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時禾因害怕而蒼白顫抖的小臉,戰謙辰意味不明的勾起唇,再度俯下了身。
恐懼和噁心的情緒從心底深出洶湧升騰,溫時禾心一橫,從枕下摸出香水瓶,猛地朝他面上一噴。
饒是戰謙辰反應再迅速,猝不及防下也被噴了個正著。
他眼神一厲,一掌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捏斷般,「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渾身泛起陣陣麻意,並迅速從頭頂蔓延到了腳底,下一刻,他整個人就已動彈不得。
溫時禾被掐住脖子,臉漲得通紅,雙手使勁掰開他的手掌,接著奮力將他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
「咳咳!」沒了桎梏,她撫著脖子嗆咳不止。
好半晌,她才緩過勁,扯過浴巾裹緊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腿軟腳軟的爬下了床。
一下床,她就對上了戰謙辰殺氣騰騰的眼。
該死的女人,竟然敢陰他!
溫時禾心一慌,硬著頭皮解釋,「我是你的妻子,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不要強迫我做不願意的事!」
「而且你放心,你只是中了一點麻藥而已,明早就能行動自如。」
戰謙辰目光陰冷的盯著她,如同看死人一般,沒有半點溫度。
溫時禾見狀心涼了半截,知他不會放過自己,一咬牙關,上前將他的衣服全扒了下來,並擺了個格外撩人的姿勢。
頂著他嗜血的眼神,她用手機「咔咔咔」一連拍了幾十張讓人慾血賁張的照片。
一翻操作後,她吐出口氣,一低頭,猛地撞見他勁瘦性感的身軀,臉一熱,忙扯了床單遮住。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希望你能冷靜點!這些照片我已經存到了私人云盤,我想以三爺你的身份,應該不希望這些照片被傳出去吧!」
「你、很、好!」戰謙辰從齒縫中一字一頓的咬出幾個字。
溫時禾一驚,怎麼可能,他怎麼還能說話?
她面上閃過慌亂,但看著他連眼珠都不能轉動的模樣,心下又定了定。
「當然,只要我沒事,這些照片永遠都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說到最後,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總而言之,你不強迫我、報復我,我就不會將照片傳出去,否則全國的人都能欣賞到戰三爺您的美照!」
戰謙辰氣笑了,沒想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哪是什麼無害的小白兔,分明是只藏著爪子的野貓!
想了想,溫時禾終歸不想徹底得罪他,試探的說:「如果你答應不報復我,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解開麻藥!」
戰謙辰充滿戾氣的雙眸,緊緊盯著她。
她臉色蒼白,顫抖的眼睫透著忐忑彷徨,但那雙烏眸卻格外明亮,宛如熊熊燃燒的火焰,鮮活而堅韌,讓人忍不住追逐,然後狠狠……毀滅!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溫時禾終於聽到他緩緩吐出兩個字。
「可、以。」
溫時禾眼眸一亮,「我相信以三爺您的身份,應該會言而有信對嗎?」
戰謙辰嗤笑,像是在嘲笑她的畏首畏尾。
溫時禾咬咬唇,取出香水瓶,將底座旋轉了圈,繼而又往他面上噴了噴。
慢慢地,戰謙辰感覺四肢有了知覺。
前後不過兩鍾,他已恢復如常。
他掀開床單從床上起來,溫時禾下意識往後退去,警惕的握緊了香水瓶。
戰謙辰沒看她,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敢奚落我的,你是第一個。敢算計我的,你也是第一個。」
戴上眼鏡,一雙墨黑色的眸在鏡片下蒙著幽森的色彩,他瞥了她眼,那眼神如同狼王盯著自己的獵物般,隨時都能將她拆解入腹,霎時讓她繃緊了全部神經。
他勾起唇,笑不達眼底,「希望你能一直這麼有趣下去,否則我不介意再喪一次妻。」
溫時禾心裡咯噔一下,強行扯了扯唇角,「既然是三爺您的要求,我一定盡力做到。」
「我拭目以待。」男人說完,邁著長腿離開。
等戰謙辰的腳步聲遠去,溫時禾趕忙將房門反鎖,還不放心,又將實木製的床頭櫃推過來抵住門,這才徹底癱軟下來。
天,她居然真的威脅了戰謙辰!
密密麻麻的後怕情緒席捲全身,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無意識的握緊手掌,指尖一痛,她低頭看了眼血肉模糊的手指,放到嘴裡含住。
剛剛的「月事」是她刻意製造的,本以為戰謙辰會嫌棄的放過她,哪知道他這麼不講究,逼得她只能動用最後的底牌,也徹底得罪了他。
她有些憂愁的嘆口氣。
但願他真的在乎臉面,忌憚她手裡的照片而不會報復她。
等解決了孤兒院的資質問題,溫家也就威脅不到她了,屆時她就會躲的遠遠的,想必到時候戰謙辰也不會為了這點事而大動干戈到處找她報復吧……
戰謙辰從樓上下去,守在大廳的屬下一見他,無不一怔,下意識看了眼大廳中的擺鐘。
三爺這才上去不到半小時吧?他們要不要找個大夫來,或者多替三爺進補下?
眾人的眼神太過直白,讓戰謙辰都難得的黑了臉。
「她不方便。」言簡意賅的解釋了句,他轉開話題,「背後指使的人查到沒有?」
屬下中身材最為健碩的男人匯報導:「將人拖下去拷問了遍,嘴倒是挺硬,但從他家裡搜出了點東西,查到他和之前針對我們的K國組織有過接觸。」
旁邊頭髮極短的帥氣男人手裡把玩著一柄鑲鑽匕首,嗤笑,「一個新興組織膽子倒是大,竟然敢將手伸到我們這裡!」
戰謙辰眯起眼,「再一不可再二,讓人給他們點教訓。」
而且他有預感,那個組織背後還有人。
說完正事,戰謙辰捏了捏眉心,吩咐道:「讓小T明天過來一趟。」
桃花眼男有些詫異,「出了什麼事,以您的黑客技術都解決不了嗎?」
戰謙辰嗯了聲,沒多言。
他倒是沒料到那女人還有幾分能耐,將照片存得極深,讓他一時間都沒能找到。
不過,也正因此,讓他難得對一個女人起了幾分興趣。
看在這點興趣的份上,他不介意等他喪失興趣後,給那女人留具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