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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你當是過家家嗎

2024-08-17 12:02:01 作者: 半盞脆脆秋
  殿內亂做了一團,皇后跌坐在地上放聲大笑,笑的讓人毛骨悚然。謝長庚和謝煜已經隱隱顯露出中毒的徵兆,嘴唇泛起了烏青色。

  朝臣們臉色都變了,如果皇上和趙王今日喪命,那誰來繼承大統?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謝煜掙扎著扶著桌子挪到蘇雲若跟前,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青白的臉上一雙幽深的眸子痛苦的望著她:「九王嬸……救……救命啊!」

  皇后的笑聲戛然而止,尖銳的指甲指了過來:「你為什麼沒事?你怎麼還不死?」

  「讓皇后娘娘失望了,我雖然不會對柔嘉設防,但這毒藥的氣味太重,我實在沒辦法裝作聞不到。」

  她陰惻惻的盯著蘇雲若,突然尖叫一聲爬了起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飛快的衝到蘇雲若面前,拔下頭上的簪子便刺過去。

  謝飛卿一腳踹在她的胸口,當即便將她踢到了幾丈之外。

  踹的好准!

  這一腳踹出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皇后重重的跌在地上,髮髻凌亂的散落下來遮住了那雙滿是陰霾的眸子:「賤人!你剋死了本宮的煊兒!你不得好死……」

  「皇后得了瘋症,先將皇后的嘴填上。」他理了理袖口,雲淡風輕的說道。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了一眼,毒害皇上和王爺是誅九族的大罪,橫豎有楚王爺的命令在,就算事後皇上怪罪也輪不到他們擔責,眼下他們也不怕冒犯皇后了。

  這麼想著,一個人利落的將皇后摁在地上,另一個堵住了她的嘴,動作那叫一個乾脆。

  「九王嬸,您救救父皇和本王……我還不想死啊!」

  蘇雲若這才將驚嘆的目光收回來,為難的輕咬著下唇:「我醫術不精,若是尋常的頭疼腦熱殿下來找我我自然不會推諉,可此事關係重大,若是有絲毫閃失豈不是要連累楚王府闔府?宮中的太醫各個都是杏林聖手,只怕我不便出手啊……」

  她揚臉望著謝長庚,險些將謝長庚氣得吐了血。

  這死丫頭未免也太謹慎了,這是管他要免罪金牌呢!

  「楚王妃的醫術朕信得過,便是有什麼不測也是朕與煜兒不得上蒼眷顧,絕不怪罪楚王妃。」

  她低頭沉默了半晌,暗暗跟謝飛卿交換了一下眼神——要不要乾脆順水推舟的讓這爺倆兒去見閻王爺?

  謝飛卿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她意味不明的揚眉,捲起袖子吩咐道:「扶著皇上和趙王殿下曲起身子,緩緩的來,若是動作太急只怕反而會讓毒藥侵入血脈。多端些鹽水灌下去,儘量將喝下去的酒水吐出來才好……」

  宮人們緊鑼密鼓的忙碌著,兩大盆鹽水灌進去,謝長庚和謝煜幾乎將膽汁都吐出來了。

  趁著這會功夫,蘇雲若已經擬好了方子,請幾位太醫一同看過之後才讓人去照方子抓藥。

  並非她對自己的醫術沒有信心,只是謝長庚的狡詐她也算領略過一些,若他日後抓著這次的事反過來陷害她可怎麼好?有幾位太醫一起看過了,謝長庚要污衊她也沒那麼容易。

  這一日足足的折騰了大半日,喝下藥後,眼看著謝長庚的臉色緩過來些,她又把了一次脈:「皇上體內還有餘毒未清,但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臣妾再開一副方子,皇上和趙王殿下照著方子服用五日便再無不妥。」

  謝長庚雙眼微合靠在龍椅上,額頭上也滲出了一層冷汗。


  他今日是拿自己的性命和江山跟蘇雲若賭了一把,萬幸上蒼眷顧,他沒輸。

  他虛弱的抬起眼皮深深的看了蘇雲若一眼:「有勞楚王妃了,朕定會厚賞於你。」

  她恭謹溫順的垂眸笑道:「替皇上分憂本就是王爺和臣妾的本分,臣妾不敢居功。」

  「朕乏了,餘下的事交由楚王爺處置。飛卿,你定要嚴審毒婦,仔細盤問清楚可有同謀!」

  謝長庚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那幾位皇后的近臣腿都軟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樹倒了,他們這些猢猻恐怕連『散』都散不掉,多半會被這棵倒下來的樹壓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柳公公伺候著謝長庚回了寢宮,謝煜畢竟年輕,恢復的更快些,眼下已經能勉強走動幾步了。

  他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蘇雲若,感激的快要掉下淚來:「多謝九王嬸救命,若不是有您在,本王的壽辰便要變成忌日了!」

  「既然殿下喚我一聲『九王嬸』,我也托大擺一擺長輩的架子。殿下的身子還需靜養,這些客套的話就不必說了,讓府里的下人好生伺候著就是。」

  謝飛卿讓人將謝煜送回趙王府,又吩咐侍衛將皇后押入天牢,素日與皇后親近的朝臣們都被看管了起來,還少不得要仔細安頓了朝臣們一番,今兒的事才算堪堪告一段落。

  他含笑安撫好最後一位大臣這才卸去臉上的笑意,一轉頭,發現蘇雲若已經支著腦袋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窗外星光璀璨,不知不覺竟已經這麼晚了,難怪她會打瞌睡。

  謝飛卿輕手輕腳的把她抱起來鑽進了馬車,睡得迷迷糊糊的蘇雲若隱約感覺自己像是靠在了一塊暖玉上,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不由得便勾緊了他的脖子。

  當謝飛卿想將她放下來的時候,卻怎麼也掰不開她的手,又怕太用力驚醒了她,便只得哭笑不得的一路抱著她回了楚王府。

  才一邁進王府的門,蕭白就橫衝直撞的闖了過來:「飛卿你……」

  「噓——」謝飛卿擰著眉打斷了他的話音,「別把她超清了。」

  蕭白捂著嘴,連呼吸都放緩了些,眼睜睜的看著他把蘇雲若抱進了沁香園。

  足足又過了一炷香的時辰,他才理著衣衫上被壓出的皺褶,沖蕭白勾勾手將他引到了書房。

  蕭白來回踱了幾步:「今兒這不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嗎?皇后都給皇上投毒了,你為何讓王妃救他?只要他跟趙王一死,你便能名正言順的繼位啊!」

  謝飛卿不急不緩的抿了一口茶水,淡淡的問道:「蕭白,放眼大齊,你的武功如何?」

  「那還用問?不吹牛的說,尋常高手在我手上過不了五十招!你……」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門,「你的意思是讓我暗中行刺謝長庚?」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的智力像武功一樣優秀就好了。」

  「尖酸刻薄!我跟你說正經的,為何要救他們?」

  他撇去茶杯里的浮沫:「要殺一個人很容易,且不用你,單憑若兒那一匣子亂七八糟的藥便能讓謝長庚死上二十回。可弄死他們之後呢?我不過是個王爺,就算有先帝留下的開國玉璽在手也不免惹人非議。」

  「我要的是海清河晏的大齊江山,不是一片爛攤子。縱然謝長庚子嗣單薄,趙王一死便後繼無人;也縱然他繼位前手段毒辣,戕害手足,除了我沒留下幾個兄弟的性命。」


  「若真要有人臨危受命,我倒勉強算是最順理成章的人選。可內有封地的諸侯蠢蠢欲動,外有韃靼虎視眈眈,他們哪一個肯心甘情願的俯首帖耳?蕭白,我怎敢擅動?你當江山易主是過家家嗎?」

  蕭白的氣勢矮下去幾分,仍不甘心的嘀咕著:「那怕什麼?誰若敢不服我替你出征宰了他們!」

  「你若真覺得可行,今晚就去殺了謝長庚,橫豎以你的武功沒人攔得住你。你我皆是在沙場上灑過血汗的人,你怎能不知道再起戰事苦的是黎民百姓?若抵禦外辱也就罷了,可區區奪位而已,我不願意手上染上無辜人的血!」

  謝飛卿的語氣沉了下來,蕭白趕緊收了聲。

  靜默了許久,他才嘟囔著說道:「你說得對,是我太急了。」

  「眼下最該著急的不是你我,今晚有的是人睡不好覺。」

  「王爺,靜安候來了。」竹青站在門外低聲回稟道。

  屋裡的人漫不經心的呷了口茶:「你告訴靜安候,本王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竹青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退下。

  「你快回宮吧,等謝長庚緩過來必定要加強宮中禁軍的防衛,好端端的皇后竟能在你的眼皮子地下釀出一壇毒酒,真要追究起來也是你的失職。」

  蕭白點了點頭,翻身躍出窗外,幾個縱身身影就淹沒在了黑暗當中。

  蘇雲若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直到晌午才揉了揉眼睛從床榻上爬起來。

  「雲聽,什麼時辰了?」

  「王妃您可算醒了,已經未時了!靜安候夫人正在正廳里等著您呢。」

  一聽這話她殘存的睡意瞬間消散的一乾二淨:「她來做什麼?」

  雲聽撇撇嘴:「小關子說昨晚靜安候就來拜見過王爺,但王爺連見都不曾見他,今日一早王爺又去審問與皇后娘娘親近的那些朝臣了,靜安候又撲了個空。想來是想著見不到王爺,便讓靜安候夫人來見您了。」

  她略一思量便猜到了謝飛卿的用意,慢吞吞的起了身說道:「傳膳吧,我用過膳之後再去正廳。」

  「可是……會不會不太好啊。」

  「當然不太好,所以你讓人好茶好水的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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