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醉後的瘋態

2024-12-13 01:09:33 作者: 月下果子酒
  「公子,夜色涼。」

  方壯關上客棧的窗戶。

  楊束轉了轉酒杯,淺抿了口,下一秒,他放下了。

  各地雖仿造秦國的酒,但口感上,差太多了。

  「會寧可有消息傳來?」楊束從懷裡取出平安扣手繩,細細撫摸著。

  「應在路上了。」

  楊束抬了抬眼帘,把平安扣手繩給方壯,「一條送去會寧,另一條送到蕭國都城。」

  「天寒地凍的,要穿厚厚的衣裳,不利於行,寧兒定是不開心的。」

  想到楊寧鼓著腮幫子的模樣,楊束嘴角不自覺的揚起笑。

  「我陪她的時間實在是少。」

  楊束語氣低沉了下去,眼底有歉疚。

  「公子,這不是你的錯,都怪老狗太多,不識抬舉,他們要乖乖俯首,你和小小姐又怎麼會分離!」方壯憤憤道。

  楊束贊同點頭,「你說的極對。」

  「都是這些老狗權欲薰心,明知朕是雄主,卻不把疆土奉上,非要朕親自來收。」

  「眼裡沒有半點格局,著實可惡!」

  「不能輕饒!」楊束沉了臉,「派隊人,把碼頭上的船燒了!」

  「朕都過不去的河,他武勛侯憑什麼!」

  「是比我多長了兩隻眼睛?還是多生了兩雙手?」

  「小的這便去辦!」方壯麵容堅毅,殺氣騰騰。

  屋裡人皆惱怒不已,完全沒覺得楊束的話不對。

  乾死那群王八蛋!

  ……

  「侯爺,再喝就醉了。」

  武勛侯的隨從,輕步上前,提醒了句。

  「今日高興,可貪杯。」武勛侯笑著擺手,示意隨從退下。

  將酒杯倒滿,武勛侯仰頭飲盡,摔了空杯子,武勛侯手撐起桌子站起來,哈哈大笑。

  「終於是死了啊!」

  「天縱奇才又如何,還不是死了!」

  「楊束!」

  「你死了!」

  「死了!」武勛侯滿臉暢快,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如同癲狂的瘋子,哪還有一點平日的精明和穩重。

  「待我平定了叛亂,登基稱帝,就揮兵秦國,將之拿下!」

  「狂妄豎子,史書只會贊我為千古一帝!」

  武勛侯身形晃了晃,拿起酒壺往嘴裡倒。

  「朕、朕才是聖主!」武勛侯高聲吼。

  「來人!」

  武勛侯朝外喊,眼底沉暗,「召集大軍,圍攻桐郡!」

  「將他們邁進齊國的腿,統統砍了!」

  「秦國囂張的日子,到頭了!」

  武勛侯胸腔震動,情緒無比激盪。

  恨不得現在就提刀去砍秦兵,將之前受的屈辱,加百倍還回去。

  「侯爺,您醉了。」

  隨從去扶武勛侯。


  「你敢不聽話?」武勛侯眸子冷了冷,抬腳踹在隨從胸口。

  「說!你是不是楊束派來監視我的?」

  隨從嚇到了,連忙跪下,「侯爺,小的是家生子,怎麼可能和秦帝關聯上。」

  「小的心裡只有侯府,絕不可能背叛侯爺!」

  武勛侯半蹲下,掐住隨從的臉,「你叫他什麼?」

  「秦、秦帝。」隨從下意識的回。

  武勛侯手指下移,捏住了隨從的脖子。

  「侯爺……」

  隨著武勛侯手指收攏,隨從的臉很快紅了,他本能的去扳武勛侯的手,「侯爺,小的……錯了……」

  「不是……不是……秦帝……」

  「是……小……小兒……」

  咔嚓!

  隨從的脖子軟軟的垂了下去。

  武勛侯將人扔到一邊,眸子森寒的站起來,敢背叛他,死!

  「父、父親。」

  劉荃進屋,看著斷了氣息的隨從,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

  武勛侯頭往後轉,見劉荃膽怯的模樣,他皺起了眉頭,「害怕?」

  武勛侯步步逼近劉荃,一眨不眨盯著他。

  「兒子、兒子不怕。」劉荃強自鎮定,對武勛侯笑,「父親,成華是犯什麼錯了?」

  武勛侯手放上劉荃的肩膀,往外吐字,「當權者,心切記不能軟。」

  「寧可錯殺,也絕不能在身邊留任何隱患。」

  「就是父子間,也一樣。」武勛侯眸子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兒子、兒子記下了。」劉荃用力吞口水。

  武勛侯搖晃著腳步去案桌那邊,打開抽屜,他抓起把匕首扔給劉荃。

  「去,把成華的麵皮剝下來。」

  「父親?!」劉荃震驚抬頭。

  「我劉庭岳的兒子,若連這點膽氣都沒有,將來怎麼協助我管理天下!」

  「去!」武勛侯逼視劉荃,不容他拒絕。

  劉荃受不住武勛侯的目光,他蹲下,緩緩撿起匕首。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隨從,劉荃抖著手走過去。

  掃到隨從瞪大的眼,劉荃腿一軟,險些沒站住。

  捂著嘴,劉荃咳的停不下來,一張臉紅的欲滴血。

  不等他緩過來,後背一股大力,直接將他按在隨從身上。

  「剝!」武勛侯按住劉荃的後腦勺,讓他動手。

  「父親、兒子、兒子難受。」劉荃氣息急促,他攥住武勛侯的衣擺,聲音裡帶著哀求。

  「我讓你剝!」

  武勛侯面上染了戾氣,抓著劉荃握刀的手,用力插進了隨從的眉心。

  接著拔起。

  劉荃離的近,噴濺出來的血,大半在他臉上。

  感受著溫熱的液體往下滑落,劉荃情緒徹底失控,尖聲叫。

  「啊!」


  劉荃用力掙扎,他推開武勛侯,連滾帶爬的衝出屋。

  「真是個廢物!」武勛侯怒罵。

  「全都不及裕安!」

  想到大兒子,武勛侯戾氣更甚,他撿起地上沾滿血的匕首,一刀刀捅向隨從,將他的麵皮生撕下來。

  ……

  早上,楊束剛鍛鍊完,正擦汗呢,方壯走了過來。

  「公子。」

  看了看周圍,方壯湊近楊束,壓低聲,「昨晚武勛侯府請了大夫。」

  楊束瞥他,「是個人都有頭疼腦熱,請大夫多尋常啊。」

  「不是一個,是有名氣的,都請進了侯府。」

  楊束眼帘抬起,「老東西太高興,給自己樂死了?」

  「劉荃病了。」方壯說道。

  楊束瞬間沒了興趣,病秧子病了,有什麼稀奇的。

  「公子,傳信的密衛說,這裡頭不簡單。」

  「那些大夫,嘴很嚴,一點口風都不透,像是被警告過。」

  「去了十個,只出來八個,還有兩個,不知所蹤。」

  楊束擦汗的手頓了頓,「裡頭有故事啊。」

  劉荃體弱,是眾人皆知的事,就是犯了病,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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