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不知什麼時候消失了。
雪白的小貓成了白霧,變成了得白色的馬駒。
不久前。
她視線墜入一片黑暗後,一陣微風吹過,她眼前逐漸浮現廣闊的草原。
「嗷嗚——」
時梔尚未反應過來,耳邊就聽到有狼群的嚎叫。
狼?
一回頭,有狼群從遠處衝來,嚎叫聲由遠及近地放大。
跑!心底一個聲音大喊。
心臟砰砰直跳,小姑娘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跑了幾步忽然看到漂亮的白色馬駒,臉上一喜,拉過馬就坐了上去。
這馬觸感有點奇怪。
時間緊迫,她沒多想,剛騎上去,就試著夾緊馬的肚子,蹬了幾下,但小馬駒沒動。
怎麼回事?
「嗷嗚——」
又是一聲狼叫。
時梔急得臉都紅了,額頭開始滲出細汗。眼瞅著黑色的狼群越靠越近,她急了:
「你怎麼不動!你會不會啊!」
馬兒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難道是沒有配合聲音,它聽不懂?
「駕!」她邊用力蹬著,夾緊腿上下搖晃。
兩人的距離很近。
時梔大腿內側摩擦著他的皮膚,嘴上還不斷催促:「快點!」
「他們要來了!」
狼來啦!
身下小馬又軟軟叫了幾聲,但仍舊停在原地!
這孩子怎麼這麼懶!
難道是駕駛方法不對?
時梔悟了。
她的手撐在男人的細膩的胸口,緩緩往上,指尖拉住他的衣領,狠狠往上一提——
「跑啊!」
這馬是不是傻?
顧嘉讓:「……」
被她用力一坐,男人呼吸都開始緊張,大腿肌肉緊繃繃的,不受控制地一抖。
跑哪裡?
還有,他們是誰?
如果是說季淮川的話,他已經來了。
就站在床頭。
要不你回頭看看?
顧嘉讓掀起眼皮,沖季淮川抬手,嘴角的笑容很深,看到某人黑臉,他簡直不要太爽!
第三視角旁觀的時梔的粉絲:「……」
【怎麼辦?老婆這樣好辣,是不一樣的體驗。我想當m了。】
【老婆好dom!快,正面搞我,4i我可以!】
【真的是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你們這些人能不能閉嘴?自己圈地自萌就好,別來沾我正主!】
【真的是受夠你們這群nc粉了,抱走老婆。】
【只有我一個人在看顧嘉讓的腹肌嗎?他到底吃了什麼保鮮劑,這麼多年了,這臉和身材一點都沒變。】
【這搓衣板一眼的腹肌也就只能隔著屏幕饞一下了~】
【季淮川在殺過來的路上。敵軍還有五秒到達戰場,碾碎野男人。】
【什麼野男人?不懂先來後到嗎?沒禮貌。】
根本看不見彈幕的時梔低頭抓住他的衣領,還打算繼續「騎」,這發力的動作還沒起步,就被人制止。
「時梔。」
趕到的季淮川忍無可忍,上手去拽,不僅沒把人拽下來,還被時梔反手拍了一腦瓜子,嗡嗡的。
「呵。」
顧嘉讓看見,很開心地笑出了聲。
旁邊的醫生:「……」
他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一遍,才努力著沒笑出聲。
「別過來!」
時梔瘋狂拍打季淮川,一邊夾著腿做出馳騁的動作,嘴裡還夾雜幾聲激動的「駕」,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鎮定劑呢?」季淮川一邊按住時梔的雙手,一邊吼醫生,催促他動手。
「她現在太亢奮了,動作幅度也很大,我怕針斷裡面。」醫生擦了擦汗,「能把她先電暈嗎?」
他掏出一隻電擊棒,還沒想好要不要動手。
視線往邊上一瞄。
邊上。
時梔還咧著嘴哈哈大笑,中氣十足地大喊道——
「駕!」
面對季淮川想把她拖下來的行為,她更是揮開胳膊,劈頭蓋臉一頓抽。
「啪啪啪!」
打得可凶了。
季淮川:「……」
忍了又忍,季淮川拽了她幾下,期間又聽到被壓著的某人倒吸了幾口冷氣。
這讓他更不爽了。
這算什麼事!
聽到醫生的話,他直接開口:
「電。」
「不許電!」
截然不同的兩道聲音從上下兩個方向傳來。
醫生:「……那我走?」
季淮川喉結一滾一滾,眼底洶湧的怒火已經快按耐不住了。
「電,馬上。」
「你敢?」
同一時間,顧嘉讓的聲音也一併跳出來。
醫生:「……」
醫生看著精神狀態極度美麗的時梔,尤其還有顧嘉讓威脅,有點不敢下手。
誰來救救他啊——
「麻煩。」
季淮川一把從醫生手裡抓過電擊棒,朝著時梔身上猛電了一通。
滋滋滋。
時梔抽搐了幾下,亢奮的身體像是煮熟了的麵條,滑溜溜倒下,很快被人接住,從顧嘉讓身上拖下來。
「你幹嘛。」
顧嘉讓立刻從床上支起上半身抱住時梔的腰,手觸到她的身體,開始鬼使神差地回想起方才軟乎乎的觸感。
一下就把他拽到回憶的深淵裡了。
「她現在需要休息。」
他絕不會讓季淮川就這樣把人帶走!
「你也知道?」
季淮川冷眼一瞪,吼道:「這就是你非要把她帶進來的目的?」
「你沖我發什麼火。」
顧嘉讓那雙眼睛的深處,隱隱地透出危險的侵略性。
「你瞎了?明明我才是那個被強迫的人,她身上連扣子我都沒碰,可別冤枉我了。」男人漫不經心地噙著笑,還故意露出胸膛上曖昧的紅痕,目的就是為了激怒季淮川。
「怎麼就不能是她忍不住要對我下手了?」他笑了。
笑得還很蕩漾。
「不可能。」
季淮川的嗓音低沉,「她不喜歡你。」
「是嗎?」
顧嘉讓一點也不生氣,「不喜歡我為什麼要騎在我身上?」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正常。」
季淮川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她這是把你當替身。」
「認錯人而已。」
你們真是一個比一個敢說啊。
站在邊上的醫生:「……」
糟糕。
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你們先把她放下來吧。」醫生怕這兩人吵起來,把已經暈過去的小嬌嬌給撕成兩半,「我給她抽個血。」
兩人誰也不肯放手。
於是,時梔就以很奇葩的姿勢,被兩個男人架在半空中,一點一點放到床上。
醫生看著死死僵持的二人,扁扁嘴。
「你們二位不放手的話,我怎麼抽?」
兩道冰冷的目光狠狠扎在醫生身上。
醫生:「……」
他招誰惹誰了?
醫生的手抖了一下,準備從醫療箱裡掏針的手停頓了幾秒,顫顫巍巍地問了句:「還……還抽血嗎?」
抽的話,你倆倒是趕緊給人家姑娘鬆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