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闆,有何貴幹?」
曹慶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神態略顯謙遜。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曹慶並不是無腦富二代,知道曹家正值風口浪尖,不想平白樹敵。
而許富見曹慶態度溫和,登時心裡對曹慶的評價也高了幾分。
「外人都說曹家大少性情狂悖,不堪大用,今日一見,才知耳聽為虛,眼見為明。
倒是委屈了曹少,背了這罵名了。」
許富拱拱手,說了幾句漂亮話。
曹慶笑道,「許老闆,其實外面傳的倒也不錯。
遇到不對脾氣的人我一般沒什麼好臉色。
倘若遇到有意思的人,我到不介意多聊聊。
在我看來,許老闆就是這類有趣的人。」
「呵呵,過獎了。」許富連連擺手道,「曹少果然是妙人,看來許某這次唐突地將兩位攔下,確實做對了。」
「哦?不知許老闆所謂何事?」曹慶問道。
「合作!」
「怎麼合作?」
曹慶一頭霧水。
曹家所經營的場子多是灰色產業,和許富這種做正當生意的向來扯不上瓜葛。
而許老闆卻大費周章地攔下他們,曹慶想不通許富是整的哪出。
「曹少,別人也許覺得你這次能贏王家或許是運氣,但在我看來卻遠沒那麼簡單吧?」
許富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往蘇雲身上一帶說道,「恐怕曹少您身邊的這位蘇先生不簡單吧。」
「你是說雲哥?」
曹慶一臉驚訝地轉頭看向蘇雲。
他原以為蘇雲只是運氣好才選到一塊極品原石。
可許富的一席話,再聯繫到之前蘇雲穩操勝券的表現,曹慶心裡一驚,連忙問道,「雲哥,你不會告訴我,你對賭石也有研究吧?」
「呃...略懂,略懂...」蘇雲淡淡道,「我對賭石只懂億點點...」
「靠!雲哥,你快說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
曹慶像是突然開竅了,「所以是不是在我選原石的時候,雲哥你就知道我選的那兩塊石頭會切垮?」
「呃...賭石這種事,重在參與嘛...」
蘇雲撇過頭,不輕不重地回答道。
「靠背!雲哥,你個老六!」
曹慶露出了幽怨的表情,「明知道我會切垮,還讓我當眾解石。
完了,沒愛了,雲哥你深深傷害了我幼小的心靈。
你得賠償我!
今晚天上人間的單,你來買!」
「得了,別耍寶了,十賭九輸,我是為你好。」
蘇雲裝模作樣教訓道,「賭這種東西,一旦沾上,遲早傾家蕩產。
要是被你爹知道你賭石,非得把你腿都打斷!」
「哼...我不聽我不聽,你就是想看我出糗...」
「好了,許老闆還有正事呢。」
蘇雲不在搭理曹慶耍寶犯賤,他也想聽聽許氏珠寶的許老闆要怎麼找他合作。
「蘇老闆果然慧眼如炬,我就知道您能選到25號原石並不是運氣!」
見蘇雲大方承認,許富的精芒一閃道,「蘇先生,其實您和曹少在原石攤位選石頭的時候我就關注你了。
那時候您的目光一直放在二十五號原石上面,而對曹少選擇的那兩塊原石卻視而不見。
那時候我就好奇,您為什麼會將目光放在那塊品相併不好的原石上面。
直到您現場解石,我才恍然大悟。
原來您才是真正的賭石大家!」
「許老闆謬讚了,原石的賭性太大,誰也不敢保證必贏的局面。」
蘇雲拱手道,「這次只不過是我運氣好,下次就沒那麼好運氣了。」
「蘇先生不必過謙,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體現。」
許富頓了頓說道,「這次冒昧攔下兩位,是有一個天大的機遇想請蘇先生出手幫忙。」
「什麼機遇?」曹慶問道。
「翡翠礦脈!!!」
許富一字一頓。
「翡翠礦脈?」
曹慶和蘇雲對視一眼,臉上湧出一抹震驚。
要知道翡翠礦脈自多年以來都一直把持在國外的財閥手裡。
無論是帕敢那些老礦區,還是最近才興起的百山橋礦區,都或多多少有外國財閥或軍閥的影子。
他們憑藉強大的經濟實力以及軍事實力,控制著整個翡翠原石的出貨源頭。
大夏國所有的玉石商人想要做生意,都必須從他們手裡進貨。
因此他們把持著翡翠原石的價格體系,是所有夏國玉石商繞不過去的坎。
想要做翡翠玉石生意,都必須要先被他們恨恨地宰上一刀。
而這些被宰的成本,也會通通地附加到夏國的消費者身上。
這也是為什麼國內的玉石翡翠普遍價格偏高的原因。
可單單是操縱價格遠不是這些人的目的。
更可怕的是進貨渠道的單一性。
若是夏國的玉石商敢不聽話,那些把控玉石礦脈的貨主便會聯合起來。
封鎖夏國玉石商的進貨渠道,讓他們無貨可買,無貨可賣。
只能慢慢破產,從而換上一個聽話的玉石商從新做生意。
這就是典型的貨源壟斷!
國內玉石商苦其久已,卻沒有任何反制的手段。
除非自己擁有礦場和貨源,否則只能被剝削。
然而。
新的礦脈豈是那麼容易發現的?
先不說天價的成本投入,就算走狗屎運找到了礦脈,也難保不被其他人覬覦。
這種事在緬國屢見不鮮。
除非有當地軍閥的保護,才能避免礦場被搶走。
「許老闆在緬國有關係?」
蘇雲第一時間就想到許富可能有相應的渠道,否則不可能跟他們提礦脈的事情。
「不瞞蘇老闆,這十幾年來,許家一直暗中經營著和緬國 軍閥的關係。」
許富慢悠悠道,「許家經營的其中一支軍閥現在已經發展成一股不小的勢力。
前段時間,有隊士兵在叢林執行任務的時候迷了路。
並且無意間帶回來一顆石頭,切開之後竟然解出了翡翠。
那片叢林屬於原始森林深處,鮮有人跡。
連士兵也記不清楚到底是在哪撿到的石頭。
所以我想請蘇先生幫忙勘探,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據我所知,像許家這樣的大珠寶商應該有自己的鑒石團隊,怎麼會想到找我?」
蘇雲有點疑惑。
「蘇老闆有所不知,我許家的鑒石師前段時間出了點問題...」
許富欲言又止,足足小半會才又開口說道,「哎,我就實話實說了吧,許家的鑒石師被王家這群鱉孫挖走了!」
「呃......這就有點不地道呵...」曹慶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嗐,這王家在杭城囂張霸道也就算了,到了省城還用這等骯髒的手段。
我說剛才王瑞那小子怎麼和你不對付呢。
感情你們兩家已經撕破臉了。」
「哼,王家欺人太甚,手都伸到我許家的地盤來了。」許富怒道,「若是正常的商業手段還好說,可我許家的鑒石師是一代代培養出來。
若不是王瑞那畜生綁了人家妻兒威脅,絕對挖不走我們的人!」
一說到這個,許富就來氣。
正值許家要用人之際,卻連老巢都被人端了。
換做誰來了都無法假裝淡定。
沒當面開撕就已經算很有素質了。
聽聞這件事,蘇雲一下子犯了難。
玉石這行是典型的暴利行業,曹家現在正在謀求轉型。
若是能搭上許家的關係,阻力會小很多。
但聽許老闆的意思,這次鐵定要去一趟緬國。
他在緬國還有些頭疼的事情...
若是被脾氣火爆的那位知道他去了緬國...
能不能安全回來都兩說...
但這次機會對曹家來說千載難逢,蘇雲又不想錯過...
一時有些為難。
「蘇老闆,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關注王家的動作。」
見蘇雲有點猶豫,許富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當下也不再猶豫冷聲說道。
「柳老闆和她的柳氏集團,恐怕危險了!」
「你說什麼!」
蘇雲和曹慶臉色劇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