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家的是意外之喜。關鍵是是楓院家的這個……」
黑衣人確認著面前的黑髮女生。
楓院家的這個?
赤司征十郎微愣又迅速收斂,下意識朝夜月看過去。
呵呵——對啊,你好,我就是楓院神奈。黑髮女孩子沒有什麼反應,表面是那副笑得單純,看起來毫無威脅的模樣。
赤司征十郎眼中思索的眸光閃過。
細細想起來,傳說中楓院家跑路繼承人的消息被封鎖得很好,其長相年齡甚至男女性別,連楓院自家的人都一概不知。
是這群綁人的傢伙也不清楚,找抓人都抓錯了。不過也算是抓對了?
聽夜月說,她們幾個人同居在一起,關係確實十分親密。
如果楓院神奈本人在意夜月的話,確實能起到一定作用。只是要多拐幾個彎。那麼,這個人會沒事的對麼?
赤司征十郎下意識忽略了三個未成年女孩子出來同居這件不合常理邏輯的事情。
楓院神奈對這群殺人不眨眼的黑手黨是有用的,自然不會傷害她,但是如果是楓院神奈的朋友,那就不好說了。
為了女生的安全,他隱忍下擔憂,低下腦袋,不吱一聲。
「走。」幾個人給夜月蒙上眼,嚴加看守,不知道把她帶去了什麼方向。
「這就是那個義大利組織的未婚妻?沒想到還是個小丫頭嘛,有錢人玩的真花……」
「楓院家保護得最好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孩子,確定是她?」
「都抓來了,不是也得是。你說奇不奇怪,打探消息的人說楓院家居然沒一個人知道這丫頭長什麼樣,要不是最近彭格列為了拉攏楓院家暫定了聯姻,上頭還懷疑這個楓院跑路繼承者到底存不存在。」
「不過這女孩子看上去蠢呼呼的,不像是能脫離一個大世家獨立生活的樣子……」
「彭格列繼承人已經定下了麼?」
「不清楚,但是聽說是……」
似乎當自己是孩子,聊天並沒有特意迴避自己。幾人看似平靜的聊著八卦,實則一心多用,時刻注意著周邊,居然還有視線隱隱在防範著自己。
她不知道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只覺有些腥氣的濕風吹過臉龐,是港口。
聽著那群人的對話能判斷出幾點:
眼下有兩方勢力正在進行交易。其中一方是海外勢力的彭格列插手進國內和供貨方的黑手党進行了直接交易,而沒有和以往一樣通過這群人所在的組織做中轉,以至於這群人兩頭吃的利益受損。
一次兩次其實尚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怕就怕彭格列嘗到了甜頭,以後次次都這麼做。更怕有其他組織效仿,到時候他們的組織自然會少掉大筆盈利。
經過重重考慮,上頭決定是,對此行為必須第一時間斬斷那群人過界的觸角。
抓「楓院神奈」,是試圖用「彭格列繼承人未婚妻」的身份作為挾持,看看能否勸那群海外勢力守守規矩。
能,那就可以談下去。不能,那就只能手下見真章了。
唯一麻煩的就是楓院家也不好惹,所以不管後續如何,都必須保證楓院神奈的安全,否則就是同時把彭格列和楓院家得罪得徹底了。
另外,大概是神奈的消息實在太過難以搜集,唯一出現紕漏的就是……楓院神奈這個人質被抓錯了……
腦海中浮現淺金髮女孩子那張笑盈盈的看似溫和實則霸道又任性的臉。
那群人不知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看守,鐵手銬、腳銬全給自己加上了,還擔心戰火波及,帶她去的地方很平靜。
也不知道要在這裡杵多久。
那群看押的人各自在圍繞她的不遠處監守各個方位,閒聊聲一下子停止,她甚至連周邊還有沒有人都不清楚,只覺氣氛凝重的嚇人。
……
「哎呀——好慘呢~」
一道不合目前情景的男聲在自己耳畔低語,帶著一絲興味,「真可憐——不過接下來的場景,還是不要看的好,好孩子~」
咦?
瞬間頭皮發麻,背後傳來了打鬥還有槍響,只是片刻就安靜下來。
「太宰,這邊交給你了,我去處理另外一邊的情況。」
「知道了,慢走。」
那被叫做太宰的人一步步走近自己,她心中有種淡淡的不祥的感覺縈繞。
噠——
少年打了個響指。
沉重的禁錮被打開,手腳頓時一輕。
扯下頭上的眼罩,光明再現。
黑髮捲毛,長相清秀,身上滿是繃帶的少年映入眼帘。那少年蹲在低矮的石墩上,背後是一地屍山血海,猩紅滿目。
夜月心頭不斷預警,這男人很危險!
不是物理性質上的威脅,而是精神層面的……
這種感覺很熟悉,有種最開始面對五條悟的感覺,對方的洞察力很強嗎?
夜月不敢明目張胆的去看他的系統面板,只眯著眼對他笑,「哥哥是來救我的嗎?」
借著這個表情,餘光輕瞟少年的信息:
【太宰治
生日:6.19
體重:67kg
座右銘: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
評價:為了某個任務而來,宿主小心——】
小心?為了某個任務?!殺我的?!
她不怕對方直接下黑手,唯獨擔憂這樣笑眯眯盯著自己不知道打算做什麼的瘋子一樣的傢伙。
「哥哥是來救我的嗎!謝謝你!」
夜月不管對方真實目的,率先雙眼發亮,滿臉感激崇拜地一口咬定對方的來意,聲音發甜。
嗯?太宰治眨著鳶色眸,雙手托腮,饒有興趣的打量面前嬌小的女孩子。
「吶吶!哥哥有沒有喜歡的女生呀?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
「喜歡的女性?嗯——我喜歡所有的女性哦?女性是生命之母,是神秘的起源。怎麼了?」
少年目光清澈地看過來,臉上帶笑。
說的這麼高深,自己怎麼接話啊?天會聊死的!
秉承著不給對方任何生起惡意的時機,夜月臉上的笑意更為動人,紅眸都在閃閃發光,「那麼!童話裡面救命之恩都是要以身相許的,長大以後我想和哥哥結婚!」
太宰治弓著的身子抬起了一些,鳶色的眸更見清澈,臉上的笑容不似黑手黨,反而像是鄰家的哥哥,「什麼什麼?出來一趟被人求婚了?雖然是個小學時期的女生哈哈哈——」
對方話音還未落,她繼續開口,「哥哥為什麼身上都是繃帶,受傷了嗎?」
「這個?這個啊……」
長相清俊的少年睫毛微顫,表情似乎有些難言的悲傷。
她跟著他營造的氣氛凝重起來,剛才打拼時不小心受的傷?
「這個傷呢,是不小心摔倒了。這個傷呢刷牙的時候太困不小心戳到了,可疼了……還有,這個呢,是上次自殺的時候劃到了,還有還有這個呢是……」
禮貌的笑容逐漸在她的小臉上僵硬,這個人,好像有那麼點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