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池即將見底之時,一個渾身浴血的身影從血池竄出,他身形一抖,身上的血奇蹟般地被他吸收,漸漸地露出夏明候那張蒼老陰鬱的臉龐,那雙眼更是一片血光,只是瞳孔中間,摻了一點墨黑。
陰森森地祭場,氣氛冷凝,無頭喪屍漫無目的地四處亂串,夏雲雅不知躲到了哪個角落裡,這會兒不見了她的身影。
「呵呵,看來大功還未告成嘛!」
冷魅兒看著對面之人眼瞳處那一點墨黑,悠閒愜意地出聲諷刺,好似完全不將對面之人放在眼底。
不過,此時的她也確實不懼,以前未達到神級,她還心裡還有點沒底,可現在,不論她怎麼玩,都能玩死他。
夏侯忠眸色一沉,臉色難看地像鍋底,又黑又臭,「你個孽畜,老夫就算大功未成,收拾你綽綽有餘!」
此刻,儘管他的語氣那麼促定,但他心裡卻是半點底也沒有,三年不見,這隻妖狐法力勝過當年的十倍不止。
如今的他,已經感覺不到她法力的高深,那種虛無縹緲,若有似無地靈力,要麼就是受傷慘重,法力虛無,要麼就是達到某種程度,靈力揮灑自如。
可若是她受傷慘重,會來這裡送死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所以,定是後種可能,她的修為,已經到了某種不可估量地程度。
此刻,他血咒未成,對戰起來,他討不到半點便宜,想到這裡,他心裡又是一怒,處心積慮了三年,眼看即將成功,可最關鍵時刻居然被她破壞,這叫他如何不氣?
「爺爺,快救我!」
正好劍拔弩張之際,被無頭喪屍逼至祭台之下躲藏,屏住呼吸的夏雲雅突然爬了出來,驚恐焦急地輕喚。
夏侯忠淡淡瞥了眼,「無用的東西!」
儘管鄙夷不屑,但他也沒有置之不理,手中拂塵一掃,無頭喪屍立刻就爆體而亡,夏雲雅緊繃地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她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恐怖地地下祭場。
冷魅兒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逃走的夏雲雅一個,因為她知道,這座宅子,已經被她封死,就算她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看來你還有點良心嘛?沒有直接助她下地獄,不過,我想地獄都不會收她,以免髒了我的家!」
冷魅兒懸在半空中,看著臉色愈見鐵青的老頭,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說著。
夏侯忠看到已經回到她腕上的黑玉鐲,身為法術高強的道士,那東西他當然能知道是什麼,他輕蔑一笑,「你以為閻後就了不起?天不容你,閻後照樣得死!」
冷魅兒鳳眸精光一閃,「我還以為是誰在背後為你撐腰呢,原來是天帝那老匹夫。」
話落,冷魅兒身上氣息霍地一變,凌厲而強悍,她身子一隱,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立刻消失不見。
夏侯忠眸色微沉,繼而閉目,用神識努力感受著空氣的流動,確認她的身影。
突然,他泛著陰氣的眸子猛地一睜,身子閃開,然而,仍是來不及,背後狠狠地被人擊了一掌,那強悍的靈力讓他腳步幾個虛浮踉蹌,靈魂就像是要被她擊出軀體似的,魂肉分離。
他壓下身體的不適,指抵眉心,耗損靈力,開通天眼,恐怖的血眸金光閃過,隨即轉身,那女人就虛站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
「哼!堂堂閻後,居然背後襲擊!」
第一回合下來,夏侯忠知道,眼前這隻妖狐法力已經到了一種極致的地步,他,不是她的對手。
哈哈——
冷魅兒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她放聲大笑,「你個老妖魂,現在知道我是堂堂閻後了?還有,有誰規定,閻後就不能背後襲擊了?對付你這種陰貨,本後需要跟你講君子嗎?」
「你……」
「你什麼你,老娘今天就來跟你算算總帳,你受死吧!」
冷魅兒強勢地打斷他的話,也不想在和他耗下去,身上的威壓在這一刻全部釋放,第二輪勢如破竹的攻擊再次向他襲去。
夏侯忠被她那超強地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想要出手,想要畫符結印,可身體好似不受自己所控般,動彈不得。
他瞳孔大睜,眼睜睜地看著那猶如細雨般帶著強悍靈力的密劍向他飛來,越是接近,那股壓力越是強大,幾乎要將他壓垮。
她的法力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為何會上升地這麼快?此時的他,在她面前,居然連反抗地機會都沒有。
千鈞一髮之際,夏侯忠狠心決然地拋卻軀體,離魂,任由那副軀殼被密劍射穿,他看都不看地下的屍體一眼,手指快速結下一個鎖妖咒,即刻反擊回去。
然而,這種雕蟲小技在冷魅兒眼裡,就如小孩子扔個石頭似的,只見她輕蔑一笑,手臂一揮,在夏侯忠看來威力強大的鎖妖咒此刻卻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力量的懸殊,顯而易見!
如今,冷魅兒已達到神級,六界之中都很難有敵手,他夏侯忠只是一個使用禁咒保存了靈魂的老妖道士而已,儘管稱得上術法高強,可在面對冷魅兒的神級,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神級,那是一個跨越,以前的冷魅兒只能說是法力不錯,比一般修煉之人要高,可她跨越了這個階級之後,那就是另一個存在,也許別人會說,神級和墨級只是一線之隔,可若是跨越了那根線,便是另一番天地。
六界之中,跨越那根線的,明處除了冷魅兒,幾乎還沒有,暗處那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