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034 命運總是有巧妙的安排
奧霍特尼科夫因為肺結核被非常合法合理的辦了退役手續，在這以後，路易莎就發現自己的侍女臉上似乎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她能夠想到小娜塔莉亞是因為情人的離開而導致的失魂落魄，因此也想要安排她下場去跳舞。
不過這姑娘現在的呆樣，顯然也不適合參與愉快的社交活動，只是因為一直擔任皇后侍女的勤務，還在機械的保持動作而已。
「唉，她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年輕人，大概就是這種結果。」
她於是從亞歷山大宮把小娜塔莉亞派出去，身邊只留下幾個年長有婚約，但還沒有出嫁的姑娘。
小娜塔莉亞在這些沒嫁人的姑娘們當中，居然還不是最年長的，甚至宮廷里還有更老的老姑娘。
倒是年紀最小的小卡佳，今天也比較期待，她的父母和兩個哥哥都要參加這次舞會。
這些當學生的，當弟弟妹妹的，都喜歡兼職當穿著衣服的丘比特，專門給自家人牽紅線。
她逢人便說自己的大哥瓦西里和二哥尼古拉有多麼英俊，這一點確實也讓侍女們都想笑，但還笑不出來。
「真的如同你所說的麼？」
「那是當然啊，尼古拉比宮裡的那些軍官漂亮多了，而且還是外交學員。」
「啊，那還不錯，至少不是軍人。」
索洛維約夫關注的那位洛巴諾娃-羅斯托夫斯卡婭親王小姐，長得甜美還國泰民安，但她提到了軍人的身份問題，多少也證明了最近一段時間，在俄國宮廷當中，軍官似乎也不像是過去那樣搶手了。
姑娘們選擇自己未婚夫的時候，也有更多的選擇，這位小姐在宮裡見過索洛維約夫，對他印象還不錯。
可是父親脾氣暴躁，而母親雖然支持兄弟們都去參軍，卻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個軍官，哪怕是很有前途的年輕上校或者將軍。
而且她又沒什麼主見，對誰都是那樣溫柔，笑得也很甜，追求者是非常多的。
在進入到舞池當中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看出來了。
小卡佳在一旁看著，在舞池當中跳華爾茲的時候，這個瑪莎已經有好多年輕人來邀請她跳舞了。
甚至，還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近衛騎兵團的謝爾蓋·沃爾康斯基和別人發生了爭執。
考慮到他是彼得·沃爾康斯基的堂弟兼小舅子，索洛維約夫也不得不出來圓場，畢竟他這邊走動出來還是比較方便靈活的。
「謝廖沙，你不要在這種時候和別人爭鬥，想想你姐姐」
謝爾蓋多少有些衝動，但有人拉著他，他也沒有發作，畢竟沙皇本人就在前面，這種爭執的時機並不合適。
至於那位小姐，她歪著頭，看著這些為了和自己跳舞而互相起了爭執的年輕軍官，這樣子就更吸引人了。
這位姑娘長得甜，自然也有人追求，索洛維約夫看到她的時候，就是自己已經很有經驗，碰到這一種微笑背後都散發著聖光的，也並沒有太多的抵抗力。
但是聯想到這可愛姑娘的出身，要以索洛維約夫這種家庭，娶一個門第比較高的貴女，一般情況下只有那些家裡出高級將領的名門才會接納有前途的年輕軍官。
索洛維約夫想想自己的母親，就算是索洛維約夫家這種條件能夠娶到的媳婦當中，地位比較高的那一種了。
他堂兄也算是近衛軍軍官，可是娶的媳婦也並不富有，至於其他的叔伯和堂兄弟們，大體上也是如此。
要是想娶個好媳婦，多少還要讓自己更有出息一些。
但謝爾蓋呢，這個沃爾康斯基第二房的留里克名門，顯然是被這個姑娘迷住了，在求愛信以外，現在幾乎是在公開場合當中這麼進行了。
他這樣的做法，索洛維約夫也為了不牽扯到麻煩，只能把他去找個舞伴。
「在近衛軍當中，哪怕您是步兵，也是前輩，又是德米特里叔叔以前的副官，也是我姐夫的朋友和副手，我得聽您的。」
「那就好，謝廖沙，你要是跳舞的話，可以到女校那邊的丫頭去邀請個小姑娘，這樣也不會尷尬，只是跳舞，不能太過傾注感情。」
說起來，索洛維約夫想了半天，十二月黨人裡面有個沃爾康斯基現在怕是要對上號了，自己總是距離這些人這麼近。
而且也不止這一個，他的寶貝侄子韋尼亞明將來也是，除此以外還有不少朋友能跟這些人產生聯繫。
讓他們去西伯利亞挖土豆實在是浪費人才，真的要發生了這事兒，不如直接給他們打包送去羅斯堡。
索洛維約夫是支持十二月黨人主張的，但是他們的做法未免太愚蠢。
再加上他本質上是個日子人，只要能好好過日子，誰又要發生變革呢？
更何況他們家這種情況，農奴跟老爺雖然有等級差距，但是老爺沒有架子，也實際上解除了那種關係，矛盾不尖銳，就能湊合著過下去。
至於洛巴諾娃-羅斯托夫斯卡婭，她雖然對每個人都很禮貌，但是多少也不喜歡衝動冒失的。
因此，謝爾蓋只能被發好人卡，而且還要被索洛維約夫給拉到女校那邊去，讓尤莉亞的好閨蜜葉卡捷琳娜·科穆寧來給他當舞伴。
這希臘小妞還沒長開呢，雖然可愛，可是不會讓人產生愛的感覺，現在又沒有納博科夫.
索洛維約夫這邊，算是把謝爾蓋這個炸彈給挪窩了，今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
至於他自己，既然從巴克萊和葉爾莫洛夫那裡走開，也還要考慮很多問題，但都是今天這個場合上需要做的事情了。
比如說，尤莉亞今天需要個舞伴，作為哥哥他也有義務引薦一個。
不過在舞會上，需要找誰也是個問題。
他看著葉爾莫洛夫，這個傢伙其實很有安全感的，但考慮到尤莉亞的喜好.
又不是現在要給妹妹找個未婚夫，而且葉爾莫洛夫剛剛也在說，由於經濟問題，他一直就沒娶上老婆，可能是他喜歡的姑娘家境也不太好。
畢竟姑娘們要有嫁妝的，索妮婭一直沒有嫁給尼古拉，怕是也有這個因素在內。
要不然，就以他們兩個平時形影不離的樣子，也不至於會有索妮婭幾乎算是孤獨終老的結局了。
所以，這也是個麻煩。
但是他也沒法求助於多爾戈魯科夫三兄弟，和他最好的老三米哈伊爾和葉卡捷琳娜非常曖昧，朋友們都不合適，那就更不能去找一些愛惹麻煩的傢伙了。
他把謝爾蓋送走了以後，回頭來就看到小卡佳正在拉著她二哥尼古拉的手，在給姐妹們介紹。
啊，她還真有意思，初次登場的時候，就要把哥哥介紹給姐妹們。
這個尼古拉長得確實英俊，而且眉眼中也透露著一種自信，但是還沉穩不張揚，跟他17歲的年紀很不相配。
至於大哥瓦西里，他自己就已經找到了舞伴，顯然也不太一樣。
只是姑娘們更喜歡尼古拉，要是他活潑一點，怕是姑娘們都要犯花痴的。
最後，他也只是找到了年長的葉卡捷琳娜·戈利岑娜作為舞伴，雖然出乎意料，但是也免除了不少尷尬。
然後是小卡佳自己，奇怪的是，似乎是因為她在侍女當中年紀最小，邀請更成熟的姑娘們，才是那些年輕貴族的選擇。
「卡佳，看起來還沒有人要找你去跳一支舞。」
「米什卡哥哥，我並不著急，總會有人來找我跳舞的。」
「你從小就練的很好，能成為你的舞伴應該會很開心的。」
「可現在並沒有。」
「總會有的，卡佳，宮廷侍女當中總是群星璀璨的，容易讓人挑花了眼，到時候也會有人承認你的魅力。」
「是啊，米什卡哥哥，我看到伱一直在關注瑪莎。」
「然而為了照顧謝廖沙的想法，我也不能這麼做，將來說不定會有這麼個蠢人，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那一定不是你。」
索洛維約夫不知道自己說的準不準，但是過了一陣，也沒有人來找小卡佳跳舞。
她真的不著急，要換成娜塔莎那樣的，怕是急得快要掉小珍珠了。
而索洛維約夫麼，他也不主動去發出邀請，剛才去勸謝爾蓋的時候，不少姑娘已經被其他的青年軍官給邀請去了。
至於庫拉金家的女孩，索洛維約夫那是不敢輕易接觸的，也就這麼陪著小卡佳在這裡傻坐著。
等到華爾茲的舞曲都換成了波蘭舞曲的時候，依然也沒有人來邀請小卡佳，尤莉亞倒是坐到了這邊來。
「怎麼樣？尤羅奇卡，你有找到合適的舞伴麼？」
「現在也沒有人來發出邀請，哥哥你在這裡，也不去邀請別人，只是和卡佳聊天，真不像是你。」
其實，尤莉亞也知道，哥哥在外面有情人，不過跟彼得堡的那些浪子比起來，也只是多情而已，甚至還比較穩定的那種。
只是她和小卡佳都不知道，她們憧憬成為皇后殿下那樣溫柔賢惠的妻子，但是哥哥卻隱秘的得手了。
她這麼說，小卡佳似乎也沒太在意，畢竟她的母親曾經被波將金追求過，這種八卦新聞出來，在略為早熟的她看來，倒也不是什麼事情。
「我只是和卡佳聊一聊.當然了，尤拉，你要是沒有舞伴的話，哥哥可以去幫你找。」
「卡佳，你現在可以選擇，換一個人來聊天了，等會兒也會有人來邀請你跳舞的。」
結果就是，索洛維約夫真的找來了沙皇的副官保盧奇.
他作為侍從副官，給自己妹妹找個舞伴還是輕而易舉的，順道還和保盧奇在走過來的這段時間當中，對塞爾維亞的問題交換了意見。
保盧奇過些日子，可是要出發前往貝爾格勒附近的起義軍總部，去探探卡拉喬治口風的。
而索洛維約夫自己，要過手援助計劃，兩個人在工作問題上交接一下也很正常。
尤莉亞對於這樣一個義大利來的舞伴倒也比較滿意
不過保盧奇年紀比索洛維約夫大，而且英年早婚，又是外國人，顯然是為了照顧同僚的妹妹來這裡的。
但是，小卡佳還是沒有被人邀請。
「看起來，卡佳，今天雖然場面盛大，也只有我有這個榮幸，能夠請你跳一支舞了。」
當然，索洛維約夫也沒注意到，背後有個「老巫婆」正惡狠狠的盯著他。
小卡佳倒是歡迎索洛維約夫的邀請，畢竟和他已經很熟悉了，大哥能夠補缺到謝苗諾夫斯基團，還是當初自己為了幫助小娜塔莉亞，找到索洛維約夫，結果他借著機會和康斯坦丁把一批有傳染病的軍官給退役.算是歪打正著，也算是了卻父親的一個心愿，讓大哥到近衛軍里去當個連長，起步雖然晚了，不過也恰到好處——俄國現在和土耳其人打仗，還是有機會到前線去的。
至於她的舞步，因為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舞蹈訓練，加上她很有天賦，在侍女們當中也是出色的舞蹈家，以此聞名卻沒人邀請她跳舞，應該不光是她年紀小。
要知道，卡佳這丫頭，身段是真好，雖然面容不是最好看的，可是也比較柔順，又討人喜歡，不應該沒人邀請她的。
然而，薩爾特科夫親王家的「老巫婆」，卻把這個娘家親戚的丫頭視為自己小兒子未來妻子的合適人選，多少也是有些說法在裡面的。
只是除了這老太太以外，也有其他人在關注。
尼古拉小大人一般的鬆了口氣，不過他十歲個子就已經快能拉到線列步兵裡面去了，這樣的姿態確實也有些新奇。
他鬆了一口氣是，不需要自己去牽線了，師傅還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能夠去邀請個舞伴回來。
看到他這樣，埃琳娜也有點想笑。
當然，她也有自己要擔心的，就是小叔子也對找個舞伴興趣不大。
舞會當中的樂曲越發舒緩，倒是讓氣氛更加輕鬆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卡佳和索洛維約夫準備跳他們今天晚上的第一支舞。
命運的紅線，也將要繫到他們二人的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