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訓誡

2024-08-17 06:22:58 作者: 世藏白鳥via
  *內含訓狗文學西奧多真愛粉別看看了別罵

  不知道院長大人在發現他那位闊別兩周之久的愛徒在從聖芒戈醫院回來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闖入他的辦公室這回事會作何感想。

  塞拉菲納乾脆利落地偷了一小杯吐真劑就跑,反正過一段時間後她就會知道的。時間的長短取決於斯內普多久查看一次他的吐真劑的庫存。

  只要不是今天就行, 她比較忙,有兩個人正等著她去收拾呢。

  塞拉菲納套上一個幻身咒,先是趁埃弗里落單時把她拽進了一間空教室,反手鎖上門,就用繳械咒收了她的魔杖。

  「閉耳塞聽。」

  她居高臨下地站在摔倒在地的埃弗裡面前。

  希望她不會太吵。

  「不是我·······」

  她還沒尖叫完,就見塞拉菲納蹲下身,捧出一杯透明的藥劑。

  「自己喝,還是我餵你。」

  埃弗里用手捂住嘴,驚恐地瞪著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力鬆勁泄。」

  塞拉菲納從容捏開那張櫻桃小口,將吐真劑灌了進去,任由她癱軟在地,臉上逐漸呈現出一種茫然的神情。

  「告訴我,關於戒指的真相。」

  「自從格林格拉斯那個賤人上次說我是個沒用的只會聽媽媽話的洋娃娃後,我就更恨她了,但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傷害到她,我不知道,我做不到。」

  「我就去問媽媽,怎麼才能傷害到萊斯利的女兒,她給我出了一個主意。」

  「萊斯利死了,但是我們都還沒想過讓那個賤人死,我的嫌疑太大了。」

  「所以她就教了我一招借刀殺人,但是被西奧多給聽去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聽了多少,媽媽要求他不要說出去,西奧多答應了,還主動要求參與進來。」

  「我猜得出來,就是他調換的戒指,我們原先準備的惡咒只是頂多會讓她殘疾,沒什麼生命危險。」

  「大家都在第一時間將矛頭指向了我,但我不敢說出來其實是他幹的。」

  「我真的沒想到他竟然比我還要恨她,我還以為他和那個賤人關係很好呢。」

  「我就去問西奧多,他只是笑了一下,什麼都沒說。」

  埃弗里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變得含糊不清,看來關於這件事已經抖落不出來什麼了。

  「你還有什麼針對格林格拉斯的陰謀嗎?」

  「沒了,聽說她差點死了,我們都嚇壞了,不敢再動手了。」

  「快快復甦。」

  埃弗里從意識不清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但沒能從地上坐起,塞拉菲納正在用魔杖抵住她的喉嚨。

  「你不能殺我······」

  她嗚咽著,兩行淚水從眼角滑落。

  「是啊,我確實不能,就和你一樣,想必我們都為此深感遺憾。」

  「不過我會繼續努力的,希望你也是。」

  塞拉菲納和顏悅色道,埃弗里的臉頰扭曲起來。

  「這回放過我,算我求你,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身為被父母嬌生慣養長大的家族大小姐,自小在莊園裡呼風喚雨的,到底還是心高氣傲了些,求人也不肯多裝出幾分真來。

  塞拉菲納站起身,走到門旁,將埃弗里的魔杖丟在腳邊。

  埃弗里正在顫抖著坐起,臉上遍布劫後餘生的狂喜。

  「神鋒無影!」

  塞拉菲納合上門,將慘叫聲隔絕在門後。

  還有一個。

  *

  塞拉菲納幾乎沒費多少力氣,半晌後就如法炮製地將西奧多拽進了另一間空教室,也不知道他半夜還在外面遊蕩什麼。

  一秒後,西奧多的魔杖也如出一轍地飛到了手裡。

  只是他一副全然沒有打算抵抗的溫吞樣子讓塞拉菲納覺得有些無聊。

  窗戶大開著,明亮的月光灑進來,淋了兩人滿身。

  她拖來一張椅子坐下,翹起腿,閒適地靠在椅背上,撐起頭來,右手擱在架起的膝蓋上,毫不在意地暴露在他的視線下方。


  手背的皮膚已經宛如一塊枯樹皮,呈現出一種毫無生機的焦灰色。

  雖然聖芒戈的治療師跟她保證會漸漸好轉的(「不過不一定能夠完全恢復原樣。」)但塞拉菲納其實並不在乎。

  傷疤只不過是倖存者的獎賞罷了,沒什麼好在意的,腦袋別掉、小命別丟了就行。

  而且這道傷疤還真是份有用的生日禮物,因為製造了它的黑魔法太過強大,一般的火焰反而已經無法再去傷害這隻手分毫。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要忍受平白無故的痛苦和侵害。

  西奧多正在用一種滿是欣賞和愛慕的眼神注視著他的作品。

  還沒等塞拉菲納發作,他就先發作了。

  「塞拉菲納,你知道我為什麼調換了戒指嗎?」

  「我本來只是為了讓埃弗里母女徹底放心,才隨口編了一個謊話,說要加入進來。」

  「我給你的警告也是真心的,我不願意去讓別人傷害你。」

  「但錯就錯在,你不該給我那個擁抱。」

  「你讓我徹底愛上你了,所以我才要殺了你。」

  西奧多坐在講台上,晃蕩著腿,輕快道,語氣就像是個緊抓糖果不肯放手的孩子。

  他的上半身隱沒在黑暗裡,讓塞拉菲納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發出嘲諷的一聲笑。

  「我知道你在笑什麼,當然,我不懂愛,塞拉菲納,那你就懂嗎?」

  「你覺得我是在恨你也行,這樣就能解釋清了吧。」

  「反正我也不明白這兩者之間究竟有什麼區別。」

  「但奇怪的是,看到你沒能死,我卻又很開心。」

  「我非常開心,塞拉菲納,瞧,你還活著。」

  「突然之間,我又不想殺你了。」

  塞拉菲納有些無語住了,她在想一道神鋒無影能不能足夠讓西奧多清醒過來。

  西奧多跳下講台,向椅子上的她走來。

  塞拉菲納維持著姿勢不變,用力踩住腳底那根魔杖往後收了一下。

  他單膝跪在她的身邊,仰起臉來看著她,藍眼睛澄澈得像是夏季的大海。

  真難想像剛才西奧多就是用這樣一雙天真漂亮的眼睛對她說愛的。

  他們對視著,紅與藍,火焰與海洋。

  「塞拉菲納,和我一起加入食死徒吧,你的地位只會在黑魔王之下的。」

  「我會幫助你,我會是你最聽話的僕人,哪怕你要我違背黑魔王的命令,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為你去做的,即使迎接我的會是死亡。」

  西奧多的臉上浮現出一種宗教般的狂熱。

  塞拉菲納突然興出一絲惡趣味來,她想知道他的底線。

  她放下手,托起了他的下巴,「可我不想要僕人,」用拇指擦過鮮紅的嘴唇,又迫使黑髮少年張開嘴,仿佛是在檢查牙齒是否尖利。

  他明白過來。

  「我會做你最聽話的狗。」

  「真乖,」她笑眯眯的說,想起了自己的守護神:「可惜我已經有一隻了。」

  不甘心的表情浮起。

  「是迪······」

  提前預判到了的塞拉菲納及時捏緊他的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但她並不打算忍耐心中的不快。

  她坐直身體,用右手拉起西奧多的右手來,讓它們用力交握,直到緊扣住的指間再也容不下一絲縫隙。

  「看好了,西奧多,這就是我的回禮。」

  她俯視著地上眼睛閃亮的少年,慢條斯理地說著,用魔杖對準交握的兩隻手。

  「火焰熊熊。」

  沸騰的火光中,潔白而完好無損的那隻手飛快地開始蜷曲、腐爛、發黑,散發出皮肉燒焦的刺鼻氣味,但他甚至都沒有掙扎一下,反而露出狂喜的神情。

  塞拉菲納俯身過來,透過火焰——仿佛和她的雙眼是同一種質地,正在承受燒灼之痛的西奧多甚至幻覺,她就是火焰的化身。

  「你能為我找來涉及黑魔法的書嗎?越多越好。」

  西奧多仿佛親眼見到聖光降臨。

  他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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