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拿回娘親的傳家之寶——東海極品暖玉。
她到丞相府後,做牛做馬伺候著一家子,身子積寒嚴重。
初次來葵水時,小腹痛得厲害。
她強忍著痛出去給寧家老大收集山間晨露,暈倒在秦氏錢莊。
後來娘親就讓人送了玉佩給她。
她為了討好寧月瑤,將玉佩給了她。
憑著玉佩能在海棠錢莊無條件限額支取銀錢。
前世,寧月瑤用這塊玉佩,利用爹娘的財勢,成為太子妃,幫助太子坐穩儲君之位。
之後太子登基,正是利用這枚玉佩,在爹娘名下錢莊放了官府銀票。
以私造銀票的莫須有罪名,將爹娘入獄。
這枚玉佩,必須拿回來!
「四小姐,跪著好好反省吧。」
寧府小廝打開祠堂的門,一把將寧星棠推了進去。
鎖了門。
寧星棠面無表情看著供奉的牌位。
秦家先祖她每年只隨爹娘兄長祭拜一次。
寧家先祖卻隔三差四就來跪,祈求列祖列宗接納她。
想到這,她唇瓣溢出低冷的笑音。
上前拿起供桌上的供果,坐在蒲團上啃了起來。
毫無之前的敬重惶恐。
啃完供果,她端下供燭,圍在自己身邊取暖的同時。
借著燭火開始處理臉上傷口。
門外時不時傳來嘈雜的聲音。
「四小姐真的好心很,竟把五小姐的臉打得紅腫不堪。」
「大夫請了四名,用了好幾個冰袋和雞蛋了,掌印還沒消,五小姐疼得一直哭。」
「你們知道嗎?就在剛才,送嫁嬤嬤不慎滑倒,磕在石階上。」
「臨死前她承認自己遭受四小姐打罵,所以脅迫送嫁的隊伍將四小姐抬到野外,劃爛她的臉,污衊她與野男人私奔。」
「所以這一切都是四小姐咎由自取,還誣陷善良的五小姐,她怎麼這麼惡毒!」
寧星棠縫合傷口的手微微一頓。
隨即,她若無其事繼續縫合。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寒意四起。
月上柳梢時,祠堂門被人推開。
寧星棠坐在蒲團上,眼皮子掀了掀,看向門口,眸光幽冷。
來人一身官服,溫潤儒雅,正是她的生父——寧滄涯。
寧滄涯站在門口,看她將供品吃了,供燭擺在地上取暖,臉上滿是怒意。
「孽畜!你竟敢對祖宗不敬!」
「來人,將這孽畜給我綁了,上家法!」
他身後的兩名小廝,立刻飛奔過來,想將她按著跪下。
寧星棠一手一柄手術刀,朝兩名小廝的眼睛刺去。
直接將二人左眼齊齊刺瞎。
剎那間,祠堂內慘叫聲響起,鮮血四濺。
寧滄涯頓時怒道:「孽畜,你傷了哥哥妹妹,如今又傷下人,果然是鄉野長大的,目無尊卑,心狠手辣,上不得台面!」
寧星棠捏著手術刀,目光清冷地看著寧滄涯,清軟的語調透著濃濃譏諷:
「我爹娘教我的是菜才需要上檯面,還是說寧相家風特殊,人上桌,菜坐椅?」
不等寧滄涯說話,寧氏指著寧星棠罵道:「你姓寧!身上流的是寧家的血!管誰叫爹娘呢?」
寧星棠眼神很冷:「誰養我,我自然叫誰爹娘。」
「寧夫人,養恩大於生恩,我這鄉野之人養大的孩子都懂。」
「你生為貴婦,自詡知書達理,該不會連這粗淺的道理都不懂吧?」
她刻意咬重了鄉野二字。
寧氏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早知道你是這樣的白眼狼,出生時我就該掐死你。」
前世聽到這類的話,寧星棠只會惶恐不安地反省自己。
但現在,她心底毫無波瀾,「我要知道親生父母是你們這種德行,絕對不投胎生道。」
寧滄涯臉色鐵青,撈過一旁的木棍,朝著寧星棠就打。
他是寒門學子,寧氏與他青梅竹馬。
雖然考取了功名,但在京中沒產業,日子過得極為拮据。
官僚聚會喝茶,他不敢去。
一件衣袍穿四年。
的確過得和叫花子一樣。
直到十年前,寧氏用嫁妝收購了一些鋪子。
老二在經商方面頗有天賦,一家人的生活才逐漸改善。
他最恨有人在他面前說叫花子這三個字。
寧星棠憑藉著現代學過的跆拳道,輕鬆避過。
她抬手捏住木棍,眼神冰冷,「虎毒不食子,閻王估計眼瞎,竟讓寧丞相這種卵生道生物投了胎生道。」
話落,她猛地甩手。
卵生動物長尾南蜥,吃自己孩子。
寧滄涯被她的力道帶得一個踉蹌,扶住柴堆才沒跌倒。
卻被柴火劃破掌心。
他看著鮮血淋漓的掌心,鐵青著臉抓起木柴砸向寧星棠,「來人,將這孽畜給我打死!」
丞相府小廝忌憚地看著地上哀嚎翻滾的兩人,顫抖著抓起木棍,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打!打死這孽畜之人,本丞相賞銀千兩!」寧滄涯厲喝一聲。
小廝們眼睛一亮。
一千兩白銀,足夠他們的家人過上富貴日子。
有錢能使鬼推磨。
在銀錢的誘惑下,四名小廝惡狠狠地撲向寧星棠。
寧星棠眼神一冷。
一兩個她能對付。
四個的話,除非用毒。
丞相府有太子和柳家的眼線,如果不屠了全府,她的底牌會暴露。
但她早上打寧月瑤就發現,能將人臉頰扇腫的力道,只是微微在她臉上留下印子。
就好似,她當時扇在寧月瑤臉上的力道,被卸去了一般。
就算用毒,能不能毒死全府還不一定。
真全部毒死了,目前來說,對她百害而無一利。
畢竟,她的名字入了官碟,還是寧府之人。
全府慘死,只剩她一人活著,傻子都知道不對勁,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寧星棠抿緊唇角,手術刀劃破一名小廝手腕。
肩頭卻被狠狠打中。
她喉間溢出悶哼,單膝跪倒在地。
四名小廝一喜,手中棍棒狠狠朝寧星棠砸去。
就在這時,管家焦灼的聲音傳來:
「快停手!不能打!」
四名小廝下意識停手。
寧星棠抬眼。
木棍距離她頭頂僅僅一拳。
若是打下,不死也殘廢。
寧滄涯鐵青著臉,看向跑得滿臉大汗,氣喘吁吁的管家,「你做什麼?」
管家喘著氣道,驚懼地看了眼寧星棠,「相爺,三公子臉上傷口惡化,府醫們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