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059 下一站之前，也該有些準備了
瑞典國王退還勳章這件事情，也是很嚴重的外交侮辱，因此亞歷山大內心還是有芥蒂的。
但召見巴德伯格過來，也是考慮到影響，沒有展開什麼討論。
而且瑞典這個位置，也卡在了俄國對外貿易航行的要道上，配合英國皇家海軍的封鎖，俄國在北方要被鎖在波羅的海當中。
因此在蒂爾西特的時候，拿破崙和亞歷山大商定結盟，官方的商業互吹是一組套路，還要執行大陸封鎖，除此以外就是勢力範圍的劃分。
瑞典地處北歐，法軍不大可能把兵力投送到這個方向來，他們的注意力主要還是在中歐和海峽，西班牙此時還沒有出現什麼嚴重的問題。
局面看起來對拿破崙還是非常有利的，在瑞典的問題上，拿破崙甚至暗示亞歷山大可以隨意處置那裡。
按照他一貫的特點，總是會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和瑞典人談判。
如果談判不成，這才要調動維堡的駐軍去和瑞典理論一番。
如果古斯塔夫四世是個有眼力的人，不應該這樣挑逗亞歷山大敏感的神經，還退回了勳章。
「這枚聖安德烈使徒勳章，將來還得發給一個有戰功的人，作為最高獎賞的。索洛維約夫，你這次在波蘭的功勞不小，有興趣來拿麼？」
「陛下，這種勳章按照慣例，是授予中將以上軍銜的武官，三等文官以上的高級貴族，還有外國君主的，我目前的等級，雖然有彼得大帝時期留下來的規矩，可是這一條快晉通道，從來也沒有兌現過。」
「是啊，升的太快會引起嫉妒，這是在俄國，可能在法國不會這樣吧？」
「但是他們那邊的變化，未免也太過迅速，而且以革命的角度來說，獲得利益最多的也不是那些農民，而是巴黎的銀行家，這是最糟糕的情況。」
「你還是很了解法國人的，而且法國皇帝還認了你這個外甥，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
「陛下，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現在我還欠著報社的稿件，還有皇村鐵路的蒸汽機車，以及我想應該還需要請個假，到莫斯科去結婚。」
「也不用著急，卡佳是莉莎的侍女，也是皇后侍女當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你還是有些福氣的，要不是你有出息，又給尼古拉授課，怕是也輪不到你娶克里姆斯基親王的孫女。」
「是的，陛下。」
只不過索洛維約夫看到亞歷山大這樣，也不知道他今天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好吧，你可以去準備自己的婚禮，我記得賜給你的土地上，還在建設一座莊園，不知道現在做的怎麼樣了。」
「陛下，按照我僱傭的工程師貝爾佐尼的報告，應該在秋季能夠完成，只是風格是洛可可的那種，像是蓬帕杜夫人曾經建設的那種小型別墅。至於周圍的沼澤和林地，也應該進行適當的開發，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莊園。」
「你還是有些閒情逸緻的麼，只是為什麼要裝飾成這種風格。」
「陛下，要娶個媳婦，怎麼也要她比較喜歡的，而且又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這也算是一種『少女心』的風格，我還讓我義妹阿黛拉給她拿去過圖樣。」
「就是那個你從巴黎帶回來的小女僕吧？」
「是的，陛下。」
「她既然是你認下的妹妹，也應該有貴族小姐的身份，要不然將來嫁人的時候，怕是連貴庶通婚都不算。」
「那我代替阿黛拉在這裡謝過陛下了。」
亞歷山大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毛病，不過他對手下人的態度還好，只是好高騖遠，和其父一樣有些不切實際的設想，但也給現在的事實打回了原型。
現在，他也沒有那些天馬行空的設想，倒正常了一些。
「這是你應得的，因為你出色的服務，回家去吧。」
「是，陛下。」
索洛維約夫終於得以從執勤當中暫時離開，在彼得堡他也可以暫時告別這種宮廷生活。
在這個夏天的末尾，路易絲王后帶著女兒們來到了彼得堡，她顯然已經退燒了，來到這裡也是一次例行的訪問。
考慮到她一向生活比較簡樸，又是埃琳娜和瑪利亞邀請來的，因此也沒什麼開銷。
而且王后的目的也比較清楚，索洛維約夫的計劃看起來是得到亞歷山大默認的，夏洛特可以來冬宮和尼古拉見面。
按照學制的安排，目前還是暑假，尼古拉倒是也有自己的煩惱，在放假的時候，他也有些自由，於是來到皇村附近索洛維約夫的新家裡訪問。
「尼古拉殿下，在這裡建成以後，你還是第一個來訪問的客人。」
「頭兒，別那麼多客套話，你還是我的老師呢。」
這小子倒是直來直去，而且索洛維約夫也發現了，這小子個子躥的真快，現在都跟自己差不多高了。
一個男孩子，人高馬大又長得這麼秀氣，確實有點不協調，甚至都有點錯覺，他已經是大人了。
要不是連變聲期都沒到，還奶聲奶氣的，真難以想像.
「你要是願意在我這裡住一陣，我也是非常歡迎的啊，只是不知道太后她老人家是否允許。」
「母后覺得我是大人了，就可以帶著幾個隨從到朋友那裡去訪問。你是我的老師，也是我的朋友，我當然願意到你這裡來。」
「有沒有別的什麼目的？」
「現在還沒有，只是普魯士的王后來了，帶著她的女兒們，瑪利亞姐姐還帶著我去見過她們。」
聽到這裡，索洛維約夫心裡有譜了，看樣子王后本人是採取行動了。
「夏洛特怎麼樣？」
「你是說普魯士公主麼？她嗓音有點沙啞，看起來是大病初癒的樣子，不過也很可愛，像是個洋娃娃。」
尼古拉雖然早熟，卻沒想到哥哥、姐姐、母后和老師都在想什麼，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對夏洛特並不反感。
這就是個好的開始，索洛維約夫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問的太深入，要是將來那位王后把女兒們送到宮裡來訪問的時候，這才是重點。
尼古拉純粹是覺得比較新鮮，而且到老師的家裡來訪問。
可以說，是反方向的家訪。
「洋娃娃夏洛特公主，瑪利亞很喜歡她，經常叫她過來玩。」
「姐姐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嫁了，對於姐姐們的印象，最多的還是」
「是什麼？」
雖然尼古拉想用些不太好的詞彙形容自己的四姐，不過他還是憋住了。
要知道，在家裡除了有母親管著他們，還有兄嫂和這麼個姐姐.
嫂子的形象，在他這裡還是無可替代的，可是葉卡捷琳娜麼，總有點「奪命女魔頭」的感覺。
可是她在喜歡的人面前，又會變成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個變化是真的很快。
「我想還是不要提的，就是這樣，您這裡看起來可真漂亮，要是姐姐們看到了，應該也會喜歡的。她們之前到洛普辛家裡去的時候，就讚嘆過女主人會客室的裝修。」
「一定也把你帶去了。」
「是的，不過那一家裡，可沒有這麼大的書房。」
「這裡有很多我收集的資料，要進行翻譯和寫作，都還是需要的。」
「有軍事學的麼？」
「科里亞，我不是說過，你的成績.嗯？」
「是，這個學期的期末考，母后就很不滿意。」
「要是把你放到皇村的學校里去，要是有了參照對象的話，這也不太妙啊。」
很顯然，索洛維約夫不讓尼古拉碰自己的書架，這上面確實是尼古拉最喜歡的軍事學。
這小子，就是自己想辦法給校正了一番，也沒有全給掰過來，倒是米哈伊爾很喜歡學習數學，畢竟他的兵科是炮兵。
尼古拉聽了這一番話，自然也是縮回去了。
「但到我這裡，也像是在家裡一樣。我家的廚師燒的一手好菜，你想要吃些什麼？」
總歸，是要回到吃的問題上來。
對尼古拉的教育，索洛維約夫也是比較頭疼，畢竟他是第二順位繼承人，這方面也不能怠慢。
而軍事學的書籍，因為和太后有個「校正協議」，肯定不會讓他多看，尤其是自家還是個尼古拉最惦記的地方，他這些年可是有不少收藏的，有和卡爾大公合著的軍事理論，還有蘇沃洛夫留下的一些備忘錄，可以說尼古拉最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裡呢。
但還要控制他的這份心，對於當師傅的來說，也比較麻煩。
「這湯的味道不錯，頭兒，在軍營里和在家裡，這生活可不太一樣啊。」
「我總不能和自己的腸胃過不去，既然是在家裡，自然也要吃好的，這些魚是從拉多加湖來的，新鮮的很，而且這景色多好，靠近利什斯謝爾堡，也就是因為沼澤地都沒有開發，顯得不那麼起眼。經過幾年的改造，這裡應該會成為一處樂園的。」
「頭兒，你有什麼設想啊。」
「把一部分地塊改造成農田，邊緣可以種一些果木，飼養些家畜，還有農奴的學校，以及在拉多加湖邊上的小漁港。」
尼古拉聽了以後，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比較關心老師的婚後生活。
在這處莊園，要大搞建設，花費確實也不少。
「就是這些麼？」
「還應該有什麼？不會告訴我，是閱兵場吧？」
「就是這個，你是個出色的將軍，為什麼不在這裡搞一個呢？」
「那還是算了吧，這是在家裡，又不是在軍營，尼古拉，你的想法只能被我否定。不過要打獵的話，可以安排個獵場，在適合的時候，到林子裡去狩獵，我們可以去獵鹿。先帝帶著我們到皇家獵場打獵的時候，還是我和帕倫伯爵打回來的鹿，做了烤肉，那會兒你還小，應該不記得了吧？」
尼古拉歪頭想了想，確實沒有什麼記憶，父親給他的印象，大概就是個穿著黑色制服的小老頭，近衛軍官們去打獵弄回來一頭鹿的事情，更不大可能有印象了。
「但我有興趣和你一起去打獵。」
「等到我和卡佳完婚以後，明年獵場就能弄好了，到時候可以接你過來住幾天，可是功課不要耽擱了。」
提到功課，尼古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頭兒，或者說米什卡大哥，對自己是很好，平時在課堂上也從來不會很嚴厲，其他的老師要求反而嚴格。
但他最可怕的一點，大概就是會留很多家庭作業。
哪怕是布置了暑假作業，也並沒有那些家庭作業可怕，尤其是數學。
「頭兒，可是作業」
「作業還是要做的，除非我不再是你的老師，太后殿下可從來沒有解除這個職務的意思啊。」
尼古拉聽了，也只能搖頭，但住在這裡總是其他老師的嘮叨不會傳到耳中來。
「我是說，數學作業.米哈伊爾比我年紀小，他做的都是我之前的試題，可我總是」
「和米哈伊爾比起來，你是哥哥，更年長，自然試題難度也在這裡啊。」
但尼古拉提到了數學，索洛維約夫就想到了一個人。
因為不倫瑞克公國都相繼亡國，「黑公爵」作為繼承人也去了英國，又把妻子先送到瑞典，而後來到彼得堡，兒子都送到孩子的姑媽那裡去，宮廷里的那些人員，也不得不大部分遣散。
除此以外，就是威斯特伐利亞王國的建立，熱羅姆·波拿巴來到了卡塞爾當國王，他到那裡去以後不僅建立了獵場，不時在那裡打獵，還要在動物園裡養大型貓科動物。
但在學術上，他可不像是拿破崙那樣，家裡只有他是個完全的紈絝子弟，而且躺在哥哥們的功勞簿上當國王，還改娶了個德意志邦國的公主當媳婦。
因此，他對於威斯特伐利亞境內的這些大學教授，下達了一條命令，那就是在崗的大學教授們，都要繳納一筆錢以後來上班。
這事兒對別人來說好辦，至少都有些積蓄，或者他們的贊助人還都有領地。
對於高斯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了，要付費上班的話，他的積蓄也不是很多，雖然有朋友們給他眾籌，也確實有些經濟上的困難。
在這個時候，可以說挖人是再合適不過了，之前彼得堡這邊已經對他發出了邀請，甚至莫斯科帝國大學也開出了一個數學系主任和雙薪教授的職務OFFER。
這小舅確實給力，國王的屁股都沒坐熱，就開始整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