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期？
時梔嘴角抽了一下。
「……你怎麼看出來的？」
「當然是靠表情看出來的啊。」老頭瞪大眼，「還有，你這是在質疑我？我一個頂級海洋生物學專家怎麼可能看錯！」
「海洋生物學專家？」
時梔重新看向鍾衍，他正非常熱情把臉貼在她的手邊，沖她揚起一個燦爛的微笑。
哦，老天！該死的美顏暴擊！
時梔的心臟瘋狂跳動。
她好半晌才回道：「……你的意思是，這傢伙不是人？」
「廢話！」老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他長這麼好看，這麼純良，怎麼可能會是人類那種污濁的生物。」
他一臉自豪。
「你看看他，純淨的就像是未開化的樣子，這世間獨一份！」
「人類這種東西怎麼配和他相提並論。」
時梔：「……」
她儘量不去提醒這位科學家，他也是人。
邊上，鍾衍正在努力討好她。
時梔被他蹭得渾身雞皮疙瘩，趕緊向老頭求救！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能讓他把我放了？」
「恐怕有點難。」
老頭聳聳肩，「前幾天我找了幾條雌性人魚跟他培養感情，他都躲了起來，你是第一個他主動示好的異性。」
「如果你不接受他的求愛，他很可能會在情熱期直接高熱驚厥死去。」
時梔：「……」
講到這，老頭突然反應過來：「哎呀我去，那你不能走了！」
「這孩子死心眼，非你不可。」
「我好不容易找到這樣一條能聽懂人類文明的高智商生物，他要是死了，我要跟你拼命！」
時梔：「……」
他沒事吧？
難道他是想要我為了他偉大的科學事業獻身嗎？
「你留下來，幫他度過情熱期，就當是服務我的工時。」
「怎麼度過。」
時梔木著臉問。
「當然是和人魚這種高等生物交配啊！」
老頭一臉理所當然，「你留在這還能給我生幾個小人魚，供我研究。」
時梔一時只覺得悲哀。
老頭看上去很關心這條人魚，實際上也是為了私心，想利用他弄出更多的實驗樣本。
時梔皮笑肉不笑，收好羊皮紙鞠了個躬，道：「抱歉先生，親親這邊做不到呢！我看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等等！你要是留下，我可以給你很多的錢！」
「我不要錢。」
「可如果你現在走了，他熬不過去就會死。」
時梔低頭看了眼這個可憐的小人魚，咬牙：「那關我什麼事？」
「他曾經救過你的命，你這是要卸磨殺驢？」
「你找我要『海妖傳說』，不就是要搞清楚那些人殺你的原因嗎？」
時梔：「……」
很好。
觸發劇情了。
「反正我是做不到跟非人類……那個啥。」
時梔還是很堅定的，並抓住老頭的心思嘲諷，「你不是號稱海洋生物學專家嗎？連這都解決不了，算哪門子專家啊。」
被她這麼一說，老頭怒了。
「我、我當然有辦法解決！」
有辦法解決？
時梔哼了一句：「那你還誆我！」
「我是因為——」
老頭吹鬍子瞪眼，邊上的少年深藍的眸子立馬瞥過去，紅唇微微張開，老頭意識不對，及時出聲打住。
「別別別，算我怕了，成嗎？」他掏了掏耳朵，「我的耳塞剛被你震壞了一副，別給我作妖了。」
鍾衍抱住時梔的腿，警惕地看著老頭。
「我有辦法能幫他緩解，但需要你的配合。」
老頭嘆了口氣，在邊上的冰櫃裡拿出一瓶玫瑰金顏色的液體，兩個指節的高度，一根手指那麼粗。
「這是我花了十年研究出來的，只有這麼一瓶。」
老頭看著這漂亮的液體，鄭重地交給時梔。
「你小心點拿！」
藥水剛從冰箱拿出來，手指觸到瓶身還有點涼。
「這要怎麼用？」
「喝下去。」
老頭抬起下巴示意，「然後明天這個時候來我這，汗蒸，收集的液體拿來製作抑制劑。」
「能緩解他的症狀，等情熱期過了就好了。」
時梔：「……」
這套路怎麼似曾相識。
她看了眼液體，有點沒信心。
「你確定喝下去沒事？」
「嗯，應該吧。」
老頭把手背在身後，「你不喝他就會一直跟著你。」
「你威脅我？」
時梔非常不開心。
「也不算。」
老頭看時梔這表情，不講清楚她可能不會同意，於是開始很認真地給她科普。
「人魚是高智商生物，但他因為社恐，是自願留在這陪我做項目的。」老頭摸了摸鼻子，「他之前受了驚嚇，把我實驗室的防彈玻璃都震碎了，我這實驗室根本關不住他。」
「……」
時梔低頭和鍾衍對視一眼，又推了推他的頭，鍾衍感覺到心儀的雌性在努力推開他，瞬間委屈地癟下嘴角，連眼尾都紅了。
救命。
他也太可愛了吧。
「好吧。」時梔才不做虧本的買賣，「但你得先告訴我，他怎麼救的我。」
「那晚你中槍墜海，是他把你帶走的。」
她中過槍？
「有證據嗎？」
老頭點頭，指著她身體的某個部位：「你右側腰部，有手術痕跡。」
時梔：？
她緩緩捂住腰部，剛想掀開檢查一下，忽然和一雙純潔的眼睛對上，掀衣服的手停住。
時梔：【音音，幫我看看！】
音音：【有。】
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叫我看啊？這樣真的顯得我很猥瑣！
「好吧。」
時梔姑且相信老頭的的話，打開玻璃瓶，揚起脖子一口悶下去。
老頭眼睛猛地一亮，表情因為激動而扭曲，顯得有點怪異——
「怎樣？有什麼感覺，是不是五臟六腑都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