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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匯合1

2024-08-17 13:37:30 作者: 阿桑姑
  「話雖是這麼說,但此妖害人不淺,若回了妖界,妖王徇私舞弊,我等也是無從知曉啊。」

  「這......」妖使未曾料到他會有此一說,一頓後反應過來,「臣知殿下多有顧慮,但還請殿下看在尊殿的面子上,信我妖界一回。」

  「眾人皆知,妖界多行狡詐之事,僅憑你一面之詞......」千殿說著說著,便看到一旁的花易折遞過來一個眼神,眼中神色凌厲,不似以往冷清,讓他瞬間怔住,緊接著被她接下來的動作震驚。

  只見她掌中用力一握,結界中迸發出一團紅光,待消散後,一隻灰色的老鼠蜷縮在結界中,看樣子是被嚇壞了,身上的毛被燒的一塊一塊的,而且幾百年的修為被散了,淪為了一隻普通的老鼠,此時方知原來是只鼠妖作怪。

  看到她這個樣子,千殿著實心中一顫,方才自己的言論,是惹她生氣了嗎?

  千殿眼睜睜看著她將結界中的老鼠給了妖使,妖使謝過之後便隱身於黑夜中,而她則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打算離去。

  「尊殿。」千殿喚住她,望著她的背影倍感失落,「臣方才並非有意要為難......」

  「回吧。」花易折淡淡兩個字,便決定了他的去留。

  「尊殿是對臣失望了嗎?」千殿不依不饒,「臣只是,只是......」

  花易折沒動,也沒說話,更沒有轉身看他。

  良久後,身後才傳來他的聲音,「臣,知錯了。」

  「臣方才言詞有失,還請尊殿責罰。」千殿在其身後鞠躬行禮道。

  「汝乃天儲。」

  千殿一震,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恭敬道:「執千謹記。」

  「那臣能否留......」

  「殿下——」

  一道白色小光從空中劃破黑暗來到千殿面前,「殿下,小仙可尋到您了,您怎麼跑到這人間來了,多虧了水汨的白龍長吟,小仙先一步尋到您,天君也正四處尋您呢,快隨小仙回......呃,小仙拜見魔尊殿下!」

  千殿看著此時恭敬行禮的小仙,同時也是服侍自己的仙使,青苔,忙替他向花易折請禮,「青苔莽撞,擾了尊殿,還望尊殿莫怪。」

  青苔看了眼面前這位有著絕世容顏的女子,額心綻放著魔花,輕眨著一雙妖冶紅瞳,瞬間便低下了頭,心裡顫巍巍的,現在終於知道自家殿下為何會來這凡間了。

  花易折看了一眼千殿,示意他不怪,千殿這才詢問青苔出了何事。

  「殿下,天君似是要閉關,尋您回去暫代政務呢。」

  「父君要閉關?」千殿眉頭一皺,「他不前些日子方出關,為何又要......」

  千殿話未說完,便慢慢轉身看向了一旁的花易折,尊殿前些日子似乎在療傷。

  「尊殿您的傷,是白衍所致?」

  花易折無視他的問題,背過了身,打算離開。

  「是為兄長所受?」千殿眼神似是有些受傷,緊盯著身前的背影,心裡期待她能回答,但也希望她不回答,終成一喚,「桀兒……」

  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人影,青苔在一側拉了拉他的衣袖,「殿下,咱們回吧。」

  千殿毫無反應。


  「殿下,那可是魔尊啊!您是忘了這幾十萬年來的規束了嗎?殿下!」

  千殿怔怔的回神看著他,道:「回吧。」

  此一別,一如當年,下一次再見,又不知是在何時何地何種情形之下了。

  既如此,本殿唯願,從未與你相見!

  兩道白光自夜空中消失,花易折顯身在漆黑的夜裡,一雙紅眸早已黑如夜色,只是額心的舍子還在盛放,抬頭望了一眼遠方,輕揮一下袖袍,街道恢復如初,一如既往的清冷,一如既往的雜亂,一如既往的……漆黑。

  翌日,段難情醒的尚早,方要起身,便覺有什麼纏住了自己的脖子,上手一摸,軟乎乎的一條手臂,段難情此時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人臥於榻上,驚的立馬側過了身子,果然殿下就睡在自己身側,還摟著自己的脖子。

  「殿……」段難情看著近在咫尺的她睡的正沉,便沒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她,想要將她的手臂拿下來,放進被窩裡,反而被她摟的更緊了,就連她的臉都貼在了自己的頸窩裡。

  「殿,殿下……」段難情小聲喚她,「殿下醒一醒……」

  夏涼安依舊無動於衷,睡的沉,摟的緊。

  段難情輕輕的推了推她肩頭,「殿下,殿下?」

  「嗯~」夏涼安發出一聲囈語,聲音如鉤子一般,勾的段難情心裡一顫。

  之前只見她清冷的一面,從未見過她如此嬌小的一面,一時讓段難情有些不適應,卻只得如哄孩童一般,輕拍她後背幾下,便見她又酣然入睡了。

  段難情無奈一笑,「罷了罷了,時辰尚早,再允你多歇些時辰吧。」

  話語中多是他不曉得的寵溺口吻,但他卻感覺似曾相識,仿佛很久以前做過一般。

  直到窗外太陽照射進來,段難情才感覺懷中之人動了動,於是便輕聲問道:「殿下可是醒了?」

  懷中之人沒有出聲,反而在他頸項處蹭了蹭,像只乖順的小貓般,瞬間便讓段難情僵住了身子,「殿下,不可!」

  夏涼安這才睜著一雙迷茫的眼睛看向他,直接與他來了個對視,段難情慌忙的避開了她的視線,「殿下該起了。」

  夏涼安這才鬆開他,從榻上爬了起來,面無表情的朝外走去,段難情看著瞬間變回原樣的她朝外面走去,心裡一瞬間落差有點大,只得坐於榻上平復了一下心情。

  外面傳來老婦人歡愉的聲音,「自打那妖物來了呀,這鎮子就從未見過天日,今兒個倒好,竟見著日頭了。」

  「姑娘定是個貴人,您這一來,天都亮了,呵呵。」老婦人看著夏涼安越看越喜,「快來洗洗,吃個早膳吧。」

  夏涼安方淨了手臉坐下,段難情便也跟著在一旁坐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屋中,竟不見千殿,雖心中歡喜他不在,但還是問一句:「老人家可有看到同行的另一男子?」

  「嗯?」老人家先是一茫然,隨後想起來,「你不說我這老婆子倒是忘了,還真不見了位公子。」

  「老人家今早亦不曾見到?」段難情甚覺奇怪,千殿不像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啊。

  不過,若他離開還好,就怕他再出什麼事端。

  段難情倒不指望身邊的人說什麼,但是不巧的是,身邊的人竟道一句:「家中告急。」


  「誰?」段難情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夏涼安看他一眼,才反應過來,「您是說千殿?」

  夏涼安沉默不語。

  看來真是他了,不過殿下是如何得知他家中告急的?莫非他倆昨夜......

  「......」段難情張了張口想問但看她一心撲在早膳上,根本無心回答自己的問題,只好憋在心中,食之無味。

  但是另一方面,段難情想了想也是件好事,這樣就不用擔心有人要拐跑殿下了。

  段難情簡單收拾了一下包袱,當初在秋水鎮買的狐狸面具至今還留著,這次段難情依舊將它留在了包袱里,看著外面與昨日大不同的鎮子,陽光普照,一片澄明,估計以後還會繁華如初吧。

  看著面前唯一的一匹馬,段難情相信千殿是真的離開了,將馬牽到夏涼安身邊道一句,「我們走吧。」

  夏涼安回身看著他,此時段難情正好背對著陽光,初陽灑在他身上,將他身形勾勒的更加挺拔修長,再加上他那張俊朗如冠玉一般的臉龐,當真能迷倒一片女子。

  「怎麼了?」段難情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禁有些疑惑,她不是那種會盯人看的人,莫非是自己臉上有何不妥,段難情還拿手抹了一把臉,「何處不妥?」

  「甚好。」夏涼安淡淡兩個字,竟讓段難情一頓,「甚好」二字是說自己嗎?瞬間讓他喜由心生,微笑著拿手摸了摸她的頭,道一句,「臣,謝過殿下。」

  然後沖她伸過去一隻手,手掌很大,手指修長漂亮,道:「走吧。」

  夏涼安將手遞給他,隨後便被她抱了起來,放到馬背上,段難情縱身一躍,躍至她身後將其擁入懷中,拉起韁繩,「駕」的一聲,馬飛一般的跑了起來。

  二人走走停停,在某一處官道上,碰到了緊隨其後的隊伍。

  「侯爺——」後面有人喊。

  段難情勒馬停下來,隨後有人騎馬來到身邊,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副將齊楠,齊將軍。

  齊楠「吁」的一聲將馬叫停,感慨道:「屬下終於尋到侯爺了,還得多虧了侯爺一路留下的暗記。」

  齊楠剛感慨完,便看到段難情懷中一黑袍女子,樣貌較清新脫俗,疑惑道:「此人是......」

  齊楠未曾與夏涼安多處過,便不曉得夏涼安脾氣秉性,只知她樣貌不佳,甚至頗為醜陋,但此女子樣貌雖不驚艷,但算不得貌丑,甚至還頗佳,豈能是殿下?

  莫不是殿下出了事故,侯爺又救了何人吧?

  段難情看他都快腦補出一出大戲了,只得趕忙解釋道:「這位便是殿下。」

  齊楠大驚,「殿,殿下?您說此人是殿下?那為何......」

  「殿下用了換顏術。」

  「換顏術?」齊楠覺得更加不可思議了,「那不是傳說中的巫蠱之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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