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安在心中默念珍珠，貝殼……
突然一把拍響桌子，把歲父歲母嚇了一跳。
歲安一直喃喃，「怎麼把蚌忘記了！蚌產珍珠，蚌的成分和珍珠也是一樣的啊！」
歲父筷子中的菜落到桌上，看向歲母，「安兒在說些什麼？」
歲母怔怔的搖頭，「這丫頭最近一直神神叨叨的……」
歲安眼睛閃閃發亮，「河！這附近有河嗎？！」
歲父道，「那肯定有呀，這條河就在我們鄉下的幾個莊子邊上。」
歲安在心裡盤算，牙刷和牙膏算是日常用品，可以賣給鄉里的人，以前過過苦日子，雖然現在不缺錢但總歸是多多益善！
不過發動全家去河裡摸蚌數量也是有限的，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嘴裡哼起團結就是力量的調子。
開口道，「爸，哦不，爹！我能問你借點錢嗎？」
歲父又道，「這是什麼話，爹的錢就是拿來給你和寧兒用的，只要不做壞事就行。」
歲安又轉頭對著盼楠，「去，叫上所有的下人，就說歲家收蚌，能換錢！」
盼楠點頭匆匆出門。
歲安又和歲父商量了起來，最終定價五個蚌可以換一文錢，畢竟十文錢就能住一晚好點的客棧了，而且蚌這東西，在這裡根本沒什麼用，十個換一文錢也有人來換。
等著下人們散播消息的時候歲安也沒閒下來，如果一個個磨也太耗費人力了，還是得找工具。
收蚌的消息在鄉里宣傳開，不少人覺得是玩笑話並沒有當真，只有一個去河裡摸了幾個蚌提著去歲宅。
一路上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這真能換一文錢？」
「你信？」
「嘁，我才不信，這東西給我都不要。」
「吃也不能吃，殼又硬……」
很快到了歲宅大門，歲安接到消息趕到大門口。
看熱鬧的鄉親也有不少，大多都是確定消息的真假。
一個年輕人把蚌丟在地上，「你們說收這個？」
歲安讓盼楠拿過來，瞧了兩眼，「是這個！不過你這隻有四個，哎！算了算了，你是第一個來換的，就給你一文錢吧！」又大聲給那些看熱鬧的人喊，「以後都是五個換一文錢！」
盼楠從荷包里拿了一枚銅板，遞給了年輕人。
周圍亂糟糟的人靜默了下來。
「真……真能換？」
「五個就能換一文錢？」
「八文錢能換一斤粗面！這沒人要的東西還挺值錢！」
「愣著幹嘛呢！走啊走啊！」
人群很快散去，歲安讓盼楠提上蚌回宅，剛剛找了平時磨豆磨麵的磨盤，應該也能磨蚌殼。
下午的時候陸陸續續有人用蚌換銅板，歲安直接讓人搬了桌凳坐在門口等著，一趟一趟的跑太麻煩。
不過如何儲存這些蚌就成了問題，本來打算做成牙膏來賣，先不提製作膏體的難易，裝膏體的容具也不好找，還不如直接做成牙粉沾著用。
隨著來換錢的人越來越多，蚌已然堆成了小山，歲安只能慶幸還不是夏天，為了避免它們脫水太久腐臭，咬咬牙做出個挖泥塘的決定。
趁還沒天黑找父親要了一塊靠河的荒地，找了幾個人開高價連夜挖塘，把來賣蚌的地點也換到了荒地那裡。
第二日來換蚌的人空前的多，就算有歲寧和盼楠的協助也屁股也挨不上幾下凳子，這會能換錢了也沒人在意歲安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終於有了喝水的功夫，歲安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哎媽！這河裡蚌也忒多了點！」
盼楠拿來一個打濕的帕子，「一聽真能換錢，周圍五個莊的人全都出動了，大小姐您先擦擦，奴婢再去給二小姐洗一個。」
歲安拉住盼楠的手腕，「看這架勢等會還得忙活，你也快歇歇養下精神。」
盼楠眼睛閃了一下，歲安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她就躲到一旁去了。
歲安搖搖頭，身後挖泥塘的人已經換了一批，基本上有雛形的樣子，照這個速度估計再一天就能完成，到時候再把河水引過來……
「大小姐！換錢！」
一聲吆喝打斷了歲安的思緒，「來了來了！」看著腳邊的箱子，銅錢已經快見底了。
換完了最後幾個人，歲安飛速的收拾東西。
盼楠嘴裡說著，「我來我來，大小姐快歇著！」
歲安道，「下班肯定要急，更何況還到乾飯的點了！」
回到家後果然已經備好了飯，歲安帶著歲寧簡單的洗了把臉就上桌了，這頓飯姐妹倆都吃了很多，畢竟中午太忙都沒來得及吃飯。
吃完飯後又去查看了前一日收的蚌，教了下人洗刷蚌殼，開蚌磨粉，蚌肉到時候再拿去街上低價賣了，雖然人不吃，但雞鴨那些會吃。
要不是太忙，歲安都想再開個養殖場，屬於自產自銷了！雖然已經做了準備，但聽到沒有一顆珍珠還是有些失望，不比現代養殖，一個蚌能產出很多珍珠。
回到房內看見一個氤氳著熱氣的木桶，歲安抬起胳膊嗅了下，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接著用手試了下溫度，有點燙不過能接受！當即褪去衣物坐了進去。
來到這裡快一個星期了才第一次洗澡，沒一會臉上就紅了起來。
盼楠提了桶水進來，看見歲安已經躺了進去趕緊把門關上，「大小姐，水溫還沒調好呢，您怎麼就進去了！」
歲安一臉陶醉，「你不懂，這溫度才叫享受……對了，你不去休息嗎？」
盼楠拿了塊帕子挽起袖，朝著歲安走來，「等大小姐歇下了我再去。」
歲安胳膊毫無預兆的被盼楠拉起來，臉上一片紅雲，「別別別，我自己來就行！你去休息吧！」
盼楠臉上露出了些疑惑，「一個人怎麼洗的乾淨？」
歲安拿過帕子過水，擰去水分蓋在額頭上，「不用管我，你去休息吧，明天還得忙呢。」
盼楠眨巴了幾下眼睛，聽話的退了出去。
歲安等有些發暈了才回到床上去，喃喃自語道，「養殖場？算了！明日問問爸怎麼想！睡覺睡覺！」
第二日歲安在飯桌上沒有看見歲寧的影子，問了一句，「妹妹呢？」
歲母把好菜往歲安的方向推推，「還說呢！也不知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麼，也不讓我跟你爹去看，她沾床就睡著了，到現在還不願意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