」
她眼神掃視四周，興奮地攤手向江祈，又扭頭驚訝說：「爸爸！這個哥哥是在我們進來的榮譽牆上的唉，你剛說他和哥哥是同學。」
溫臨頃目光和他打了個照面，兩人笑而不語。
她看了江祈半天，轉頭踮腳，忽道：「哥哥，你能娶我哥哥嗎？」
此話一出，路人紛紛投來打量的目光。離得較近的趙君南更是兩眼放光，一步步朝八卦靠攏過來。本想著聽出個名堂來，卻因有人來問路而被迫終止。
溫予：「……」
瞥見他的模樣，江祈半開玩笑道：「你妹讓我娶你，說話溫予。」
「……說你妹。」
「不正在說你妹嗎？」
回過神來後，溫臨頃眼皮一跳：「溫芷，小孩子不許在外面胡說八道！」
「可是，你不是說這個哥哥學習很好嗎？」溫芷撓頭，「張阿姨不是說學習不好就要嫁給學習好的嗎？」
溫臨頃嚴肅道：「別聽你張阿姨胡說，先不說別的，他們都是男生，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為什麼兩個男生不能在一起？」
溫芷的刨根問底讓他心生不悅，但礙著孩子還小，他深呼吸調節情緒後開口：「這不是小孩子應該關心的問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學習。你下次要是能及格，爸爸就獎勵你去遊樂園玩。」
「……」
這樣哄孩子的話，溫臨頃從沒對他說過。他盯著溫臨頃的眼睛，極力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失落。看著溫芷現在高興得笑，他心中也同樣為她高興。
「對不起。」
溫芷為自己剛才的話向兩人道歉。
「沒關係，」江祈安慰她，「別聽那些大人胡說八道。」
溫予愣了一下，補充江祈的話：「就是，學習不好也不一定就要嫁人。要是再有人來跟你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你就告訴哥。」
溫芷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
家長會結束才能出校，走廊不讓待學生怕吵，於是學生都集中在樓下和操場。
溫臨頃怕溫芷坐不住，本想讓溫予帶著，可她執意要在溫予學習過的教室待著，無奈也只好遵從她的想法。
幾人掐著時間上樓，透過窗戶看時她也是乖乖地坐在桌邊。後門被推開，溫予與她視線交匯一秒，他觸電般躲閃眼神。
江祈輕聲道：「媽。」
她挨個掃了眼江祈身後跟著打招呼的人，眉目間滿是疏離。
不知是誰在後面悄聲喊他，作為邀請人的林鶴擾只能硬著頭皮道：「阿姨，今天我生日，下午又剛好沒課，想叫江祈一起出去玩。」
「林鶴擾？」
「阿姨好記性。」他鬆了口氣，心想她人也沒表面的那麼嚴肅嘛，都開始和他嘮嗑了。
她頷首：「有點印象，在你們班主任介紹的退步名單里。」
眾人：「……」
此話一出，江祈頓時後悔剛才沒攔著。
「媽，是我自己想和他們一起的。」江祈連忙表示道。
江逾像沒聽清一樣，又問：「江祈，你要去？」
「嗯。」
「去吧，」她補充道，「不過放假後，你還是去趙老師那補習吧。既然自己學不了，那我就找人看著你學。」
「……好。」
得到答覆後，江逾徑直走了。
完全沒有商量的意思，估計江祈拒絕也沒用。溫予忽然想起他房間裡的監控，以及沒有門鎖的房門。他完全不敢去想，江祈回家後，會不會比之前更壓抑？
陳鈺出來後叫走了江祈，緊接著教室里的家長們也都陸續出來了。受到刺激的林鶴擾在人群里找爸，強烈要求去補習班。
「名額早沒了，前兩天問你，你自己不要的。」林父嫌棄說，「臉變得比你媽都快。」
林鶴擾驚了：「還有兩個多月才放假,他們怎麼也報這麼早？」
他頷首。
「不說了，我要去買菜了。你今天不回家吃，我和你媽還要吃呢。」
「哎呀，爸……」
他大手一揮，轉身就要走，丟下一句：「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
林鶴擾吐槽：「又沒爸了。」
前面走的人像是有感應，忽地回頭一看，幾人嚇得止住了笑容。
等到趙君南媽媽後，章述余提議先走。
「你不等你爸了？」趙君南不解問。
「半天不見出來，估計早走了。」章述余抬睫看她，聲音散漫地開腔，「他又不是不認識路。」
剛念叨著，人就從前門出來盯著他。
章述余沖林鶴擾揮揮手，轉頭心虛道：「爸！就等你呢！正好坐你車順路送林鶴擾回家！」
幾人走後，又向兩人確定了約定見面的時間。
視線一轉，溫芷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她小手背在一起，仰頭朝他解釋：「老師一說結束，走的人就超多。爸爸怕我被擠到，所以我們才晚出來的。」
「你們老師還誇你了，爸爸也聽見了！」說完她就看向溫臨頃等他回答。
溫臨頃點頭，伸手就要拉著溫芷回家。而她，伸手就要拉著溫予一起。
「溫芷，你先和爸爸回家。」溫予說，「哥哥還要等辦公室里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