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梔:「……」
風評被害。
「你是不是聽錯了。」時梔小腦萎縮了,「他是我哥!」
「你倆又沒有血緣關係。」
「……」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這家的人是不是都玩得太花太抽象了?
「反正怎麼知道的不重要。」
時梔想,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總不能拉她再去體驗一遍吧?這跟副本核心關係又不大。
「你們剛才說,教主讓你們的養父去殺她的女兒?」
「然後這個女兒,其實是我?」
宋奕點頭:「是啊。這老毒婦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明明可以靠你把位子坐穩,居然用退位作為交換,說要把你殺了。」
宋眠一個眼刀丟過去,宋奕後知後覺斂了神情,看向有些發愣的時梔,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你沒事吧?」宋奕觀察她的表情,說話變得小心了許多,「那個老毒婦只是你一個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你沒必要那麼敏感吧?」
時梔發呆不是因為母女相殺的驚人劇情。
她是教主的女兒,而紅桃夫人和她驗過DNA是母女。
這不就證明,紅桃夫人是教主了?
「我不是……算了。」
時梔也懶得去跟他們解釋自己為什麼emo,「話說回來,我為什麼要選你們當我的主人?」
「你們的優勢是什麼,我非選你們不可?」
時梔盤算,「看上去顧嘉讓先發現的我,他這個舊情人比你倆這種半路殺出來的要靠譜。」
宋眠聽了時梔的話,笑了。
「真是小看你了。」
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像是卸掉了偽裝,緩緩靠近桌子,壓迫感襲來,時梔盯著他強忍住沒動。
「不就是想從我們嘴裡套出宴會信息嗎?放鬆點,既然敢問,我想你應該做好出不去的準備了吧?」
時梔:「……」
這話說的。
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滅口了一樣。
她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手指蜷縮起來。
「我只是想給自己挑個比較強的靠山。」
她不甘示弱地抬起下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規則保護,時梔的試探變得大膽起來,還融合了副本的角色信息,為自己抗辯:「上一次我死得不明不白,要不是血統特殊,我現在早被海水泡發了。」
「這一次,我想努力活下來。」
宋眠看了她一會,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孩和記憶中的那個時梔變得不太一樣了。
以前他確實有短暫地被她的外貌吸引,但那也在她香消玉殞後變成了可惜,而已。
向死而生,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底色嗎?
「告訴你也無妨。」
宋眠說:「這不過是教會舉辦的一個節日罷了。」
「你可以簡單理解為,日常節日的習俗。這是我們教主的誕生日,所以我們會組織你們這群……」宋眠斟酌用詞,「小綿羊,慶祝它的誕生。」
時梔:「……」
越聽越像那個x教。
「寵物只要在宴會上活下來,就能離開這艘船,並獲得普通人這輩子都無法擁有的巨大財富。」
在宴會上活下來?
證明這個宴會肯定會死人唄。
時梔快速捕捉到要點,「我選擇的主人能給我提供什麼保護?」
宋奕看她反應這麼快,有點驚訝。
「你還挺聰明的嘛,一下就看穿了這個遊戲機制。」
時梔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我一直都不笨。」
「行行行,你不笨,你超棒。」
宋奕的話一聽就是在敷衍。
時梔懶得計較,轉頭看向宋眠暗示他繼續說。
「每個主人的手裡都有一件武器。」
「每個人都不一樣?」時梔問。
宋眠點頭。
「公平起見,我們都是抽籤決定的。」
「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很差。」
他漫不經心笑道:「不過,宴會上沒規定不可以搶別人的武器。」
「武器只有一件,被搶走也不會有補給。」
宋眠故意說,「對於剛入局的人來說,熱兵器肯定比冷兵器好用。」
確實。
比起刀,肯定是槍更快。
宋奕聽他這麼說,立刻不屑道:
「但像槍枝彈藥這些,子彈用完可就廢了。」
「沒了彈藥的槍,只是一塊造型比較的特別的廢鐵罷了。」
時梔:「……」
這遊戲設定是真陰險啊。
但他們這麼說,該不會是……
「我們就不一樣了。」
宋眠直言,「我們手裡有大殺器。」
時梔:?
「這武器不是最強,但絕對是最適合你的。」
「我怎麼知道另外兩人不是最好的?」時梔嘴硬,「雖然你們誠意挺好。但就這樣看,我在不知道你們底牌的情況下做出選擇,跟抓瞎似的。有什麼區別?」
「這不就是現實版的『福不福』嗎。」
選擇具有隨機性。
跟抽獎似的。
根本不透明。
宋眠還想說什麼,宋奕已經暴躁地打斷了她的話,「我們絕不是在忽悠你,因為選擇他們的話,你會——」
「宋奕!」
宋眠截斷宋奕想說的話。
宋奕瞪著弟弟,然後不耐煩地轉過身摸了一下後腦勺,罵了句髒話轉頭去陽台抽菸。
「我們幾人的關係比較複雜。你說你忘記了,我不介意浪費點時間幫你想起來,這樣你也比較好做決定。」
宋眠簡單說了一下顧嘉讓手下正在研究有關人魚武器的項目,以及季淮川正在研究人魚治癒力的藥物。
「顧家一直以軍火位於教會三大元老之首。」宋眠說,「你會成為他們的養女其實算意外。」
「顧嘉讓生母在他年幼的時候病逝,童年遭遇仇家綁架,逃走的時候撞壞了腦子,失憶。顧首領因為一場混戰傷了根,斷子絕孫,於是不得不找了他好多年,千辛萬苦才把他找回來。」
時梔:「……」
哇。狗血。
這麼一看,他性格扭曲到連她都不放過,好像也是情有可原。
在外頭吃過苦,經歷過最底層的社會的毒打,這種人本身就不太有原則可言。
「他好歹回來還是大少爺。」
宋眠勾唇一笑,對兩人的遭遇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季淮川卻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為了爭奪繼承權,他利用你的血研發了一支可以延緩衰老的藥品,靠這藥品拖住了即將死去的老首領,成功拿下季家的繼承位。」
如果是這樣,季淮川豈不是也知道她是人魚了?
那為什麼宋眠要說——
「雖然他也發現了你的身份,但聽顧嘉讓說,他跟你朝夕相處,所以最先發現的。」
宋眠笑得不懷好意。
「不過我個人覺得,他說得對。」
「季淮川是你愛而不得的白月光,但顧嘉讓……」
宋眠停頓了一秒,看向時梔。
「因為你一直把他當替身,和他搞在一起,兩人又同住一個屋檐下,擦槍走火什麼的,也挺正常的嘛。」
時梔:「……」
啥?
白月光?替身?
顧嘉讓替季淮川?
這兩人都不是一個頻道上的,長得也不像,替哪裡?
「你別騙人。」
時梔立刻否認:「這兩人根本都不像,我替什麼?」
宋奕掐滅了煙,慢悠悠說了一句——
「背影。」
時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