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本數美隨著江城守一邁出宅院,跨上駿馬,才輕啟朱唇:「守一,你絕不會因這番變故而另有所鍾吧。」
江城守一疑惑地望向冢本數美,隨即注意到她緊張地撫弄著衣襟的縴手。
江城守一伸出手,輕輕梳理著冢本數美的秀髮,柔聲道:「傻丫頭,莫要胡猜疑,我怎會做那等負心之事?」
冢本數美依舊憂慮道:「可,可是……」
江城守一語氣堅定:「沒什麼可是的,我說不會,那就絕不會發生。」說著,他將冢本數美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這裡已滿是你,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冢本數美連忙抽回手,掩面嬌嗔:「快走吧,盡說些煽情話。」
江城守一含笑策馬前行,卻在半途被巡邏的江湖捕快攔下。
江城守一出示令牌,問:「何事攔路,閣下?」
捕快向江城守一行禮後答道:「江城大人,前方發生命案,目暮捕頭正率人處置。」
江城守一眉頭微蹙,柯南剛回歸,就碰上命案,此人之能,竟至於斯?連片刻休憩也不得。
「還有其他人?」
捕快聞言,忙補充:「江城大人,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攜一女童與一小兒在場。」
江城守一面露果然之色,心中亦有些慍怒,柯南病中還四處奔波,真該好好教訓一番。
「數美,我們下去看看如何?」
冢本數美對江城守一嫣然一笑:「好,走吧。」
江城守一將馬停在路邊,隨捕快走向案發現場。
剛至庭院門前,便見高木押著一名嫌犯走出。目暮捕頭瞥見江城守一,驚訝道:「江城賢弟,你怎麼在此地?」
江城守一看案件已解決,鬆了口氣,回應目暮捕頭:「目暮兄,我送數美回家,不料被衙差阻攔,聽說你在此,特來一觀。」
目暮捕頭無奈道:「江城賢弟,早知如此深夜仍有事,就不該讓你提早收工。」
江城守一揮手示意:「目暮兄,我今日午後簽名冊簽到手軟,簽了數百份。再說,此案已然解決。」
目暮捕頭摸了摸頭上的斗笠,嘆了口氣:「也是,解決了,說這些作甚。那我們先回府衙吧。」
目暮捕頭走到江城守一側,悄聲叮囑:「江城賢弟,你還是少與毛利一家牽扯為妙,他們一家,頗為神秘。」
江城守一眯眼望著目暮捕頭,看得他頗感尷尬,只好哈哈大笑離去。
送走目暮捕頭,江城守一目光轉向躲於毛利蘭身後的柯南,輕笑一聲,走近柯南。
「嘿,柯南,你不是病了嗎?怎麼精神抖擻的?」
柯南訕笑著從毛利蘭身後走出,聲音微弱:「啊,守一哥,我只是出來吃頓飯而已。」
江城守一哼了聲,摸了摸柯南的頭:「你這傢伙,怎麼不好好蓋被子?現在看看你這虛弱模樣。」
毛利蘭在一旁頗覺尷尬,她知道江城守一與柯南感情深厚,自己作為柯南的監護人,竟讓柯南生病,心中也自責未照顧好柯南。
「守一哥,抱歉,是我疏忽了。」
江城守一驚訝地看著毛利蘭:「小蘭,你這是何必,柯南生病是他自己不小心,怎麼怪到自己頭上。」
毛利蘭難過的說:「可畢竟是我照顧柯南,就算柯南不與我同眠,我也有責任。若早點提醒,或許柯南就不會生病了。」
江城守一看毛利蘭的模樣,無奈搖頭:「哎,這樣吧,你先好好照顧柯南,別提什麼責任了。我看最該責備的就是柯南,病成這樣,還不老實待在家裡。」
毛利蘭向江城守一解釋:「守一哥,原本我是打算在家吃飯的,但爸爸說外出吃點好的,柯南也不想在家,我們就出來了。」
江城守一瞥了眼低頭道歉的柯南,讓他直起身,輕聲道:「算了,別說了。柯南,你以後可得注意身體。」
毛利蘭忽然想起毛利小五郎還在屋內,連忙跑回去。
冢本數美見毛利蘭離開,俯身對柯南說:「哎呀,柯南,沒想到你竟是守一的親戚呢?」
柯南面色驟變,疾速瞥向江城守一。江城守一察覺柯南的目光,嘆了口氣道:「近來聽家姐提及,你與她竟有幾分親戚牽絆。」
柯南瞧出江城守一的神色,心知身份未露,連忙掩飾笑道:「呵呵,數美姐姐,你們在聊什麼呢?我怎會與守一兄有親戚關係呢?」
冢本數美疑惑道:「哎呀,你不是工藤新一的遠親嗎?我記得小蘭告訴過我,新一的母親正是守一的姐姐,這不就是親戚了嗎?」
柯南這才裝出驚訝之色,「啊,真的嗎?有希子阿姨竟是守一兄的姐姐?」
江城守一看柯南應對自如,心中暗贊,果然是姐姐的兒子,這偽裝之術實在高超。
冢本數美起身,挽住江城守一的手臂道:「沒錯,你是不是很意外?我當初知道時也覺得難以置信。」
柯南聽了冢本數美的言語,心中腹誹,你才覺得意外,我當時直接懵了,嚇得魂飛魄散。當時真想衝著母親大喊,他怎能是我的叔叔?
然而事實如此,無法改變,唯有接受。幸運的是,這傢伙自揭露身份後,仿佛變了個人,對我多了一份關懷,不知是想起了親戚關係,還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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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守一三人談笑風生,毛利蘭已拉著毛利小五郎走出門外。
毛利蘭望著江城守一與冢本數美抱怨道:「真是的,老爸煩死人了,每次叫都叫不醒。」
江城守一看著毛利小五郎頭上的腫塊,嘴角微微抽搐,小蘭下手可真狠。
毛利小五郎還暈暈乎乎,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大聲質問毛利蘭:「小蘭,你是想讓你爸早點離開嗎?」
毛利蘭叉腰喊道:「還不是因為你爸怎麼叫都叫不醒,否則我會這樣嗎?真是的,不反省自己,反倒怪我。」
毛利小五郎尷尬地撓頭,賠笑道:「這個,我也沒辦法啊,一推理就犯困,你又不是不知道。」
毛利蘭抱著胳膊,側頭看向毛利小五郎,「哼,我看你根本就是在裝睡。」
柯南在心中默默為毛利蘭喝彩,小蘭,你的眼睛真毒。
冢本數美看著爭吵的父女,笑道:「小蘭,你們怎麼過來的?不然讓守一一會兒送你們回去吧?」
毛利蘭連忙對冢本數美擺手,「啊,數美學姐,怎麼能讓你們麻煩,我們打車回去就好。」
毛利小五郎一聽有免費車,立刻上前,整理衣領,「小蘭,人家都邀請我們了,我們怎能拒絕呢?」
柯南瞪著毛利小五郎,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江城守一對毛利蘭說:「沒事,小蘭,我正好要送數美回去,順便送你們一程。」
毛利小五郎高興地說:「嘿,謝謝了,江城小子。」
毛利蘭無奈地看著毛利小五郎,向江城守一鞠躬道:「麻煩你了,守一哥。」
江城守一擺手,平靜道:「小事,車就在路邊,走吧。」
江城守一先送冢本數美回家,接著將柯南三人送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最後才返回自家小院。
房門開啟聲響起,有希子望向門口,「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和數美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江城守一對著八卦的有希子無奈道:「姐,我也想啊,只是路上偶遇新一和小蘭他們,耽擱了點時間。」
有希子疑惑地看著江城守一,「怎麼了,聽你這語氣,新一遇到案子了?」
江城守一接過有希子遞來的水,喝一口,「對,不過我去的時候已經解決了。就是看新一似乎感冒了。」
有希子一聽,忙問道:「新一怎麼會感冒?難道是我們那天的事?」
江城守一搖頭,「怎麼會,他昨天出去玩,晚上踢被子著涼了。」
有希子一聽,大驚失色,「哎呀,新一現在怎麼踢被子了?我記得他小時候只會尿床的。」
江城守一剛入口的水瞬間噴出,「姐,你是認真的?」
有希子叉腰看著江城守一,「當然是真的,我在想是不是因為重返童年,習慣也變了?」
江城守一難以置信地看著有希子,「不會吧,就算新一小了,他的心智仍是17歲的高中生,怎會尿床?」
有希子乾笑道:「也是,那新一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