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寧先著急了起來，撿起地上的石子朝他們砸去，「不許你們說我姐！」
有幾個孩子的父母瞪了眼歲寧，「小孩兒學著唱，至於用石頭砸嗎？砸壞了怎麼辦！心思真壞，莫不是嫉妒我兒帶把！」
周圍人雖然怕死而復生的歲安，眼下這熱鬧還是忍不住過來湊。
「就是就是！小孩子打打鬧鬧就算了，拿石頭就過分了！」
「可能真是嫉妒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歲家就這兩閨女，平日不和，今天倒是稀奇的一起出門。」
「不是說這歲家大小姐臉皮薄的很，出門就哭，今天怎麼沒動靜？」
看周圍聚集的人多了起來，歲安伸了個懶腰，問盼楠，「今天出門帶了多少錢？」
盼楠捏住身側的荷包，「二十兩。」
二十兩足夠一個普通人一年的花費，周圍一陣咋舌。
「就出個門帶這麼多銀子？！」
「哼，歲老爺也真是大方，兩個賠錢貨而已！」
歲寧手裡的石子握的很緊，但周圍人的聲音讓她感覺到窒息，被無力感深深地包圍，但仍舊倔強的說，「不許說我姐……」
得到周圍人的肯定幾個膽大些的孩子竟然走到了歲安跟前，吸溜著晃蕩的鼻涕，髒手去碰潔淨的裙擺。
下一刻動手的這個小孩臉就貼在了地上，掀起一陣微弱的黃沙。
周圍的人也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嚎哭聲率先響了起來。
歲安把小孩兒按在地上打，周圍的幾個孩子都愣在那裡。
「不學好！看姑奶奶怎麼教訓你，喜歡唱歌是吧！」
一對循聲趕來的夫妻看見兒子正被按著打，急忙衝上前。
被打的孩子看見爹娘心裡有了底氣，哭聲更大。
歲安朝下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健碩的人擋在了那對夫妻身前。
「你們兒子？」
夫妻倆連連點頭。
歲安毫不客氣又是一拳頭，「你們就這麼教兒子的？」
夫妻倆又連連搖頭。
歲安對盼楠說，「銀子丟給他們當醫藥費，今天姑奶奶要先打爽了。」
接著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自己教不好孩子那就只能姑奶奶來教嘍，你們也一樣！」
周圍的人豎起一片雞皮疙瘩，哪有這麼打孩子的，自己動手也會念得是自己血肉，哪敢像這樣下重手，這是真打啊！
有孩子的已經默默摟緊了孩子，沒孩子的也都咧起了嘴，簡直殘忍！
歲安還在一拳一拳揮著。
盼楠打開荷包，看了眼挨打的孩子，最終只丟了十兩銀子給那夫妻。
直到小孩的臉已經快腫成了豬頭，歲安才揚起頭顱。
心中暗道一聲，「爽！」
站起身拍拍手，朝一旁啐了一口，拿出帕子擦拭手上沾的血，對著夫妻開口，「醫藥費不夠儘管去找歲家要！」
那對夫妻看著健碩的下人也不敢言語，女人撿起銀子男人抱著孩子就跑了。
圍觀的人呆若木雞，這還是原先的歲家大小姐嗎？！
歲安拉起傻眼的歲寧繼續若無其事的逛了起來，「我跟你說哈，碰見這種，你剛剛做的是對的！誰欺負你了就不能忍著！」
歲寧手裡的石頭被牢牢握住，眼神恢復光彩，重重的點頭。
接下來就是一頓逛，歲安覺得有用的東西就直接買了下來，反正家裡有點小錢，不用白不用！
馬上要到下一個街道的時候兩個下人突然伸手攔住了姐妹兩人。
「大小姐，二小姐，前方不能再走了。」
歲寧眨巴著眼睛，她平時出門都是娘親帶著，這個地方也沒來過。
歲安左右觀察，這地方人煙確實少了一些，皺著眉問道，「為什麼？難得心情這麼好，怎麼還不讓走？」
盼楠湊了上去小聲說道，「最近這裡來了些難民，都是些餓鬼，萬一被搶了……」
歲安指著兩個下人回，「有他們也不行？」
盼楠搖搖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回去吧。您跟二小姐誰出事了我們仨都沒好下場的！」
歲安打了個冷顫，剛活下來還是惜命點，拉緊歲寧的手一道回去。
回到歲宅已經過了晌午，歲安讓下人把買的東西擺在自己院中的一角，倦意襲來打算回房小憩一會再來收拾。
歲寧小步跟著也爬上了床。
盼楠眉眼彎彎，來歲宅做工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歲家姐妹這麼親近，接著退出房間守在門口。
歲安轉醒時小丫頭還在酣睡，不知道夢見了什麼，臉上一片笑意。
她輕手輕腳的繞過歲寧，打開房門碰見靠著柱子打盹的盼楠，伸手感受著暖暖的陽光，這天色就是得眯一會才行，也就沒打攪。
來到一堆包好的東西面前，挨個拆了起來，買多了也就不知道買的什麼了，剛好可以模擬一下拆快遞的爽了！
剪刀，蠟燭，布料……
歲安臉一黑，把手裡的東西丟了出去，「上頭了，買的都什麼東西！」
聲響驚動了盼楠，著急的跪在歲安面前，「小姐勿怪！奴婢無意……」
歲安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別再整這一套了，我都快煩了。」
盼楠以為歲安生氣了，一個勁的磕頭，額前瞬間紅了起來。
歲安只好先制止她的行為，「別別別，來幫我看看這些快遞吧。」
盼楠這才抬起頭看見歲安沒有生氣才放下心，不過很快疑惑起來，「快……遞？」
歲安意識到這裡的人根本不懂現實的詞語，咳了一聲說道，指著買的一堆東西，「就是這些。」
盼楠隨手打開一個紙袋就是貝殼，撫摸上面的紋路說，「這是小姐買下來最貴的，不過很漂亮，可以用來裝些小東西！」
歲安湊了過來，肩膀抵在盼楠身上，「我看看，貝殼啊……貝殼？！」
下一秒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靈光，眼睛也隨即亮了起來，貝殼成分與珍珠相同，既然珍珠粉有美白的功效，那貝殼裡也是有的。
上課的時候老師也說過，不少珍珠粉其實都是貝殼磨出來的，就算放到檢測機構也無法辨別。
既然這樣的話，歲安吩咐盼楠去找幾根嫩柳枝，越快越好！
盼楠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急匆匆的就去了沒有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