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守一拂去案几上的塵埃,沉聲道:「無妨,過兩日便能好轉。」
有希子袖著手,坐在榻上,輕言道:「如此,我便安心了。原本還想明日探望他,看來不必了,發個信鴿便能傳信。」
江城守一笑道:「姐,我已將你與姐夫明日遠行之事告知新一了。」
有希子擺擺手,不以為意:「告知便告知,明日以飛鴿傳書便是。」
江城守一聽罷,微微一怔,心中暗道:此乃親娘無疑。繼而看向廳堂,問道:「姐,為何只有你一人在廳中,姐夫何在?」
有希子一聽提及工藤優作,頓時面色一沉,冷聲道:「哼,他嫌我喧鬧,不許我在室內。真是氣煞我也,他竟開始厭我了。」
江城守一望見自房中緩步而出的工藤優作,忙收聲不語。
工藤優作悄然而至有希子身旁,輕柔問道:「哎呀,是誰惹得我妻如此不快?」
有希子瞥了工藤優作一眼,扭過頭去,哼了一聲:「哼,心知肚明便是。」
江城守一看兩人鬥嘴,淡笑一聲,起身道:「姐,姐夫,你們慢聊,我先上樓了。」
江城守一踏上階梯,便聽有希子在下抱怨:「都怪你,讓弟弟看笑話了。」
工藤優作反駁:「此事也不能全怪我吧?」
有希子質問道:「如此說來,是我也有錯?」
江城守一在樓上聆聽二人的爭執,微微搖頭,姐姐發起脾氣,可真不是蓋的!
江城守一回到自己房內,只見桌上機要閃動,便近前查看,發現是工藤府邸的警戒情報。
江城守一急切調出監控影像,只見今日有一輛馬車停在工藤新一門前。
只見四五個身影下車,江城守一目光一凝,最先下來的兩人,那身裝扮正是琴酒與伏特加。
心頭一緊,琴酒他們來做什麼?難道察覺到柯南之事了?隨即搖頭,不應如此,還未至於發現。
隨後,又見一披著白袍的棕發女子款款下馬,江城守一暗忖,這便是宮野志保嗎?
見幾人踏入宅院,江城守一急忙切換畫面,只見他們在房中搜查。琴酒問:「如何,有何收穫?」
宮野志保搖頭:「無果,看樣子這裡並無住人痕跡。」
琴酒冷冷瞥向宮野志保:「我早說過,那工藤新一早已不在人世。」
「伏特加,回去吧,真是浪費時間。」
宮野志保臨行前望了望柯南的衣櫃,孩童衣物皆無,看來那藥確實使他變小了。
江城守一看完全程,低頭坐在榻上深思,看來此事皆出於宮野志保之意,目前琴酒尚未察覺工藤新一尚存於世。
如此下去,形勢愈發不利。然而琴酒等人行蹤詭秘,難以尋覓。琴酒最近出現的時間,應是宮野明美之事之時。
看來得出門準備一番,我記得某部戲文中,那地界的酒館能購得兵刃。近日須找個時機去一趟,弄件兵器,以備不時之需。
江城守一躺於榻上,仰望屋頂,旋即沉沉入睡。次日,他上午赴警署值勤,午後請假,與冢本數美一同送有希子與工藤優作啟程。
江城守一接到冢本數美後,匆匆返回家中。抵達時,有希子與工藤優作已整理好行李。
江城守一將行李放入馬車,四人隨後登車。
行途中,有希子叮囑江城守一與冢本數美:「你們倆切記我交待之事,否則我下次回來,你們可就難逃一劫了。」
江城守一駕車回應有希子:「姐,你放心,我必不負所托。」
有希子滿意點頭:「那就好。」轉而對冢本數美說:「數美,你有我的通訊暗號,若守一欺負你,你就傳訊於我,我定教訓他。」
冢本數美轉首對有希子保證:「姐姐,你放心,守一對我極好。」
江城守一連忙為自己辯解:「姐,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有希子倚在車廂后座,幽幽道:「哼,最好沒有。數美如此佳人,若你把她弄丟,我絕不饒你,守一。」
江城守一對冢本數美道:「姐,你放心,我不會放手,也不會讓她有離我而去的想法。」
血紅的晚霞映照著冢本數美的臉頰,她凝望著江城守一,心中洋溢著深深的喜悅。
有希子聞言,牽動工藤優作的衣袖,不滿地輕語:「夫君,看看你的弟弟,再看看你自己。」
工藤優作任由有希子拉扯,沉默不語。有希子旋即輕哼一聲,坐在一旁,暗自生著悶氣。
江城守一聽到後排傳來的抱怨聲,淡然一笑,專心駕車馳騁在江湖之路。
一盞茶的時間,眾人抵達了成田山下。四人在馬廄邊短暫交談,眼看時辰將近,江城守一和冢本數美護送有希子、工藤優作至登機口。
有希子眼眶泛淚,擁抱著江城守一,哽咽道:「小弟,你要保重,有難處就告訴我,別讓我擔心。」
江城守一輕輕拍打著有希子的肩膀,安慰道:「姐姐放心,我會的。你也保重。」
有希子與江城守一告別後,又緊抱冢本數美,「數美,平時就麻煩你多照看他了。」
冢本數美抱住有希子,堅定地答道:「姐姐請放心,這是我應當做的。」
有希子放開冢本數美,拭去眼角的淚痕,隨後跟隨工藤優作踏入機場大門。
江城守一和冢本數美在身後揮手送行,直至有希子與工藤優作身影消失於視線之外,江城守一這才帶著冢本數美返回馬車。
待收到有希子登機的信息,江城守一駕車繼續行程。因冢本數美尚有要事,他將她送回家中,隨即驅車欲歸,卻接到高木的消息。
江城守一掛斷通訊,立刻奔向高木指定的地點。當他趕到時,目暮警官已先一步抵達現場。
目暮警官見到趕來的江城守一,高興地喊道:「哎呀,江城賢弟,你來了!」
江城守一走入,一眼認出是毛利一家。毛利蘭、毛利小五郎以及柯南均在,真是巧遇。
江城守一轉頭,望見一個黑衣青年,直覺告訴他,此人便是?
服部平次同樣覺得面熟,目暮警官的話語讓他記起身份。這名字在他父親口中提及無數次,想忘也難。
服部平次上前伸出手,「哦,你是東京府的江城捕頭?」
江城守一回應,握住對方的手,笑道:「你好,我是江城守一,你便是大阪府警察本部長服部平藏之子,服部平次吧?」
服部平次瞪大眼睛,驚訝地看著江城守一,「你認識我?」
江城守一微笑道:「略有耳聞,大阪府有名的高中生神探。」
服部平次略顯尷尬,「啊,能得到江城捕頭的讚賞,深感榮幸。」
目暮警官驚訝地瞪圓雙眼,「大阪府警察本部長的兒子?是真的嗎?江城賢弟?」
江城守一點點頭,笑容未減,走向目暮警官,「目暮捕頭,咱們還是先說說這案子究竟如何?」
目暮警官聽聞案情,目光投向地上的屍身,對江城守一道:「死者名叫池村勛,五十四歲,一介外交官。」
「屍體被池村先生的夫人公江女士發現,她進入書房時,池村先生已在椅上辭世。」
目暮警官厭惡地瞥了眼毛利小五郎,「還有這位,受女主人之託,偶然發現屍體的名偵探。」
毛利小五郎並未察覺目暮的不滿,得意洋洋道:「正是在下,毛利小五郎。」
目暮警官饒有興致地看著毛利小五郎,「又是他,這位名偵探?」
毛利小五郎摸著腦袋乾笑,「這個嘛,無明顯外傷,或許是自然死亡吧。」
柯南見岳父不靠譜,只好主動提醒:「不對,父親大人,你再仔細瞧瞧,定有端倪。」
未等柯南說完,服部平次的聲音響起:「他是被毒害的。」
柯南習慣性地回應:「沒錯。」然後意識到不對,疑惑地轉頭看向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看著死者:「這位伯伯是遭人毒手,不仔細觀察不易察覺,耳後有微紅痕跡,還有一根疑似毒針落在屍體旁。」
江城守一剛到現場尚未勘查,聞言走向屍身查看二人所指之處。
「嗯,確實如此,目暮捕頭,是遭人毒害。死者的唇色和手指、足趾已泛紫,這是中毒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