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之後就沒再操心衛王的事, 既然齊瑤齊姑娘是有意的,那麼衛王那邊,就不歸她管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不知道太子和齊王是怎麼去和衛王說的, 但之後不久, 太子突然下旨,說是齊瑤救治衛王有功,冊封她宜清縣主。
還給她賜了個縣主府。
只不過, 縣主府久無人住,尚需要修葺, 就讓齊瑤先繼續住在衛王府。
南國公主和吳王的婚期定在來年秋, 南國使團在長安留住到了八月末。等天氣沒那麼炎熱, 漸漸涼爽下來後,南國使臣則向太子道別。
說是既然公主和吳王婚期已定,他需得立即回國去稟明南王知曉。順便, 南國也好儘早準備公主的嫁妝,以便之後早早送過來。
酷暑過後,迎來的便是初秋的清涼。
送走南國使團後, 太子清閒了不少。如今,倒有更多的時間陪在徐杏身邊。
而徐杏在長安開的那家「居安酒樓」,也早在兩個月前就順利開張了。徐杏始終都沒有露面,酒樓里的生意, 她全權交給了賀姑姑她們打理。
只不過偶爾的,她會去酒樓後廚, 親手做幾道菜。
賀姑姑打小入宮為婢, 活到如今不惑之年, 也算是大半輩子過去了。她一生未嫁, 也早在徐杏跟前發過誓言, 她打算此生都緊緊跟隨徐杏左右,不會再嫁,更不考慮出宮的事。
徐杏尊重她的選擇。
閒下來的太子,偶會跟著徐杏一道去居安酒樓坐坐。然後就如之前在揚州一樣,等她忙完時,他再同她一道乘車回宮。
這幾日,太子心中一直都有一個打算。琢磨了一陣子後,尋了個二人獨處的空閒,太子和徐杏說:「當年只以東宮正四品良媛的儀仗迎你入東宮,之後孤細想想,總覺得十分委屈於你。如今,孤想以迎娶正妻之禮,重新迎你入宮。」
徐杏倒挺詫異的,望著他。
太子握住她手,誠懇道:「杏娘,你我是要一輩子執手走下去的。你我都還算年輕,日後人生漫漫,孤不想留任何的遺憾。」
徐杏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給她更多的體面和尊貴,但這種事,好像史無前例?
若可以的話,誰不想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嫁人。但若是這樣不合規矩的話,徐杏倒也不想再添這個麻煩。
既然他以至誠之心待她,徐杏也誠懇道:「我知道殿下是好意,只是此事無前例可循,怕是朝臣那裡不會答應。」
太子則說:「若是朝臣輕易就能答應的事,又怎能算孤對你的一片心意?你放心,此事雖無前例,但也沒有哪條國規律條說是嚴禁不準的。自是有商量的餘地。」太子拍了拍徐杏肩膀。
徐杏則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便聽殿下安排。只是……若是爭取了實在不成的話,倒也不必惹得那些臣子跳腳。殿下有這個心,我便滿意了。」
太子則摟徐杏入懷,下巴抵在她頭尖,喟嘆一聲,然後誠心道:「若是不成,孤也遺憾。」
徐杏早在幾年前就入了何家族譜,如今要再以未嫁女之身重新被太子迎娶入東宮,自當是要在何家出嫁。
這幾年,徐杏和姑母何玉姑,也時常有信件往來的。
在信中她得知,姑母懷孕育有一女,姑母給她取名叫小甜糕。小甜糕如今也有兩歲了,但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卻沒人知曉。
何玉姑不說,就連和她十分親近的清娘,都不知情。
徐杏是有分寸之人,她見何玉姑似有難言之隱,也就沒有多問。
小甜糕雖小,但容貌上卻已初有其母之容,十分秀麗可人。徐杏打從回長安後,每隔幾日便會去何府一趟。
每回去,都會給小甜糕帶許多新鮮好玩的東西。
這日徐杏又往何府去,小甜糕聽說姐姐來了,立馬笑嘻嘻朝門口迎過來。
可能是身邊看到的郎君多了,徐杏如今特別喜歡女郎。尤其是小甜糕這麼漂亮又很懂事的女郎,她可喜歡了。
何玉姑有軍職在身,不在家。
恰好今日清娘在家,見徐杏來,二人便一處坐下說了會兒話。
二人坐在廊下聊天,小甜糕則拽著婢子陪她在院子裡玩。徐杏笑看著小甜糕,清娘看到了,就對她道:「你和太子殿下都是仙人姿容,日後你們生出來的孩子,指不定得多漂亮呢。」
徐杏眨了眨眼,想到了一些事情,她意味深長說:「能不能有孩子,還得看緣分。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得償所願的。」
徐杏和太子鬧彆扭,且她離開長安有四年之久一事,清娘也是知情者之一。
清娘在徐杏面前,會有尊卑之別的意識,但可能徐杏在何府從未擺過未來太子妃的架子,且徐杏和清娘也算是有半師之宜……故而二人獨處時,就和尋常老友無異。
清娘也不是那等刻板之人,既徐杏拿她當至交好友,她便也以真心待之。
「不管怎樣,如今既然回來了,想必他在你心中很重要。或許他之前犯過錯,但既你選擇了原諒他,不如徹徹底底忘記曾經的所有,好好在一起過日子。」
「太子殿下……我也有幸見過幾回,比起很多男人來,太子殿下算是很好的郎君了。何況,他又是那樣的出身……」
徐杏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他是那樣身份的人,其實能為我做到如此,算是很了不得了。」
「那你心裡還有什麼介懷嗎?」清娘自是看出來了什麼,故而才有此一問。
徐杏對清娘倒也沒有隱瞞,她點了點頭說:「便是一母同胞的,父母待之,也會有親疏之分。比如說,皇后所出有四子,卻偏偏獨寵蜀郡王。我雖和雁奴關係很好,我和雁奴之間,其實沒有任何矛盾,但我又畢竟是他繼母……人言可畏。」
「又是皇家,是帝王!多少雙眼睛盯著。可想而知,日後要面對的,會很多。」
清娘道:「我了解你,你素來淡泊名利,便是日後生得一子,你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所出之子去和皇孫殿下爭什麼的。但你所言極對……」清娘輕嘆一聲,「繼母不好做,何況還是帝王家的繼母。便是繼母繼子之間相處融洽,關係好得很,外面那些個人也得盯著。」
「但凡哪裡做得稍稍不好一些,背地裡都能嚼舌根。」
她瞥了徐杏一眼,又笑著說:「但是杏娘,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之事。不是有這樣的委屈,就是有那樣的遺憾。任何人,處於任何的位置,都有其自己的不得意之處。凡事想開了就好。」
她又指了指院子中玩得開心的小甜糕:「你瞧她,天真無邪,多可愛啊。但她如今什麼都不懂,外人對她母親議論紛紛,如今也波及不到她。但等日後呢?日後她再大一些,懂事了,她自是也要承擔許多。還有玉姑……」
清娘說:「當年你人不在京中,所以你不知情。玉姑生下這個孩子,也算是排除萬難的。」
徐杏側首看向清娘,問:「甜糕的生父,你也一點懷疑的對象都沒有嗎?」
清娘說:「玉姑是那等本事的女郎,她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自然能知道。但若是她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是怎麼都難能知道的。不如……你回去問問你家太子殿下?」
徐杏笑:「問過,但他也不知情。」
徐杏知道,太子不是沒有手段知道,他只是不想去過分的觸碰別人的隱私。所以,若他真想知道,大可大大方方問姑母,若是姑母不願說,他自然也不會再私下去查。
徐杏在何府留到了傍晚,直到何玉姑從軍營回來,她也還沒走。
何玉姑回府後,聽說徐杏來了,她先過來打了聲招呼,之後去沐浴更了衣後,才又過來。
何玉姑是軍人,穿上軍甲時,是威武肅穆的將軍。但脫去鎧甲,換上一身女兒裝後,她自也有其溫柔恬靜的一面。
何玉姑衣著簡簡單單,又大大方方。一頭青絲也隨意挽起,為她添了幾分柔美。
何玉姑很疼甜糕,甜糕一見母親來,就笑嘻嘻撲進她懷裡,聲音黏黏糯糯的:「娘親!」
何玉姑順勢抱女兒坐去她腿上,母女二人親得很。
徐杏故意說:「甜糕嘴裡說是說最喜歡表姐,但其實最喜歡的還是阿娘。在表姐面前的時候,你可沒有這樣親昵哦。」
甜糕有些羞澀,只把臉往母親懷裡埋,然後悄悄露出雙眼睛來偷看徐杏。
見徐杏也笑眯眯在看她,她則一咧嘴,「嘻嘻嘻」的笑。
徐杏就伸手去輕輕戳她額頭:「小討厭!」
何玉姑抱了會兒女兒後,就讓乳母帶她下去了,她則對徐杏道:「太子殿下和我說了,我和殿下的意思一樣,定要讓你風風光光從何府嫁出去。」
徐杏笑:「我來可不是說這事的,我只是單純想過來看看甜糕。」
提起女兒來,何玉姑也是滿面溫柔的笑意。
「小甜糕……她應該是上天賜給我的最珍貴的禮物了。這輩子能得這樣一個閨女,我死而無憾。」
姑侄二人獨處時,倒會說幾句體己話。徐杏想到方才清娘說的話,不免也會為小甜糕的未來思慮幾分。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如今她小,什麼都不懂,也不會去問你什麼。但再過幾年,她長大懂事了呢?若到時候她問你她阿爹去哪兒了,姑母欲如何說?」
何玉姑倒想得開,似乎並不太在意這些。
「若她能如我一樣,日後也不必去在意父親是誰。她父親能給她的一切,她的母親同樣都給得了。」何玉姑道,「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娶贅婿,更不會再有別的孩子。只有一個甜糕就夠了。等她再長大一些,我便請封她為世子。日後,這何府的一切,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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