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桃寒雪的突然消失,溫木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立刻將整個極地深淵掀翻。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復至巔峰狀態,無法與極地深淵抗衡。
他只能在原地憤怒地咆哮著,但就在這時,他和銀吉突然感到眼前一亮,竟然回到了黑澤上方。
原本的裂縫早已不見蹤影,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幻覺。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溫木怒不可遏,開啟了毀滅模式。
他在黑澤上瘋狂地發動攻擊,濺起數丈高的水花。
而銀吉則冷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自孟九夜死去後,銀吉總感覺內心缺了些什麼。
儘管如此,他始終堅信孟九夜不會輕易死去。
如果桃寒雪真的能夠救活孟九夜,他一定要弄清楚原因,並且質問對方為何自己對他有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極地深淵。
桃寒雪被狠狠地拍在了地上,嘴角還殘留著一絲鮮血。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好不容易把話題重新繞回到芃錦身上的時候,芃錦竟然會毫不猶豫地給她致命一擊。
此時此刻,她感到體內氣血翻湧,仿佛全身的經脈都被震碎了。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眼看著就要成功復活孟九夜了,但偏偏在這個時候,遇到的對手一個比一個更加強大、可怕。
然而,看著芃錦的表情,她並不像是要取自己性命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在努力讓砡回憶起某些事情。
突然,腦海中閃過剛才芃錦說過的話,桃寒雪略微思考了一下,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震驚之情。
難道說,芃錦和東鮫之間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砡被芃錦掐著脖子,頓時感到呼吸困難,眼前開始模糊起來,仿佛隨時都可能失去意識。
他拼命地掙扎著,但芃錦的力氣卻越來越大,讓他無法逃脫。
他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不明白為什麼這個陌生的女子要如此對待他。
他努力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到與她有關的記憶,但卻一無所獲。
就在這時,砡用盡全身的力量,艱難地擠出一句話:「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芃錦眼中閃爍著憤怒和仇恨,仿佛要將砡生吞活剝一般。
砡看著她的眼神,突然明白了她的意圖,於是放棄了掙扎。
芃錦見砡不再反抗,終於鬆開了掐住他脖子的手。
砡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咳嗽不止,臉色漲得通紅。
芃錦冷冷地說道:「算你看出來了,今天我要用你的血,祭奠我那蒼白無力的感情。」
砡聽了這話,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別人復仇的工具,更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瘋狂。
一旁的桃寒雪聽到這句話後,氣得渾身發抖。
她不顧身上的傷痛,對著芃錦大聲罵道:「你神經病啊!你的感情受挫,跟別人有什麼關係?你應該去找當事人把問題解決清楚,而不是隨意抓個人當替罪羊。」
最忍受不了這種三觀扭曲的人,自己的感情不順利,就責怪別人妨礙了他的感情的道路,為了自己的幸福,把路人甲乙當成絆腳石,這樣的人,怎麼能擁有真正的愛情。
芃錦聞言,扭頭對著桃寒雪發出一聲冷笑:「呵呵,當事人?我這不是正在問著嗎!」她的眼神冷漠而尖銳,仿佛一把鋒利的劍,直刺人心。
砡已經暈乎乎的了,根本不知道芃錦在說什麼,他的臉上滿是迷茫與痛苦。桃寒雪卻聽得震驚,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原來芃錦和砡有著說不清楚的糾纏。他們之間的關係複雜而微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就算他是當事人,你也不能這樣對他,而且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和他有過什麼過往。」
桃寒雪試圖解釋,但她的聲音卻顯得有些無力。她想要救下快要被芃錦掐死的砡,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可偏偏這個女子油鹽不進,無論桃寒雪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她的目光始終鎖定在砡身上,仿佛要將他吞噬。
芃錦對著快要暈死的砡,杏目一瞪,柳眉一豎,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你想不起來了,那我就幫你想起來。
只見芃錦手心多了一縷殘魂,對著砡的眉心就打下去。
尚有意識的砡,頓時失去了掙扎的能力。
她鬆開掐住砡脖子的手,砡的身體往後躺。
芃錦露出勝利般的笑容,今天,她一定要讓這個負心漢,得到應有的懲罰。
那是這個負心漢上一世的一縷神魂,當時他們正處在情濃時分,是他抽出一絲神魂,以證他的感情真誠。
砡腦袋劇烈的疼痛,那些根本不屬於自己記憶蜂擁而至。
「嘭」的一聲,砡脖子上掛著的那顆鮫珠突然開成兩半,裡面封印的神魂瞬間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砡的意識海里。
砡神情一愣,那顆鮫珠是上一任鮫王賜給他的,只說這顆鮫珠有大用處,但當時他年幼,並不明白其中含義,只是覺得這顆鮫珠很特別,卻不曾想過裡面竟然封印了神魂!
「嗡……」
神魂進入腦海後,砡的眼前開始出現一幅幅畫面,這些畫面如同電影一般快速播放。
砡發現,每一幅畫面中都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而這個男人身邊則有一個和芃錦一樣的女子。
兩人看上去十分親密,宛如一對神仙眷侶般。
隨著畫面的不斷切換,砡看到那個男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
然而,就在這時,畫面中的男人身穿喜服,騎著一條藍色的神鯤,帶著迎親隊伍向著神族之地進發。
但不知為何,在半路上,天空突然變得昏暗無比,將迎親隊伍攔下。
緊接著,一群戴著面具的神秘人出現在前方,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感到十分怪異。
既不像是妖族,也不像是魔族,更不像是神族。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這群神秘人便展開了一場血腥屠殺,迎親隊伍瞬間全軍覆沒。
他和神鯤苦苦鏖戰,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最終,神鯤占據上風,將他打成重傷,並用法陣鎮壓。
在關鍵時刻,神鯤以犧牲自己的生命為代價,破開了法陣,他才得以逃脫。
然而,當他歷經千辛萬苦到達神族之地時,卻發現那裡已經面目全非,一片荒蕪。
原來,他在與神鯤的戰鬥中消耗了太多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
回到東海後,他仍身負重傷,但還是毅然決然地摧毀了所有屬於他和那個女子的物品。
這些物品曾經見證過他們的愛情,但現在卻成了他心中無法抹去的傷痛。
最後,他懷著對過去的悔恨和自責,鬱鬱而終。
當那些記憶與自己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時,砡終於明白了一切。
他想起了自己的前世——飫,也明白了芃錦為何會說出那些奇怪的話。
原來,他就是芃錦口中的負心漢,一個傷害了她的人。
砡突然顫著手,摸著芃錦那張冰冷至極的臉,雙眸情深款款,聲音甚是溫柔:「錦兒~」
芃錦怔住了,是他回來了嗎?
多少萬年了,終於聽到了那個心心念念熟悉的聲音了。
「飫郎,是你回來了嗎?」
芃錦撲到砡的懷中,低聲抽泣起來。
猝不及防的讓受傷的桃寒雪,吃了一波狗糧。
這麼快就和好了?
感覺有點詭異。
在砡懷裡的芃錦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卻露出一抹陰狠的目光。
果然沒那麼簡單。
砡的身體就像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
可砡卻像沒有事一樣,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芃錦走去。
「錦兒~」
嘴裡一直喊著芃錦的名兒,那雙明亮的眼眸此刻變得無比的內疚。
芃錦冷漠的看著砡,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恨和決絕。
砡一步步地走近芃錦,每一步都顯得格外艱難。
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血跡,但臉上依然帶著深情。
「錦兒,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嗎?」
砡伸出手想要觸碰芃錦的臉頰,卻被芃錦無情地打開。
「別碰我!」
芃錦的聲音冷若冰霜,讓人不寒而慄。
砡的手懸在空中,久久不能放下。
他的眼中滿是痛苦和自責。
「錦兒,我愛你,給我一次機會吧。」
砡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哀求。
然而,芃錦並沒有動容,她只是冷冷地看著砡,一言不發。
這時,一陣風吹過,揚起了芃錦的長髮。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砡見狀,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錦兒……」
他再次開口,試圖挽回芃錦的心。
然而,芃錦並沒有停下腳步,她轉過身,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只留下砡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你的錦兒早在很多萬年前,就已經死了,你看清楚,我是極地深淵的墮神。」
芃錦的聲音冷冰冰地傳來,如同寒冬里的寒風,無情地穿透了砡的心。
砡瞪大了眼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他喃喃自語道:「不,你就是我最愛的錦兒,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最愛的錦兒。」
他試圖向前邁一步,想要緊緊抱住芃錦,但她卻輕輕地側身躲開了他的擁抱,臉上滿是厭惡和嫌棄。
砡愣住了,他無法接受眼前這個事實。他一直以為,只要自己努力追求,就能重新贏得芃錦的愛。
然而,此刻他才明白,他的愛早已在芃錦心中消失殆盡。
而這一切,都源於當年的那場滅族之災。
如果在她成為墮神之前,砡能夠及時出現在她面前,她或許還會堅信那個騎著神鯤前來迎娶她的愛人依然深愛著她。
可是,當她最終成為墮神時,他依舊沒有出現,她的愛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
桃寒雪在一邊也顧不得自己受傷,直接開啟吃瓜模式。
嘖嘖嘖,這砡還真多情,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那該死的記憶,還是會襲擊。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科學了!
不過,吃著吃著,她發現其實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一個。
自從成為漸凍人,終日躺在床上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幻想。
天馬行空的幻想,有一個就是自己擁有一個一八五八塊腹肌的男人,給她來一個爹式抱抱。
想著想著,腦海里居然閃過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孟九夜。
沒錯,就是長大後的孟九夜,那張臉又冷又酷,都忍不住想要親他一口。
忽然,身體被推了一下。
恍然回神。
看見芃錦和砡正雙雙盯著她看。
「你們這樣盯著我作甚?」
這兩人挨得很近,似乎十分的親密。
桃寒雪心裡不禁犯嘀咕,這兩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親近了?
難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她好奇地看著他們,但又不敢貿然開口詢問。
這時,芃錦打破了沉默,輕聲說道:「沒什麼,只是看你發呆,以為你不舒服呢。」芃錦的聲音帶著戲謔,讓桃寒雪有種不好的預感。
砡則微笑著補充道:「是啊,我們怕你出事,所以才盯著你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仿佛看穿了桃寒雪的心思。
桃寒雪尷尬地笑了笑,解釋說:「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對了,你們剛才在聊什麼呢?」
她試圖轉移話題,不想讓氣氛變得太過尷尬,當然肯定是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太羞恥了,不能讓別人知道。
芃錦和砡對視一眼,然後笑著說:「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隨便聊聊。」
然而,桃寒雪心中的疑惑並未消除。
她總覺得芃錦和砡之間有著某種默契,這種感覺讓她懷疑自己剛剛的那個羞澀的想法被發現了。
結果芃錦突然有冒了一句:「呵呵,有人遇見了春天。」
桃寒雪臉一熱:「不知道你說什麼。」
完了,肯定是被瞧見了。
尷尬得只好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