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頓時又義憤填膺起來。
「當初他們明明都快在一起了,要不是那個姓顧的從國外回來成了攪屎棍,怎麼可能發生當年那件事……」
說到那件事,爭得面紅耳赤的兩人罕見地沉默了。
「你們在聊什麼?」
季淮川和醫生一起回來,領班正好拿了萬能鑰匙過來開鎖。
「沒什麼。」查爾斯看了眼吉姆,飛快把這個話題帶過,「我們就是在討論新的寵物都很有脾氣,而且各有各的特長。」
他用胳膊杵了杵吉姆。
「啊?對啊……」吉姆有點心虛,「挑選寵物還是要了解地全面一點才行。」
季淮川看了他們倆一眼,沒說話。
「先生,打開了。」
領班正好把門打開,拯救了兩個戰戰兢兢的靈魂。
季淮川頭也不回地奔進房間。
查爾斯擦了擦汗,見吉姆兩眼發直,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裡面什麼都沒有,於是問他在看什麼。
「查爾斯。」
吉姆的聲音有點抖,「我覺得有點奇怪。」
他剛才不小心聞到西裝外套的味道,這氣味很熟悉。
熟悉到他眼皮直跳。
那是死去的時梔身上獨特的香味。
她從小身上就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以前孩子們玩耍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氣味還開玩笑叫她「香香公主」,這味道混著花香和果香,很甜,卻不膩。
這是時梔獨特的wo
「哪裡奇怪?」
「時梔當時遇害,我們沒人找到她的屍體,對嗎?」
「嗯。」查爾斯努力回憶,「他們打撈了三天三夜也沒找到。」
「那片海那麼大,也可能衝到別的地方了吧。而且大冬天的,沒有保溫的裝備泡在那麼冰的海水裡,非死即殘。」
吉姆腦子裡有了一個猜想。
「有沒有可能她是假死跑掉的?」
「啊?」查爾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你才看電視劇看多了!我覺得我的推測很合理啊!」
吉姆瞪他。
「那你說說,」查爾斯的嗓音帶著別樣的冷漠,「她怎麼會提前知道我們要對她動手?」
「……我怎麼知道。」
吉姆垂下眼。
她真的不知道嗎?
而且,他們中間難道沒有叛徒嗎?
如果有人偷偷把她藏起來,逃離教會的監視,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就他所知道的,這些年來大家都在扮豬吃老虎,逼那些元老退位。
查爾斯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啊?」吉姆想到這,臉色很差,回答的表情也有點閃躲,「我就是突然覺得,她的出現有些奇怪。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又重新出現,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和查爾斯兩人雖然不是友好的朋友關係,但因為當年的那件事,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
他囁嚅道:「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放出來的。」
查爾斯聽了他的話,也沉默了。
氣氛僵硬了一瞬,吉姆追問查爾斯。
「這些實習生都是誰負責招的?」
「宋氏兄弟倆。」查爾斯不耐煩地抹了把額前的劉海,「他們倆專門搞人口販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吉姆還是有什麼話想說,但欲言又止。
「你也別想太多了。」
「他們的手並不比我們乾淨。」
查爾斯又看了眼房門大開的休息室,半晌沒傳出動靜。
「不管怎麼樣,當年她都必須死。」
「如果當初她沒死。」
「接下來死的,將會是我們……」
查爾斯的聲音變得有些悲涼。
「所有人。」
吉姆抿了抿唇。
他說得對。
當時的他們都只是教會的棋子。
如果不是因為她……
也沒有他們的今天。
吉姆左右觀望了一圈,湊到查爾斯耳邊道:「可是我聽說教主也在遊輪上。」
「什麼?」
查爾斯一愣。
他一激動,抓住吉姆的手:「你瞎說什麼!教主隱退幾年,怎麼可能——」
「是真的。」吉姆吃痛地拍打他的手背,「我瘋了嗎?我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你有證據嗎?我們之中都沒人見過教主的臉,你是怎麼確認的?而且幾年前教會還傳出她重病的消息……她現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艘船上?」
「她的面具。」吉姆說,「那個象徵她身份的面具,上面有標誌,被人隨意丟在醫務室,我的人去打掃的時候搜到的。」
他不安地看向兩人進去休息室的方向,偷感很重地把手握成拳放在嘴邊。
「咳咳,總之我也才知道不久。」吉姆說完又煩躁地撓了撓頭,「你說,我……要不要告訴他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教主也出現在這,這個時梔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被殺。
「你這不是廢話嗎?」查爾斯無語。
就看季淮川和顧嘉讓上頭的樣子,明顯不可能就這樣放任教主殺掉時梔啊。
必須儘快告訴季淮川,找到教主!
「當然要。」
「我先安排人下去留意有特殊問題的員工,你先別動,等我回來一起進去找他們。」
查爾斯走了。
吉姆一人站在門口觀望了一會,拿著玻璃杯又喝了小半杯威士忌,皺了皺眉。
失去時梔的顧嘉讓有多瘋,從他快速上位就能看出來。
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男人,靠著無數的傷還有冷血的計謀,最終拿到這個家族的繼承權。
一切都是為了把教主弄死給她報仇。
現在朝思暮想的人在眼前,說什麼顧嘉讓都不會讓教主再多碰她一根汗毛!
吉姆再次望向休息室的方向,看了看表,決定還是再等等。
這麼快過去,壞了他好事可不行。
……
顧嘉讓把人拖到臥室,關上門,大門的敲門聲瞬間被隔絕。
「在這等一下。」
顧嘉讓鬆手,脫下襯衫丟到床尾,打開柜子拿新的襯衫剛穿上,還沒來得及扣扣子,忽然被人扯過胳膊推到床上。
「時梔?」
顧嘉讓抬頭看向跨坐在他腰間的少女,「你,你等等……」
時梔雙手撐在顧嘉讓臉頰邊,眼神有些迷茫。
「你為什麼不跑?」
顧嘉讓:?
我,該跑嗎?
不是應該躺平給你自由發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