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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144章就蹭

2024-08-17 13:11:17 作者: 綠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五月初,梔初綻時節。尤玉璣隨口說了句梔的味道很甜,曇香映月里便四處可梔。

  她懶倦靠在窗下人榻,暖風從窗戶流進來,輕輕吹拂她的鬢髮髮絲。一條薄毯搭在她的膝上,百歲窩成一團睡在她旁邊,偶爾張大了嘴打哈欠伸個懶腰又繼續睡。

  尤玉璣微笑地望了百歲一眼,用手指碰一碰它的腦。百歲懶睜開眼,懶洋洋晃一晃尾巴當做回應。

  尤玉璣笑笑收回視線,目光重新落在中的卷上。午後懶倦,偏又睡不,她便靠在這裡翻翻醫打發時間。

  抱荷從外面進來,笑盈盈地稟話:「夫人,東西都收拾好了。」

  尤玉璣點點,掃一眼抱荷額上的細密汗珠,笑說:「明日走,既忙完了喝茶歇一歇。」

  「誒!」抱荷應了一聲,走進屋端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一口喝了。不過她閒不住,又跑到裡間,仔細看看可有遺落的東西。

  雖然西太后的意思是要等陳安之回來,讓他們兩個去宗府錄上離。可是又沒說在陳安之回來之前,她必須留在晉南王府。

  她打算明日就回尤家。

  尤玉璣垂眸,溫柔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

  這個孩是她迫切要離開晉南王府的理由。她懷上這個孩時,陳安之早已隨軍出征,旁人自然不能懷疑這個孩陳安之有半點關係。可是她如今有了身孕,不願留在晉南王府。

  「喵。」百歲睡足了,伸了個懶腰,一雙寶石模樣的貓眼睜圓圓。

  尤玉璣蹭蹭它的下巴,聽它發出一陣舒服的咕嚕聲。

  尤玉璣的視線越過了百歲,落在窗台上的那瓶梔上。屋內擺好些瓶新線的梔,唯獨這瓶是天前摘下來的。

  司闕給她摘的。

  司闕給她摘完這瓶梔之後,便說要回毒樓一趟,至今未歸。

  尤玉璣輕『揉』百歲的動作逐漸慢下去,她望窗台上的那瓶梔走神了。

  她就這樣如願懷上了孩,如今安心養胎,等孩出生補上母親那道『藥』方。

  然後呢?

  尤玉璣忽然有一絲茫然。

  未來的路,她早就有了打算,按照計劃走下去就好了。她也說不清為什麼還是覺茫然。好似前路被霧氣遮,即使知道是這條路,也為看不清前方而覺心裡空落落的。

  來有條理的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茫然些什麼。

  她與他互相心悅,相處溫馨愉悅,如今又有了孩,這不是很好嗎?她在心裡勸自己不要胡思『亂』,過去與未來都沒有享受當下更重要。

  尤玉璣停下了令貓舒服的蹭撫,百歲等了好半天,伸出小爪拍拍尤玉璣的手腕,以示抗議。

  尤玉璣回過神來,將百歲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撫它。百歲這滿意了,舒服地閉上眼睛。

  不多時,枕絮進來稟告春杏過來了。

  尤玉璣也沒身,直接讓人將春杏請進來。

  春杏懷裡抱個盒。她今日難穿了身水紅『色』的石榴裙。為府中有喜事,今天是陳凌煙與華容公主家的公定親的日。尤玉璣招了招手,讓人挨她在人榻坐下。

  「姐姐明日就要走了。幸好這身衣裳做完了。」春杏低,將放在膝上的盒打開。


  尤玉璣也稍微坐直了身,將腿上的百歲推開,拂了拂腿上落下的貓『毛』,去看盒裡的衣裳。

  「給我做的?」她柔聲問。

  「嗯。」春杏道,「也沒有什麼能送姐姐的,給姐姐做一身春衫。人呆手笨,陸陸續續做了個月總算做好了。」

  人呆不呆手笨不笨說不清,總是發呆卻是真的。可春杏覺也幸好這幾個月做這身衣裳來打發難捱的時間。

  尤玉璣將衣裳拿出來,指腹撫過上面精緻的繡紋,誠心道:「你有心了,這些刺繡應該花了不少心血。」

  「姐姐喜歡就好。」春杏淡淡笑。

  只是她再也笑不及眼底。

  尤玉璣打量春杏的神『色』,幾個月過去了,她似乎還是那個樣。若說人與物有區別,大概就是那股精氣神。然而尤玉璣覺春杏的精氣神隨望江一塊去了。

  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還是決定留在這裡?」

  春杏一邊將展開的衣裳重新疊好放回盒,一邊輕聲說:「在哪裡都一樣。」

  尤玉璣忍不住去年夜遊漣水,那個時候翠玉林瑩瑩都在,當真是笑聲連連。如今一個個都走了,只剩下一個春杏。

  「翠玉瑩瑩那邊興許盼你去幫忙。」尤玉璣再勸。

  春杏似乎猶豫了一會兒,仍舊搖搖。

  這世間,只有這裡還殘他來過的痕跡。她哪裡也不去。

  尤玉璣點點,也不再勸,與她說旁的話來。

  司闕回來時,春杏還沒走。

  他還沒進,就聽抱荷的笑聲。他隨意一聽,裡面的人似乎在說陳凌煙定親的事情。

  「原來這樣麻煩。」春杏道,「以前沒注意過。」

  「我記我當初定親的時候差不多是這樣的。」尤玉璣隨口說。

  司闕往裡走的步忽然停頓了一下,繼續往裡走。他目光望人榻,一眼看被人圍在中間的尤玉璣。

  尤玉璣亦一眼看他回來。她抬眼睛望過去,道一句「回來了。」

  司闕「嗯」了一聲,經過她身邊,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她,然後繼續往裡間去。

  枕絮抱荷偷偷使了個眼『色』,又重新一本經地收回目光。

  「時候不早了,我回去了。」春杏身。

  「好。我不送你了。」尤玉璣拉拉春杏的手,「以後若有什麼事情托人去尤家尋我便是。」

  春杏點點,回握了一下尤玉璣的指尖,轉身往外走。

  枕絮跟出去相送,抱荷琢磨了一下,藉口去看看晚膳一溜煙跑了出去。

  「喵。」就連百歲也從人榻跳下去,在抱荷關前竄了出去。

  尤玉璣笑笑,垂眸望手裡的這支糖葫蘆。她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滋味立刻在唇齒間蔓延開。

  當她咬第顆的時候,司闕已換好了衣裳從裡屋出來。

  尤玉璣聽背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也不回,慢慢吃口中的山楂。她聽司闕在她身後坐下,又等了等,卻沒有等到他任動作,也始終未開口。

  尤玉璣這疑『惑』地回身望他,對上他凝神的漆眸。


  他專注事情時,這雙漆眸越發深若寒潭。

  尤玉璣將手裡的糖葫蘆遞給他。司闕抬抬眼,望尤玉璣咬了一顆山楂。

  「怎麼啦?」她柔聲問。

  「不高興。」司闕直言。

  尤玉璣輕啊了一聲,驚訝地望他,等他說下去。可是司闕什麼都沒說,也不肯繼續吃尤玉璣遞過來的糖葫蘆。

  他朝尤玉璣伸出手,要將人攬過來抱在懷裡。尤玉璣卻抬手抵在他的胸前制止了他的動作,她望司闕,這是非要他說了。

  司闕卻突然問:「陳安之死了沒有?」

  尤玉璣怔了怔,說:「沒有吧?沒聽說呀。」

  「他什麼時候回來?」司闕再問。

  尤玉璣搖:「王妃只說中秋之前一定會回來,歸期未定。不過如今前線連連敗仗,陛下似乎有意撤軍,許是會提前回來。」

  「我等不及了。」司闕說。

  「什麼?」尤玉璣仍是沒聽懂他的話。

  司闕冷了臉,神情漠然中帶冷血:「等他回來剝皮抽骨,拿去餵狗。」

  他目光灼灼地盯尤玉璣。司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嫉妒陳安之,嫉妒他曾擔他的鳶鳶夫君一職,嫉妒他曾與他的鳶鳶擇期下定婚服拜天地。

  嫉妒他現在連看紅『色』都覺心煩。

  他手掌扣住尤玉璣的後腰將人攬進懷裡,喚一聲「姐姐」,懨懨地湊近尤玉璣的頸側去吻蹭。

  「唇上全是糖,別『亂』蹭啦。」尤玉璣笑推開他,朝一側躲避。

  「就蹭。」司闕先湊過去,蹭了蹭尤玉璣唇上的糖汁,再用沾了糖汁的薄唇去她的臉頰上磨蹭。

  當然了,最後所有的糖還是被他伴酸意地吞回去了。

  ·

  翠玉林瑩瑩如往常一樣一大清早來忙活。蒸了好些屜包不說,如今又新添了幾種糕點。

  林瑩瑩翠玉一將包糕點從廚房搬出來,她隨意一瞥,竟發現街角的人今日沒來。

  那個日日站在街對面不遠處的人,是江雲澈的侍衛。

  自從她翠玉來這裡擺攤之後,那個侍衛每天都會來。直到她們收攤了,收拾了東西回家去,那個侍衛會跟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直到將人送回家,再離去。等第日一早天還沒亮,那人又準時出現在她們家街角。

  今日出時沒人,林瑩瑩覺可能會在這裡等,沒到她與翠玉忙完出來也沒人影。

  林瑩瑩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很常,江雲澈如今是春風意的時候,早該放下她了。這是她所要的,不是嗎?

  可不知道為什麼,林瑩瑩心裡隱隱不安。

  一上午,林瑩瑩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路過的行人談話飄進她的耳朵。

  「沒到狀元郎會寫反詩,昨兒個還人中龍鳳今日就成了階下囚。」

  林瑩瑩一下站身,拉住要走的行人,急問:「你們說江雲澈怎麼了?」

  「寫反詩,官兵押人往天牢去,腦袋要沒啦。」那人抬手在脖上比劃了一下。

  林瑩瑩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刻,她回望翠玉:「我不能再你一了。」

  說完,她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瑩瑩!你發什麼瘋!跟人享福你不去,現在人要砍了你跟過去,你是不是腦有病!」翠玉氣摔了手裡的抹布。

  她走來走去猶豫了半天,也不管攤了,罵罵咧咧去追林瑩瑩。

  之前狀元遊街時多熱鬧,今日圍觀狀元郎入大獄的人就有多熱鬧。人群圍路兩旁,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幹什麼的?」

  縱使耳畔奚落嘲諷聲很多,江雲澈臉上也沒什麼表情。直到聽喧鬧聲,不由回,一眼看從遠處跑過來的林瑩瑩。

  「什麼人來這裡『亂』闖!」官兵質問。

  林瑩瑩慶幸在入天牢前趕來。她視線越過一個個官兵,望一身囚衣的江雲澈,她氣喘吁吁:「我、我是他的婢女,抓我一併進去。」

  天生雲泥之別,你若心事成我亦歡喜。若你跌入塵泥,同日死是我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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