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051 冬宮這麼多台階就是給人下的
「陛下，這個使命還是責任重大啊，是不是要」
「不用了，國務會議已經開會討論，決定派個人去，我看你也不要謙虛。」
這位沙皇啊，他未免也太暴力了一點。
而且這事兒，還真的不好推辭，想想他以前是去過巴黎的，多少還能混個臉熟，雙方陣營裡面要不是當事人主動透露出來這種猜測，應該也沒有人知道這種關係，而且也並沒有經過確證。
在這個時候，索洛維約夫就需要回家好好問問繼母，應該怎麼來應對這些事情。
要知道，約瑟芬在和拿破崙結婚以後，從名字到人設似乎都給重新塑造了一遍，以至於男爵夫人也搞不清楚皇后到底是什麼人。
實際上，這個問題沒有重組的證據鏈條，索洛維約夫也沒有那麼大的把握。
「所以，你就是這個時候回到家裡，又找到了我在法國的家人？如果說到在法國的家鄉，是在諾曼第那一代，如果到德·布克家族的教堂去看看，或許你能找到一些結果。」
「我是說正事，呃應該說是，約瑟芬皇后的本名，正如您當初跟我說的一樣。」
「而且也來自馬提尼克，這可是需要有證據的，要不然，你就要和那些冒領身份的冒險家一樣。米哈伊爾，只不過因為你本來就有正經的貴族身份，他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事實就是這麼荒誕，您也不會相信的，而且我還要作為使者到法國人的軍營去。」
至於之後，就是對照了已知的線索，索洛維約夫整理了一下這層親戚網，貌似和自己跟大妹尤莉亞沒啥關係，主要父親、繼母和他們生的幾個孩子，以及.
繼母跟他說話的時候，是把一個裝糖果的托盤放在肚子上的。
但他的加分項是，幾次擊敗和打平法軍的野戰，都有他的份，甚至還有一次面對法軍僕從軍的全殲戰果。
以及拿破崙是孩子他二舅.貌似只有尤莉亞在這個問題上被無視了，不過對於胞妹來說，似乎也沒啥意義。
她還沒有從女校畢業，就已經有人想要提親了，還是一些看起來門第不錯的家庭。
當然了，看到加加林這個姓的時候，特別容易出戲，只不過索洛維約夫和美國記者正好是相反的設想。
但是加加林這一家，也有非常多的分支，可能鄉下的自由民也有姓這個的。
而且對於他們，謝爾蓋男爵一概拒絕，理由也很充分：「小女尚未成年，也沒有到達合法的訂婚條件。」
這又不像是他沒過門的兒媳婦，小卡佳的訂婚可是沙皇夫婦賜婚，這個只要不是年齡小到風俗上允許的年齡以下，就是可以的，而且還需要等待成婚的時候這才作數。
將來尤莉亞的道路，大概就是因為哥哥太能打了，和比較有出息的中青年軍官結婚，在這之前應該還有機會被選為宮廷侍女，甚至直接在皇后身邊。
只是要考慮到，路易莎和她哥哥的關係，這裡面就比較微妙了。
其實索洛維約夫在軍中，有不少朋友，這種時候聯姻也比較合適，尤其是尤莉亞長得很美，就是她哥哥的眉眼更女相，而且看起來很柔順。
索洛維約夫假扮侍女那會兒，就給人感覺英氣十足真的要比較的話，可能這會兒正在從軍的杜羅娃應該能夠體驗到。
現在，要他到拿破崙的軍營里去，確實是一個意想不到的安排。
這種事情，大概就是小田原城底下蹲著的人，每部大河劇都會換成主角那樣，這次輪到他了。
而一個體面的講法，確實也要在出發之前，就要和亞歷山大的隨行人員對好。
這一次，是諾沃利西采夫，帕維爾·斯特羅加諾夫伯爵的表哥。
「陛下需要確認的，是要帶來和平，而不是求和。」
「這我清楚，可是拿破崙有時候會在和談的時候，用武力來威脅他的對手。」
「這是難免的，所以你要做的，就是觀察他的態度，除此以外，還要斟酌你說話的方式。」
「另外，就是不要讓人察覺到眼神和表情的微小變化。」
「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
「從法國的外交大臣塔列朗那裡，我的朋友卡爾·馮·內謝爾羅迭對梅特涅很推崇，梅特涅曾經和塔列朗有過見面，也有些對話，他的表現都給寫在書信里了。」
「你還真的非常聰明，要不是在軍隊當中，應該讓你回到巴黎的大使館去。」
「我可不想再到那裡去了，外交場合併不適合我，這種繁文縟節實在是太折磨人了，甚至不如到鄉下去。」
「你這傢伙，外交官這種差事，換成別人可是求之不得的。」
「也就是那麼回事」
於是，他在彼得堡也就休息了兩天，在亞歷山大出發之前，就快馬回到了涅曼河北岸的軍營當中，並且帶來了亞歷山大給朗熱隆和巴格拉季昂的命令。
俄軍和法軍的敵對行動依然暫停，要在一段時間內展開談判，這司令部里的各位，還都是知道的。
「只是，皇上還要派你去對面的軍營，這個安排.」
「沒什麼，到時候的會談，估計是在君主之間的，不像是奧地利人，還要外交大臣之間來討價還價。」
他都知道了，也就透露這些給這些老夥伴。
「只是這個差事.聽起來總是有些微妙，如果有人把你的事情寫在奏章里，那只能說皇帝很有幽默感。」
「或許吧」
朗熱隆的說法，索洛維約夫也有個心理預期，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現在也是要收拾一番，就到法軍那邊去，作為使者的話，兩邊都是有台階下的。
亞歷山大派遣他出使，最重要的因素還是他連續幾次參與擊敗法軍，這一條就足夠沙皇本人給自己一個台階，對法國軍隊可不是完全戰敗的，我們還取得了勝利。
而拿破崙雖然在一些問題上會小心眼，但是也樂於在這種時候，給沙皇一個台階，同時裝作自己還很能打的樣子。
至於兩軍在涅曼河對峙的這幾天，實際上雙方的將領之間已經有了不少交流，甚至話癆的法國人，還邀請俄軍的將軍們，在中立地區見面，小範圍的宴會和交流，也總不會少的。
索洛維約夫呢，這段時間都在忙公務。
跟瑪利亞在一塊，又得守規矩，還要防止她反過來最近這段時間的曖昧舉動，放在歐洲皇室並不算什麼新鮮事情。
總歸沒有進一步的發生什麼，暫時是這樣。
而渡河到對岸去，要和拿破崙見面，說起來也沒給他造成太多的心理壓力。
畢竟，拿破崙因為他的野心，總是有一個時間點會玩脫的。
從親戚關係上講，他要是和約瑟芬離婚，再另娶一個.
貌似這比傳聞中自己繼母是土耳其太后那條拿破崙三世的野史線，還要野了不少，當然他在俄國這邊過的很好，跑去拿破崙那裡多少是給自己不自在。
至於他在俄國這邊，也不至於讓誰不自在，這邊小日子過的不錯。
到對岸去，法國人也是派人弄了艘小船來接待，涅曼河還不至於那麼窄，可是也需要乘船通過。
來接待的人，索洛維約夫倒是見過，正是被他抓過的莫蒂埃元帥。
「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奉陛下的命令，特來接俄國的使者過河，原打算派個將軍過來。聽說是你來了，才有這種安排。」除此以外，莫蒂埃他身高兩米，除了瑪利亞太后家的那些符騰堡大力士，這個身高確實也氣場十足，更是個好靶子。
「那還多謝法蘭西人民的皇帝，我是領了我國皇上的命令前來的。」
他咬死也不說和平，反正見了拿破崙的面才能夠帶來信件，亞歷山大其實內心裡挺傲嬌的。
這就好像是被推倒了，還要.懂得都懂，總是要保持一種高貴的姿態，低情商的說法就是比較裝。
不過法國人這邊，現在也搞的陣容齊整，仿佛是要繼續打一仗一樣。
但是要仔細看，即使是屢次戰勝的法國兵，實際上也不願意再打下去了。
「看起來雖然是精兵，可是就像亞歷山大大帝的軍隊到了印度一般，不能再往恆河走了。」
他這話說的，莫蒂埃可沒他讀的書多，要不是提到大帝的遠征，怕是他也理解不上去這段話的含義。
亞歷山大遠征的記述，很多都已經散佚了，並不像是凱撒的時代，他自己都寫了，而且還很詳實，連表現突出的百夫長都能留個名字。
索洛維約夫這句話，還是為了讓莫蒂埃能聽懂，要不然他講一個後來巴克特里亞的希臘化王國一路打到華氏城的故事，怕是也會讓人聽不懂的。
至於法軍的這種疲態，也是軍事獨裁者的一貫特徵，可不是誰都像是凱撒那樣，能把事情給輕鬆擺平的。
「等到見了陛下，你這邊也不用管那麼多禮節。法國和俄國不一樣，不需要那麼注重禮儀，更重視效率。」
「或者說，這是一個共和國的皇帝，就像是凱撒那樣，區別是並不是元老院選舉出來的，而是人民投票。只是我也想說，投票結果並沒有必要拿來修改，軍隊的票數搞得那麼多，實際上都不需要，老兵們投票的數量，都快比英國的常備軍多了。」
「比常備軍多？」
「對啊，英國佬就那麼點兵，他們的海軍還成天在岸上讓黑幫去抓好人，他們能有多少常備軍。就那幾個波蘭人的數量，俺要是打上幾個來回，也就打的差不多了。」
莫蒂埃聽他這麼說，還自信十足，倒是有點吃驚。
不過也難怪，以前法軍和英軍在正面碰上，也是互有勝負，這全看將領的臨場指揮。
這小子要是碰上英軍現在這些傢伙，沒準還能把他們吃的死死的。
莫蒂埃吃過他的苦頭，還真的有點研究，索洛維約夫參與的師級和軍級的戰鬥，只要不是一個在印度的傢伙，怕是還按不住他。
小子個頭不高（相對於莫蒂埃來說，如果換成150+的卡爾大公，那就是巨人），心眼不少，而且戰術思路還靈活多變，他說自己是皇帝的親戚，還真的比皇帝那些庸碌的兄弟們強上不少。
哪怕是妹夫和繼子，歐仁將來可能有些潛力，然而這幾個妹夫，已故的勒克萊爾有些本領，繆拉那就是個騎在馬上的莽漢，真的要論起來步兵戰術麼
這蘇沃洛夫帶過一陣的弟子，步兵戰術怕還是看家本領。
只是莫蒂埃想的也有點多，索洛維約夫其實和拿破崙一樣，步兵戰術是半路出家，他更擅長的是搞後勤和建設，算是個後勤軍官，日常干副官的活更多。
拿破崙的步兵戰術，也是土倫戰役以後才學的，他原來只是個專業的炮兵將軍。
索洛維約夫也不知道莫蒂埃的想法，他又不會讀心術，或者隨身攜帶讀心術科技盒子，只是兩人結伴這樣騎馬向前，兩邊都是拿破崙的「眾神」近衛擲彈騎兵護送。
這倒是妙法，把索洛維約夫襯托的個子不高，哪怕是找個近衛軍里人高馬大的傢伙來，也會給襯托沒了。
至於到軍營裡面，索洛維約夫也注意到，法軍這邊大多是沒有帳篷的，因此皇帝的大帳看的倒也非常清楚。
如此行動，他也是想到了破敵的辦法，畢竟到了冬天，要是這樣，凍死的更快，埃勞會戰其實就是個例子。
巴克萊的那招，沒準還真能成功。
至於接下來列隊迎接的，還有近衛軍這邊在帳篷前面列隊，分明是要在這裡立威，可不是在這裡擺譜的。
哪怕是皇帝知道有親，也不會弄出來這種排場。
到了大帳前面，索洛維約夫和莫蒂埃下馬，當面還要見到個馬穆魯克打扮的傢伙。
「總不是要搜身吧？」
「不是，將軍。皇帝陛下在裡面等候，就讓魯斯塔姆在這裡迎接。」
他這個說話方式，倒是以前第三人稱的說話方式，可真是非常復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