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早點戴上項圈。」
老頭也知道選寵物戴項圈的事？
時梔震驚。
「那項圈有什麼特別的嗎？」
「當然。」
老頭說到項圈頓時又自豪起來，「那是用人魚的魚尾做的，有他們的氣味，可以讓異化變慢。」
「而且成為寵物就不用吃員工餐了。」
「等成功靠岸，保證接下來二十四小時都不再接觸這些食物，去醫院打兩針普通血清就好了。」
時梔：「……」
就這麼簡單？
還真是挺意外的。
時梔讓音音當場買了【匹諾曹】來檢驗老頭說的內容的真假，都是真的。
沒有一句假話。
看來這老頭是真的很痴迷研究人魚啊，居然沒有用這件事騙她。
「多謝提醒，我回去會注意的。」
時梔說完，用手輕輕托起鍾衍的下巴，蹲下身和他平視。
「你先回去。」
「我現在要去工作，但是下班以後你可以來我房間裡找我。」
她摸了摸鐘衍的頭，就像安撫小孩一樣，他看著時梔，緩緩鬆手，如小扇子般的睫毛眨了眨，乖巧懂事地讓人想親一口。
他一步三回頭，慢吞吞地進了房間，隨后里面傳來撲通一聲入水的聲音。
老頭實在不想再看到時梔，提起工具就進了邊上的實驗室，還故意把門關得超大聲。
音音：【能把這老頭氣成這樣，你確實有點本事。】
時梔：【謝謝誇獎。】
音音：【……】
臉皮真夠厚的。
兩人從人造海灘出來，再次回到超市，看到紅色馬甲員工一臉冷漠地伸手。
「我沒超時。」
時梔看了一下手環上的倒計時，「還有三秒。」
紅馬甲冷冷道：「我知道。」
他的視線落在時梔手上的墨鏡：「墨鏡還我。」
時梔：「……」
好傢夥。
五千塊就只是租了一下啊？
「這是租給我的？」
「廢話！」
對方的口氣鏗鏘有力。
「這又不是什麼便宜貨，租給你已經是特價了。」紅馬甲員工不耐煩地說，「下次不要可以直接說。」
時梔：「……」
不要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想失明。
還掉墨鏡，時梔往回走。路上人煙稀少，邊走邊看，人有點少。
不對勁。
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探索地圖的人只多不少，沒道理她走了這麼久一個B區的人都沒看到啊。
時梔：【你有看到B區的人嗎？】
總不能是她眼睛壞了所以才沒看見的吧。
音音：【我也沒看到。】
時梔：【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
時梔在手環里輸入目的地，一路坐到原來的樓層，找到偵探男的房間把煙遞過去。
偵探男左右看了一眼，側身示意她進來說。
要進去嗎？
偵探男瞪她：「你是想等別人過來一起聽麼？」
時梔深吸一口氣，慢吞吞地走進去，偵探男關了房間門，走到陽台點菸。
「先生您還沒有給我五星好評。」
「五星好評？」
偵探男笑著吐了口煙：「我看看。」
時梔把手環展示到他面前。
「這裡已經有兩個評價了，你確定還要我的？」
「我多多益善。」
「時梔，當初子彈打的是你的腰，不是你的腦子。」偵探男有些嫌棄地推開她的手環，「你自己不想活了能不能不要害我。」
時梔：「五星好評不就是個轉正標準嗎？有什麼害人的。」
「對於其他人來說，是這樣。」
偵探男吸了一口煙，背靠欄杆吐出白色煙霧，「但對於你可不是。」
他垂下胳膊往地上抖了抖菸灰：「我讓你去拿的提示拿到了嗎？」
「嗯，拿到了。」
「走過來，遞給我。」
時梔歪頭：「啊？一定要出去嗎？在這看不行？」
偵探男的眼神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站在陽台朝她伸手。
這房間有監控？
時梔一陣惡寒。
住客的隱私難道都在某人或某個群體的掌握之下了？
時梔往前走了兩步，把口袋裡的羊皮卷拿出來放到偵探男的掌心：「這上面寫了什麼。」
剛才回來的路上她不是沒嘗試著看一下，但沒看懂。
「你沒看？」
「沒看懂。」
「瞧瞧，這才是你花錢請我過來的意義。」
「……」
時梔默默在心裡跟音音吐槽：【這也太顯眼包了吧？】
偵探男叼著煙，眯著眼睛查看羊皮紙上的內容，上面是一幅畫，還有一串不知道哪個國家的文字。
「你對人魚的歌聲免疫，並且在水裡可以呼吸，這些都很符合人魚的特徵。」偵探男看了眼手上的羊皮紙，「最重要的是，我發現你的身體有自愈的能力。」
「原本我還不確定，但現在我可以肯定，你有一半的血統是人魚。」
時梔聽完偵探的發言，人都傻了。
「你怎麼肯定我有一半的血統是？」
「當晚鐘衍逃出實驗室救了你，雖然他很及時地上岸把你帶到了博士那裡，但那個時候你身體裡的子彈已經掉出來了，傷口也開始癒合。」
「博士取了你的血做實驗，但結果顯示你並不是人魚，所以他合理懷疑你是變異種，可又無法解釋他把你泡在海里半小時拖回來，為什麼你還沒淹死。」
「變異種是什麼？」
「變異種就是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的生物。」
「……」
有點噁心啊。
時梔想了一下，搓了搓手臂。
「覺得噁心？」
偵探男看出她的生理不適，「但這些生物就是圍繞在你身邊那群男人製造出來的生化武器。」
「時梔，雖然我是受你父親所託來照顧你，但命運是掌握在你自己手裡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不能一輩子盯著你。」
時梔驚訝，反問：「我有父親？」
「……咳咳！」
偵探男被煙嗆了一下，「說什麼呢！你當然有！」
「你讓我調查你當年的死因，其實就是和他們有關。」
「我知道，你從小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中間的感情堅不可摧，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提醒你——不要太相信他們說的話。」
「記住。」
「一切以證據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