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奴才也是聽說的,不知是真是假」
錢嬤嬤用抹布擦了擦桌子上的茶水,繼續道「惠妃娘娘畢竟已經出家了,冒然回宮,肯定會傳出很多是非,所以不敢明目張胆地回來!~」
蕭皇后聽後,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破口大罵道「這個小狐狸精,她她不得好死,都已經剃髮成尼姑了,還想著勾引皇上呢,她肯定是按捺不住寂寞了,才回宮發洋賤的!~」
蕭錦恆「」
母后,您冷靜一下。
據他所知,像惠妃那種花枝招展、時刻都注重自身形象的人,出家後也不會安分守己、老老實實做一個尼姑的
況且皇宮外俊美無儔、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她何苦回宮來勾引父皇呢?
所以蕭錦恆覺得,惠妃偷偷進宮,就是來給父皇下蠱毒的 ✫
「母后,惠妃回宮這件事您先別傳出去,兒臣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蕭錦恆叮囑道。
蕭皇后「???」
恆兒到底想做什麼?
蕭錦恆又陪母后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回雲府去了
是夜,雲府書房內。
「蠱毒?」小曦甜眨巴著大眼睛,滿臉驚愕,「惠妃娘娘居然敢給皇上下蠱,她這是在作死呀」
『蠱毒』這兩個字還是她在里看到過幾次,沒想到現實中卻應驗在皇帝身上。
小戒空也是一臉好奇,「是不是那種白白的蟲子,只要鑽進體內後,便能操控他的心神和意識?」
他之前隱隱聽師父提過一嘴
蠱毒是苗疆人民的奇門要術,一旦被下了蠱,整個人就像提線木偶一樣,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要聽從母蠱的安排。
蕭錦恆嘆了口氣,「具體怎樣我也不清楚,但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父皇體內的蠱毒,就是惠妃親手種下的,所以我打算讓孔統領再去法華庵一趟,把惠妃娘娘抓過來,讓她交出母蠱,為父皇解毒」
關大夫說了,如果不趕快除掉子蠱,皇上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小曦甜聽後,覺得這個辦法不妥,「臭小子不要著急,惠妃娘娘現在還不知道咱們發現蠱毒的事情,所以萬萬不能打草驚蛇!~」
一旦驚動了惠妃,她把母蠱轉移走或直接跑路,那皇上就徹底沒救了
蕭錦恆聞言,看向小曦甜,「曦甜有什麼好辦法?」
他很慶幸這個時候有小曦甜陪在他身邊,為他出謀劃策。
「喂,姓蕭的,你別啥事都問曦甜妹妹好嘛?這是你們皇家內部的事情,你應該自己想辦法,哼!~」小和尚不服氣道。
蕭錦恆「」
我能現在就就掐死你嗎?
小曦甜拍了戒空一下,又拿出一塊奶糖堵住他的嘴,「閉嘴啦,讓我好好想想」
正如關仲伯所說,這件事的確很棘手。
蠱毒之術都是一隻母蠱,加上無數隻子蠱,也只有母蠱才能殺死子蠱。
如果讓惠妃發現他們的小動作,皇上就會徹底陷入絕境,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他
忽然,小曦甜靈光一閃,看向蕭錦恆,「當務之急的是,讓人在暗中盯緊惠妃,最好能找到母蠱的藏身之處,先幫皇上解毒,然後再想辦法除掉惠妃」
如果承帝突然駕崩了,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毫無意義了。
蕭錦恆『嗯』了一聲,輕輕頷首,「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切,要不是沒有曦甜妹妹,光靠你一個人,恐怕早都被人玩死啦」小和尚撇了撇嘴,一臉嫌棄道。
「戒空!」小曦甜推了小戒空一下,又拿出一塊糖,塞到他的嘴裡。
蕭錦恆沒跟他一般計較,而是把孔興卓叫進來,交代道「你親自去法華庵一趟,盯緊惠妃的一舉一動,最好能把母蠱找出來,切記,千萬不要被她發現」
他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什麼岔子。
此事關乎父皇的性命和朝廷的安危,蕭錦恆比任何人都緊張。
孔興卓應了一聲,「知道了殿下」
與此同時,北疆的一片草原上。
七八月份是草原上最熱的季節,若是下幾場雨還能涼快一些,可這天氣乾巴巴的熱,就好像一團團火焰掉下來似的,都快把草地點燃了
雲四滿揮舞著鞭子,一邊趕車,一邊看著身旁的蕭馨玲,「馨玲,外面熱,你還是去車裡躺一會兒吧!~」
唉,當初不讓她來,她偏要跟來
現在好了吧,知道長途跋涉有多艱苦了吧。
蕭馨玲抿了抿乾燥的嘴唇,拿出水囊灌了兩大口,然後戴上草帽,「四滿,咱們什麼時候回大水村啊」
自從甩開那群綏支殺手後,他們就一直在茫茫草原上轉悠,周圍空曠遼闊,連一個牧民都看不到。
在這麼轉悠下去,蕭馨玲鐵定會得抑鬱症的
雲四滿聽後,朝馬車後面看了一眼,「那群人雖然沒緊跟著咱們,但也不能放鬆警惕,再往前走兩三天,咱們就要到哈林拉城了,到時候再想辦法甩開他們!~」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當初夏青公主就是被吉拉王后從哈林拉城送出來的,如今假冒的公主再次回到這裡,那盤踞在大梁國的綏支殺手也會被吸引回來。
等完成這次任務後,雲四滿就打算金盆洗手,回京請求皇上為他和馨玲賜婚
往後他再也不過這種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
「啊?還、還要兩三天啊,哎呀,我都快無聊死了!~」蕭馨玲噘著嘴,使勁蹬了蹬腿。
天天吃著硬邦邦的乾糧,連鹹菜嘎達和鹹鴨蛋都沒有,雖然四滿偶爾也會打幾隻兔子和黃羊回來,但身上沒帶油鹽醬醋,吃起來也毫無味道
蕭馨玲突然很懷念在老雲家大吃大喝的日子了。
雲四滿聽後,無奈地笑了笑,正想勸她兩句呢,忽然聽到馬車後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