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安當下有了好主意就動了起來，朝守著內院的下人喊，「你們過來！」
兩個下人有些躊躇，內院還有兩個未出閣的小姐，男人是不能進去的，這規矩從未改過，只能紅著臉回，「大小姐，我們兩個男子不太方便……」
歲安只能拿著幾片貝殼走了過去，「去，磨成粉，儘量快些！」
兩個人對視了下，撓撓頭接過。
接著歲安又回到一堆物品面前淘了起來，科技服務人類，初衷就是讓人們的生活更加便捷，如果搞一些讓自己方便點的東西是不是也算創造科技了！
很快盼楠拿著一把嫩柳條回來了，氣喘吁吁的遞給歲安。
歲安找了塊石頭洗乾淨，用剛淘出來的匕首切割柳條，太細的地方不要，最終只留下了幾根。
然後削去一邊的皮，用石頭輕敲起來。
柳枝出現細柔纖維的時候歲安在手背上試了幾下，臉上很快浮現笑容，「成啦！」
一旁觀看的盼楠好奇的看著柳枝，「怎麼啦？」
歲安舉著簡易牙刷開口，「牙刷呀，沾上鹽和貝殼粉就能用來清潔牙齒了！」
盼楠一副雲裡霧裡的樣子。
歲母出現在歲安院門，剛睡醒的樣子，「安兒醒啦？」
聽見聲音的歲安急忙展示手裡的東西，「媽！猜猜這是什麼？」
歲母走過來點了下歲安的腦門，「要叫娘！」接過柳枝問道，「這不就是柳枝嗎？有點像掃把？」
歲安朝盼楠遞了個眼神，「去看看粉磨好了沒。」
又對上歲母，「嗐，這你就不懂了！等粉磨好了我給你演示一遍。」
歲母把柳枝放到歲安手裡，「看見寧兒了嗎？剛剛去她房裡沒尋到。」
歲安挽住歲母的手臂笑嘻嘻的說，「在我房裡。」
歲母一臉吃驚，「莫要騙我，你房間可是從不讓寧兒進的。」
歲安帶著歲母走向房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們輕點，她還沒醒呢。」
歲母躡手躡腳。
歲安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媽，你這偷感還挺重！」
歲母假裝生氣，「胡說什麼，什麼偷感……」
歲寧突然伸著小手跳了出來。
歲母被嚇得一個激靈，拍著胸脯順氣。
歲寧咯咯的笑起來，「娘，姐姐！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呀。」
歲安也笑個不停，「好東西，等會就給你試試。」
歲母兩手捏住姐妹倆的臉蛋，「好啊！都學會欺負娘了，得讓你們的爹好好收拾下了！」
母女三人還在打鬧的時候盼楠用紙張裹著粉回來，「大小姐，磨好了！」看到歲夫人和歲寧後又躬身行了禮，「夫人，二小姐。」
歲安接過來又說，「拿早起漱口的鹽來。」
盼楠很快拿了過來，歲母和歲寧就在一旁看著。
歲安把粉和鹽倒在一起，用柳枝沾了些塞到口中刷了起來。
然後漱口吐掉，「有點咸，還行，沒那麼齁了！」
歲寧眨巴著好奇的眼睛，「什麼？」
歲安把柳枝遞給歲安，「嗯……刷牙用的！」
歲寧學著歲安的樣子往嘴裡塞。
歲安一把奪了過來，「別！我重新給你做，兩個人不能用同一個！」
……
幾日下來歲安還是發現了這個牙刷的壞處，雖然牙刷是消耗品，但壞的也總歸太快了。
所以一直在思考改良之法。
這天歲寧在桌上發起了牢騷，「娘，這塊肉上有毛毛，我不吃！」
毛？！歲安的眼睛亮了起來，刷頭是毛，那就用竹子嵌入毛試試！
既然想到了就動起來，歲父歲母在她身後喊，「安兒，飯還沒吃呢幹嘛去啊！」
隨後喚來盼楠，這些日子簡直是理想助手，只需要把銀子給她就能把想要的東西給搞來。
歲安掰著手指開口，「去，毛，不能太軟也不能太硬，還有再買幾片竹籤！」
沒一會盼楠就帶著歲安要的東西回來了，「大小姐，豬身上的毛太硬，我又拿來些羊毛，你看可以嗎？」
歲安點頭，接過竹籤就用匕首刻了起來，刻好了一個又用針在一頭扎出整齊的小孔，又把豬毛和羊毛摻雜在一起穿了進去，接著用火在一邊燒掉多出來的部分，剛好讓它們黏合起來。
放在手背上試驗，很快起了一片紅印，齜牙道，「不行，太硬了！」
歲安試了兩次，讓一旁的盼楠也動起手來。
歲父歲母來看過好幾次，但歲安專心致志的樣子讓他們不忍打擾，只能吩咐盼楠，「大小姐若是餓了就快去廚房給她拿吃的。」
忙活了一夜，終於在天色將明的時候做出滿意的簡易牙刷。
歲安打了個哈欠，「取水來。」
盼楠頂著黑眼圈端來一盆乾淨的水。
歲安腳步虛浮，用牙刷沾了粉放入口中，刷了幾下含糊的說，「就是這個感覺！」
讓盼楠也休息一下，短暫的補覺之後又開始做牙刷。
晚飯時把成品給了歲父歲母，給歲寧的特意做了小一號，又耐心的教使用方法。
一切完畢之後歲安已經沒有了力氣，穿越到這裡第一次這麼疲累，幾乎是被盼楠背回床上的。
歲安頹廢的開口，「還是不能熬夜，太累了！」接著翻出一個牙刷，「喏，你的。」
盼楠瞳孔驟縮，嘴唇有些輕顫，「大小姐，這太貴重了！奴婢真的不能收！」
歲安直接塞在正給她拉被子的盼楠手裡，「給你就拿著，這兩天你也累壞了，好好休息。」
說完歲安就昏睡過去。
盼楠小心的撫摸牙刷久久不能回神，給歲安掖好被角後退了出去。
翌日用早飯的時候歲安問起牙刷體驗如何。
幾人一致的好評，說比之前的方法好用許多。
歲安看向盼楠，也期待著她的看法。
盼楠的臉有些微紅，垂著頭沒有開口。
歲安低著眼端起快要見底的白粥，「怎麼不用？」
盼楠當下就緊張了起來，連忙解釋道，「奴婢實在買不起貝殼粉……」
歲安把粥喝完舒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拿回家了呢！」不用去多了解盼楠的家境，光是拿糕點那次，再加上這個名字，就能大差不差的猜出她家是個無底洞。
不過轉念一想，貝殼在古代確實是個珍貴的東西，畢竟代替過一陣的貨幣。
歲安撐著下巴思索起來，珍珠和貝殼成分是一樣的，還有更平價的東西能代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