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
裝修奢華的浴室里,周姨給溫時禾準備了牛奶花瓣浴,而後就伸手要脫她的衣服。
溫時禾緊緊攥住胸前的布料,「不用了,我自己來……」
「那您可得洗乾淨了,三爺有潔癖,若是一會兒看到你臉上或身上有任何不乾淨的地方,我也會被問責。」周姨語氣雖然恭敬,卻透著股冰冷的疏離。
「你放心,我一定能洗乾淨。」溫時禾保證。
周姨見她堅持,沒說什麼,退到了浴室外。
溫時禾總算鬆了口氣,虛脫般靠著浴缸滑坐在地上,身體後知後覺地顫抖起來。
她害怕。
今天之前她還只是個中醫館的普通實習大夫,偶爾周末回孤兒院做下義工,人生里見過最有權勢的人也不過就是醫館的大老闆,最壞的人也只是大街上的搶劫犯。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戰謙辰這樣站在金字塔尖,有錢又有權的……大壞蛋!
面前又浮現那男人駭人的氣勢和他毫不在意地把人扔去餵狼的模樣。
難怪溫可馨會逃……
可是她逃了,她這個替嫁的冒牌貨該怎麼辦?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有力氣撐站起身,脫掉裙子進了浴缸。
事已至此,只能與虎謀皮。
她必須要鎮定,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則下場就是今天那個被丟去餵狼的男人!
洗完澡,溫時禾已經調整好了心態,裹著浴巾出去。
房間裡周姨已經不在了,溫時禾目光掃視一圈,沒有看到準備好的睡衣。
她猶豫了下,走到衣櫃前,剛拉開櫃門,身後突然襲來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男人的呼吸撒在她頸間,灼熱酥麻入骨,充滿曖昧的意味,溫時禾卻只覺一股寒意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後跟。
她僵硬地轉過身,戰謙辰那張如鬼斧神工般完美的臉映入了眼帘。
「三、三爺,您來了!」
男人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視線從不施粉黛的清秀面容緩緩下滑,落在她裸露的圓潤肩頭上,鏡片下的墨眸里閃過一抹暗金色的流光。
薄唇貼近她的耳畔,嗓音低沉誘人卻充滿惡意,「嫁給我這個天煞孤星的感覺如何?」
溫時禾脊背沁出一層冷汗,心裡再一次將又蠢又毒的溫可馨罵了個底朝天。
「三爺說笑了,我那天真的就只是開個玩笑……」
「呵,敢拿我戰謙辰開玩笑的,你是第一個。」
溫時禾:「……」
她攥緊浴巾,腦海里飛速想著斡旋的話,眼看男人危險的眯起眼,她一驚,脫口道:「其實我那天之所以那樣說,只、只是想引起三爺的注意!實際上我已經愛慕三爺很多年了……」
話一出口溫時禾就後悔了,這也太假了。
未料,戰謙辰聞言卻勾起了唇,饒有興致道:「是麼?說說看,你都愛慕我什麼?」
溫時禾絞盡腦汁,儘量鎮定的恭維道:「三爺多金,長得帥,有權勢,性格……性格好,不管哪我都愛慕。」
戰謙辰黑眸直直地看著她,捉摸不透的眼神似是一眼就將她看了個穿。
溫時禾心如擂鼓,正暗惱自己沒能想出個更好的託詞,卻見男人低低笑了起來。
「既然你這麼愛慕我,我便成全了你的夙願。」
不等溫時禾反應,頓時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便被男人扔在了床上,身上的浴巾被一把扯開,隨即一具灼熱的身體覆了上來。
她一絲不掛地貼在男人身下,反應過來後,劇烈的恐慌和羞恥襲上心頭,她慌忙抵住他的胸膛,「三爺、三爺,等等!」
「怎麼,不是愛慕我很多年?」男人眉鋒一挑,深邃迷人的眸子裡暗光浮動,「還是說,你在騙我?」
溫時禾心口一跳,擠出笑:「我當然想立刻將自己獻給三爺,只是今天十分不湊巧,我、我來例假了……」
說完,她略微挪開一點,身下躺過的被子上果然沾著血跡。
戰謙辰瞥了眼那抹血跡,頗有些掃興的皺了皺眉。
溫時禾見此,忐忑的心稍稍放了放,可還沒等她徹底鬆口氣,就見男人惡劣地勾起了唇,「無妨,我不嫌棄跟你浴血奮戰。」
話落,他隨手扯開衣扣,大掌將她的雙手桎梏在頭頂,俯身吻在她脖頸間,他的唇極是冰涼,可所過之處卻帶起了令人顫慄的熾熱。
溫時禾屏住呼吸,腦子一片空白。
不要,她不要和這個男人!
男人的唇緩緩下滑,溫時禾猛地劇烈掙紮起來,「不要,三爺,求你了……」
「又怎麼了?」戰謙辰不耐的皺起眉,漆黑的眸中染上絲絲猩紅。
溫時禾顫巍巍地迎上他的目光,「我們、我們今天才見面,這樣太倉促了!」
戰謙辰笑了起來,充滿冰冷的諷刺,「你覺得溫家將你送來是為什麼?溫可馨,記住你自己的身份!還是說,你比較想成為後山狼群的點心?」
溫時禾渾身僵住,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弱。
赤裸裸的警告讓她徹底清醒,違逆這個男人,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