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厭前腳剛走,後腳蘇月夢就打電話給我了,「來陪我相個親吧?」
「什麼?」我震驚了,「你要相親?」
「是啊,省得他們煩我。」
「那你……叫我幹嘛?」
蘇月夢輕笑一聲:「我的朋友里,你最好看,不叫你叫誰?」
這是什麼邏輯,我不理解但還是去了。
相親的地方在一家火鍋店。
我到的時候只有蘇月夢在,我懷疑她在耍我,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錯了。
因為真有個男人抱花過來了。
那花還配得挺好看的。
男人抱歉地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蘇月夢嘴裡說著沒關係,轉手就把花遞給了我。
這是幾個意思?
我看那男人的臉都有點僵了。
但我沒敢發出質疑,只是默默將花收了起來。
男人用笑化解了尷尬,「等久了吧,先吃飯吧。」
蘇月夢客套地嗯了聲,期間男人絞盡腦汁跟她找話聊,我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地聽著,慢慢的我就聽出點東西來了。
這男人是蘇月夢的高中同學,畢業時聽說蘇月夢到了京市,便也填報了這裡的學校,只是可惜他的分不夠上京大,蘇月夢在高中時是學霸一枚,高考發燒導致發揮失常到了京大。
我滿臉震驚,發揮失常到的京大?這是人話嗎?
上京大的哪個不是高中時期的學霸人物啊。
而且我怎麼從來沒聽蘇月夢說過?
我看著我笑笑,笑得及其溫柔:「我爸媽是老師,對我要求高,上大學後他們就管不到我了,所以就懶了。」
現在想想她的確是挺懶的,雖然不算成績優異,但也從來沒掛過科,那應該還是比我們三個腦子聰明點的。
但她這笑是啥意思?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對面男人的臉更難看了。
吃完飯後我去了個洗手間,出來時,蘇月夢和男人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說著話。
兩個人都挺認真,連我走近都沒發現。
蘇月夢皺眉不悅:「高中的時候我不就跟你說過了嗎?我喜歡女的,剛剛那個就是我女朋友。」
我:「……」
難怪她今天怪怪的,原來是拿我擋搶。
但蘇月夢直不直我比那男人更清楚。
男人倒是一臉平靜:「原來是真的啊?」
「不然你以為我開玩笑呢?」
他笑笑:「我以為你只是在找理由拒絕我而已。」
蘇月夢沉默了。
男人還是不死心:「你這樣,你父母能同意嗎?」
「不知道再說吧。」
他似乎鼓足了勇氣,「那你跟我結婚吧。」
「你瘋了!」蘇月夢大驚。
我也很驚訝。
這麼愛的嗎?
男人一臉冷靜地說道:「沒有,我只是怕你壓力大,你放心,就是名義上的結婚,你父母走後,我就會搬回公司宿舍,不會打擾你和你……」
他的目光落到了我臉上,「……女朋友,你們要是想做試管,我也可以幫忙落戶。」
我扭頭去看蘇月夢。
這話說得她的表情有些動容,「你沒有必要這麼做。」
「反正我家裡也催得緊,方便你我,再說我以後要是遇見合適的,你也會成全我的吧。」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但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怪呢。
而且我看這男人的眼睛一直在看蘇月夢,這種眼神我在沉厭身上看到過,他好像是真的喜歡蘇月夢,而且聽那意思是高中時就追過了。
那挺痴情的啊。
我把蘇月夢拽到了一旁,確定他聽不見以後才問道:「他高中追過你是吧。」
蘇月夢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
「你說你喜歡女的拒絕了他吧?」
她張口想解釋。
我按住了她:「這事兒沒在你同學裡傳遍吧?」
「沒。」
「由此可見這個人的人品還是不錯的,他沒有因為你的拒絕惱羞成怒給你造謠呢,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人家等了你好幾年,為了跟你在一個城市才去上那野雞大學呢。」
蘇月夢不屑一顧:「那是他笨,我不喜歡笨的。」
這就是她拒絕人家的真實理由吧,果然是學霸。
「真不考慮啊?」
蘇月夢斬釘截鐵地搖頭。
感情這種事強求不得的,她不願意我也就不多勸了。
我拍了拍她:「那好,回去跟人家說清楚吧。」
蘇月夢還是拒絕了男人的提議。
我們正打算分道揚鑣的時候她忽然怔了一下,我剛想問她怎麼了,她忽然就把我的手扒拉開了:「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回。」
太陽這麼大,我自然不會頂著烈日等她。
我轉身想找個地方吹空調,那男人就追到了我身後。
他請我喝了奶茶,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也沒有拒絕。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他沒有拜託我說好話,只是打聽了一下蘇月夢的喜好。
我有點擔心:「你還不死心嗎?」
他沖我笑笑:「你……只是她的女性朋友吧?」
這話說得我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你應該結婚而且有小孩了吧,你和我姐姐很像,有一種……額,母性的光輝。」
這話講得我忍不住打開手機前置看了看,我感覺我狀態還蠻好的啊,我又不用帶孩子。
「所以,她是拿你當擋箭牌吧?」
我扣下手機,「強扭的瓜不甜。」
「我知道,我不會為難她的,我只是想再試試,以前年紀小,不懂事,被她嚇一嚇就退縮了,現在我想再努力一下,至少自己以後不後悔。」
我笑笑:「那你就……多努力吧。」
蘇月夢很快就回來了,我怕她覺得我通敵叛國,早早與男人拉開了距離。
但蘇月夢失魂落魄的,全然沒注意到我剛剛是和誰在一起。
我看她這樣又有點擔心,「你怎麼了?」
她抬頭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臂:「我看到他了。」
「誰?」
「就是那個……夢裡人。」
她之前跟我說過她老是夢見一個男人,最近沒聽她說了,我還以為她把這事兒忘記了。
那個男人……我也夢見過。
真的很詭異,我都懷疑他是向蘇月夢索命不成又來索我的了。
我按下了她:「那只是夢。」
她有些瘋癲:「不是,我真的看到了,穿了一件黑金長袍,頭髮很長,像古裝劇一樣扎著馬尾。我連他衣服上的繡紋都看清楚了。」
說話時我們身邊走過幾個奇裝異服的小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