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在舉辦動漫節,因此大街上頻頻看到coser和穿漢服的年輕人。
這也不奇怪。
也許她說的那個人也剛好是個COSER呢?
我看她狀態不好,又反手抱住了她的胳膊:「你看,都是這樣穿的,只是玩cosplay呢,你最近壓力大看錯了吧。」
蘇月夢似乎被我說動了,她看了看那些成群結隊的年輕人,又緩緩將目光落到了我臉上,「也許吧。」
我有點擔心她:「不然我催眠你一下?」
她現在本就面臨催婚,再被這事兒糾纏,壓力會更大的。
她站穩身子又搖了搖頭,「我能處理好的,倒是你,沉道長不是讓你不要胡亂使用這術法嗎?沒有必要為了我的這點小事……」
我嘆氣:「你的事可不是小事。」
她又感動地笑笑,「我知道,放心吧,扛不住我會找你幫忙的。」
她似乎真的振作起來了,將我送回時還能順道捏捏許只只的臉:「還是女兒可愛,你看她旁邊那個直男,只知道魚打挺呢。」
因為麒麟的關係,我私心其實是偏袒顧念的,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控制不住,我忘不了他在我墳前崩潰叫媽媽的樣子,雖然這個時空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時空的他了。
但我還是心疼他。
蘇月夢並不知道這事兒,所以我也樂意她偏心許只只,我已經偏心了,他們更愛她才好呢。
她抱著許只只在落地窗前轉圈,許只只咯咯地笑得格外開心。
顧念也靠在我懷裡……繼續魚打挺。
果然是直男。
我沉靜在這份美好的靜謐中,忽然有一道視線探了過來,我忍不住崩起了神經。
蘇月夢也不再轉圈了,她抱著許只只看向了落地窗外。
對面的房子,王宏城已經賤賣給我了,最近我在找工人改修,按理這個時候裡面應該沒人才是。
蘇月夢扭頭來看我,她的表情也很不對勁。
我只能按下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怎麼了?」
她欲言又止。
我試探著問道:「是不是感覺有人在看你?」
她連忙用力地點頭。
許只只還伸手來拽她的頭髮。
她力氣挺大,拽得蘇月夢蹙了眉。
我伸手將她抱給了阿姨。
「我們出去一趟。」
蘇月夢趕忙跟上了我腳步。
我拿著鑰匙開了對面房子的人。
裡面還沒收拾,落著灰,也沒腳印。
蘇月夢緊張地拽我的衣袖:「可能不是這家吧。」
的確樓上樓下有偏差,旁戶也是有可能的。
但旁邊樓上樓下都住了人,除了這裡我實在找不到別的地方可以藏人了。
可是地上沒有腳印。
見我不說話,蘇月夢便想歪了:「難道是……鬼嗎?」
那更不可能了,天還沒黑呢。
我咬咬牙進屋檢查了一番,但這屋子還被王宏城擺著鎮邪之物呢。
奇怪,那道視線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是對面樓里的變態?
我帶著蘇月夢折返回去,並拉了窗簾偷偷觀察對面的情況。
但對面樓的家庭其樂融融,而且那股視線也消失了。
總不能兩個人都產生了錯覺吧?
查不出個所以然,天快黑了,蘇月夢家裡也打電話催她回去了。
她不情不願的,畢竟回去還要面對相親的後果。
我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家後我詢問了她情況,她說是相親對象先一步說了不合適,她媽氣得跳腳,怪介紹人沒看清楚,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被人家嫌棄了,她心裡肯定是不舒服的。
其實我覺得蘇月夢這個相親對象還蠻好的。
高中喜歡到現在啊,而且也考慮到她父母會生氣提前轉移了戰火。
再說那外形條件也是蠻好,家裡條件似乎也挺好的,畢竟是老同學,這種事兒蘇月夢沒否認那應該就是真的了。
我忍不住替相親對象說了幾句好話,蘇月夢就有點煩了,「他是不是請你喝奶茶了?」
我還以為她沒看見了呢,「額,畢竟吃人嘴短。」
「嗯,你也替他傳達這個意思了,就算了吧。」
我識趣地沒有再提。
蘇父蘇母為此也消停了好幾天。
工作日大家就少有聯繫了。
沉厭跟著協會的人去了一趟外地,說是去拿其他受害者的血液樣本。
我則三點一線地上班下班。
只是沒想到吳小小的父親會聯繫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找到我工作單位的。
打的還是送錦旗的幌子。
研究所的領導挺高興,特意引我跟他見了一面又拍了幾張照片。
之後他說要走,希望我能送送他。
我知道他不是為了感謝來的。
當時看他因為吳小小哭得稀里嘩啦的,我還以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呢,老太太那事兒可見他也就是個普通的大人而已。
留我與他單獨行動後,吳父有些為難,「許小姐……」
「你想問我老太太的事嗎?」
他面露難色:「沉大師跟你說了吧?」
我呵了一聲。
他的臉就更不好看了,「感謝是真,想詢問也是真的。」
「那你看到我跟老太太是一起暈的,我能醒,她自然也能醒,我能理解你的難處,但我也的確看不上,咱們就此別過吧。」
他紅了眼,「所以我媽她……」
我又有些心軟了:「她原本也不想活了。」
他別過頭摸了把眼睛:「是啊。從我記事起她就很怪,雖然大家叫她仙姑,但嚴打那幾年,她這身份卻讓我吃了很多苦頭。」
吳父應該跟老周老許算一個時代的人,那些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過。
吳父可能是想讓自己心裡好受點,他絮絮叨叨跟我說了很多話。
「後來為了我的工作她就不當仙姑了,我們的日子才消停了一陣。」
這話說得我想到了許只只和顧念,我和沉厭這樣,也會影響到他們吧?
「再後來,小小出生了,我也不知道我家是怎麼了,小小跟她奶奶一個樣。」
一個樣?
吳小小可是及陽之血啊,老太太也是嗎?
我趕忙打斷了他的回憶:「老太太的手是不是經常受傷啊?」
吳父愣了一下而後又點頭。
我心都提了起來,吳家這老太太也是及陽之血嗎?難道這玩意兒還隔代遺傳?
老許和吳父一樣只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