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昊的事不過只是一個引子,克利斯學院的管理風格受到了外界的質疑,學生會本就不是外全一體的狀態,不同的部門也許根本毫無交集。
「那你要和我談什麼條件?」陳慧有些無奈地說道。
「學生會的會長職位有空缺,我要你們新聞社為我宣傳,作為交易,這件事我會和平解決。」
克利斯學院的學生會成員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論壇投票,這也是為什麼靠顏值入團也是其中的條件之一。
畢竟有的人就是看臉選人。
而新聞社這兩個月的主要任務也是宣傳一些潛在對象,加上新聞社的傳播面積基本上是所有的克利斯學院的學生,有了新聞社的宣傳,基本就鐵板釘釘了。
只是陳慧十分意外顧承寧早就是風紀社的人了,為什麼還想當會長。
雖然顧承寧才高二,符合當會長的資格,只是這個交易讓陳慧覺得十分莫名。
「我和明添並不熟,我也只能盡力而為。」
陳慧還是答應了這場交易,再想詢問顧承寧的解決措施,對方直接擺了擺手敷衍了過去。
陳慧還是不放心,只是陳彤和她說下午有課,陳慧也沒辦法第一時間詢問她這件事。
帶著擔憂的神色,陳慧始終沒有繼續進行她的工作。
書法課會留大量的時間讓學員自己嘗試,由於學生水平的參差不齊,基本都是一對一的教學。
克利斯學院的老師對學生基本都是十分用心。高額工資加上不能得罪的人物,即便今年新生有大量的非貴族子弟,也都是從不同的高校挖的好學生,自然也是喜歡。
當然也不排除有例外。
許槐的毛筆字寫的很邋遢,但是也依稀辨認出來是什麼字。
老師看了一眼搖搖頭便離開了。
陳彤練字時候的神情倒是和吵架的時候並不一樣,格外認真,像是真的喜歡這堂課。
由於陳彤給她的形象過於割裂,許槐對她的觀察頻率也變高了。
等到書法課結束,一些不知情的人都離開了,也有一些吃了瓜的人,收拾的速度也變慢了,仿佛在等一場好戲。
「彤姐你寫的字好好看。」
陳彤輕蔑地笑了一下,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小白花,語氣也是掩飾不住的諷刺,說道:「我還要先回公寓換件衣服。」
將自己的箱子隨手丟給了旁邊的一個女生,走向眼鏡女孩,說道:「我這人比較記仇,要麼你賠,要麼她賠。我叫陳彤,希望下一節課能讓我看見你們的道歉。」
陳彤的肩膀撞到了眼鏡女孩,徑直離開。
小白花也有些委屈,走到眼鏡女孩身邊。
「她這麼做本來就不對,我們可以和老師舉報。」
關於老師是陳彤爺爺這件事沒有多少人知道,陳家低調,這種事也沒有過多的宣傳。
只是或許是因為害怕還是恐懼,沒有人在剛才的課上提及這件事。
老師會管這些口頭的爭論嗎?
那豈不是要忙死。
「我記得學校有風紀社,我們可以——」小白花又想到什麼。
眼鏡女孩甩開了她的手,有些生氣地說道:「我一直不理解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正義你賠錢啊,我本來忍忍就能過去了。」
忍忍不一定能過去。
但很明顯小白花的話讓陳彤很生氣。
她怎麼可能賠得了。
小白花有些吃驚這個女孩說的話。
「不是,我在幫你啊。」
「那我求你,別散發你那虛偽的正義感行不行。」
兩人的對話聲音很小,倒是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陳彤走後,也有許多的吃瓜群眾離開。
小白花看了一眼正在收拾的許槐。
剛才她想逃走的時候,是這個女生提醒了她。
許槐也看到了她眼神里表達的感激之意,並不想說些什麼。
今天下午她沒有別的課了,依照之前簡訊的內容,來到了學校南區的咖啡館。
南區主要是學生公寓,由於一直是宿舍的類型只有單人間和雙人間,所以面積極廣,也在不同的宿舍區域直接開了很多店。
許槐很快就找到了簡訊里的人物。
十字架耳釘,倒是蠻特別的。
許槐再一次感嘆克利斯學院的顏值是如此的高。
「等你很久了。」男生看向許槐露出燦爛一笑。
「赫懷連。」
由於兩人都是克利斯學院的學生,所以當初簡訊的時候就互報了姓名。
許槐也是才知道赫懷連是克利斯學院的學生。
許槐一直靠給他人辦事賺錢,赫懷連也是她很久以前的客戶,只是對方的要求只是讓她查清一個叫周魚的人的社會關係鏈,所以許槐一直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來到克利斯學院,赫懷連才再次聯繫了她。
許槐一直沒有和人寒暄的習慣,喜歡直接切入正題。
赫懷連將一個屏幕有些劃痕的破舊手機遞了過來。
「周魚生前最後一條簡訊,讓我覺得他的死應該不是意外。」
許槐點開那條簡訊。
時間來自一年半之前。
開頭似乎是一堆亂碼,許槐代了幾個中文進去也無法將這些首字母拼湊成一句話。
往下滑了很久,才看見了一句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當初為什麼要來這裡,我恨你。」
夾雜著幾個字母,後面又是很不流暢的一句話。
「我恨明天,憑什麼,我什麼都沒敢。」
再往下,就是亂碼。
許槐也看不出這些亂打的到底有沒有意圖,只是這幾句話也看不出什麼。
由於明天這個詞十分特別,加上許槐才見過明添。
實在很難不多想。
赫懷連和周魚是朋友,也是周魚在克利斯學院唯一的朋友。
周魚是周家的私生子,當初周夫人為此鬧了很久,這也不是一個秘密。
周魚在克利斯學院上了半年之後跳了樓。
北區C樓。
所以C樓基本上都是職工的休息處,順便放一些廢材料。
由於周魚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他的死亡過了一段時間就無人在意。
加上論壇對一些言行的把控,除了高三的學生也基本無人知曉。
赫懷連當初給了許槐一大筆錢,緩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所以許槐接下了這個任務。
「我並不覺得我的兄弟會自殺。」赫懷連看向許槐 。
「周魚和明添有過交集嗎?」
許槐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明添?我當初也懷疑過。」
赫懷連在克利斯的這些年,也不是沒查過監控。
只是工程量巨大,加上超過半年的監控基本都不會保存,赫懷連根本沒有查出什麼。
要想將一個人入學半年的所有行蹤通過監控查出來,本來就是一件難度極大的事情。
但是許槐查過,學生會有一個專門肅清不良風氣的部門,風紀社。
即便前幾年的整頓力度不大,周魚難道沒有試過嗎?
「你和他相處的時候有沒有異樣?」
赫懷連雙手捂住了臉,深深地吸了口氣,說道:「我是真的後悔,我當初根本看不出來他的不對勁。」
見赫懷連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許槐也沒有繼續問下去。
就算再懦弱的人。
真的沒有試過一次自救嗎?
那個簡訊里的對不起,到底是在指什麼?
「我不一定能查出來,但我會盡力。」
許槐帶著周魚的手機離開了咖啡館。
正好在北區。單人公寓雖然男女是分開的,但是赫懷連將周魚公寓的卡給了她。
由於赫懷連對周魚自殺這件事始終不能相信,也花了大價錢保存了公寓原有的模樣。
雖然公寓內部無法安置攝像頭,但是外部卻是無死角的監控。
這一年半除了赫懷連也沒有人來到過這裡。
許槐從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個口罩,戴上了自己的帽子就去了男生宿舍區。
男女宿舍區分別都有保安看門,但是由於每個人的課程都不相同,任何時間段都有人回宿舍,所以許槐進宿舍區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俐落地開了公寓的門並反鎖,許槐從背包里拿出手套。
赫懷連會來這裡,但是東西的擺放基本沒有變化。
許槐覺得這個房間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說不上來。
許槐先進了臥室。
臥室是一個人的私人空間,如果他有什麼秘密,應該會選擇藏在這裡。
周魚是單人間,和許槐一樣,由於裝飾風格完全一致,許槐也只需要找不同。
周魚的衣服基本都是深色,書桌桌面也極為整潔。
許槐一無所獲,來到了客廳。
她終於明白了那種異樣的感覺來自何處。
這裡太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