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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泄洪4

2024-09-21 11:52:33 作者: 阿桑姑
  太后及眾人皆一驚,均往外看去,只見一隻粉蝶兒一般的人兒飄了進來,直來到太后腳邊順勢坐了下來,佯裝氣憤道:「母后怎得喚了皇兄前來,不喚兒臣,可是不喜兒臣了?」

  太后及眾人又是一陣詫異,公主這話可是把太后冤枉大了。

  太后趕忙看向她那張撅著小嘴的臉,「哀家怎會不喜你,哀家差人去凌雲殿,可是來人報殿下未在宮中的,那可怨不得哀家。」

  「嘿嘿。」商唯自知理虧,趕忙往太后身上黏,「唯兒知道,母后最喜唯兒啦,這不唯兒來陪您了。」

  「你這丫頭......」太后一邊說,一邊將她往外推,「不知又在哪兒碰了灰,跑哀家這兒來擦了。」

  看著這母女倆的互動,商敬初不覺有異,其他妃嬪卻是鬆了一口氣。

  黏也黏了,說也說了,商唯現在才爬起來,挨著太后坐了下來,「快來說說你們方才都說何趣事啦?」

  太后看這丫頭轉變的如此之快,一陣無語,但面上是喜的。

  好在下面一位美人開了口,「回殿下的話,方才陛下及太后正在商議宴請群臣之事。」

  「然後呢?」宴請群臣,商唯一聽到這兒就興奮起來,如此念哥哥不也能來了,一想到此,商唯便兩眼放光。

  商敬初一看她那副賊兮兮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打什麼算盤,直接一盆涼水潑下來,「母后要在群臣之子中為你擇個夫婿。」

  果不其然,商唯一聽這,立馬臉色變了,哀怨的看了一眼商敬初後,又委屈巴巴的看向了自己的母后,「母后,您真的捨得......」

  「這有何捨不得,又不是去和親,頂多就是搬到宮外去住罷了,若你不願,繼續住你的凌雲殿好了。」

  「母后,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太后直直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樣子,「你已及笄半年有餘,再不擇婿,是要等到何時。」

  商唯癟癟嘴,不服氣的說道:「母后竟說兒臣,那之秋哥哥不也尚未娶妻。」

  「他回來,哀家便讓他上門去提親。」

  商唯這下不說話了,氣鼓鼓的坐在一旁,眾人也不好發話,太后瞬間也沒了談天的心情,打發著都離去了。

  一路上除了商敬初大搖大擺的走著,其他人均小心翼翼的躲著長公主殿下,跟在商敬初身邊,就連說話都很小聲。

  出了永壽宮,眾妃嬪皆拂身拜別,「臣妾告退。」然後還不忘給商唯拜別。

  商敬初看著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尾巴,道一句:「有話便說,難不成還要跟朕去批摺子?」

  商唯一聽他這口氣,立馬小跑幾步到他面前,抬頭質問道:「皇兄為何不阻止母后為我擇婿?」

  商敬初俯視著她,「朕為何要阻止母后為你擇婿?難不成你想去和親?」

  「你!」商唯瞪他,「你明知我......」

  「朕不知,朕什麼也不知。」商敬初說完這兩句便繞過他,大步走掉。

  商唯一見他走,便去追他,毫不在乎的在他耳邊嚷嚷,「我不管,我就要段念,這輩子除了念哥哥,我誰都不嫁!」

  「他有婚約!」

  「那我也不管!」


  「你......」商敬初看著她那張決絕的小臉,終吐出一句,「不可理喻!」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不管,你是我哥,你是皇帝,你就得幫我!」商唯對他死纏爛打。

  商敬初拿她沒辦法,甩也甩不掉她,立馬吩咐身邊不遠處跟著的護衛,「來人!」

  「諾!」

  「快把公主送回凌雲殿,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外出!」

  「諾!」用了兩名護衛才將兩人分開,商唯由兩名護衛架了回去。

  此時裴慶公公才喜呵呵的上前來,「陛下。」

  「喜什麼喜,此事不得讓外人知曉,尤其是永壽宮。」

  裴慶畢恭畢敬,「老奴早已吩咐下去了,陛下請放心。」

  商敬初懊惱的看了他一眼,上了步輦,往三思殿而去。

  「陛下莫生氣,殿下還只是孩子,難免有些孩子脾氣。」裴慶寬慰道。

  商敬初意難平,「馬上要出閣的姑娘了,還小孩子呢。」

  裴慶一笑,「陛下在老奴眼中也不大,何況是殿下。」

  「都是讓你們給慣壞的!」

  二人走一路聊一路,直到商敬初下了步輦,入了三思殿,裴慶才退下。

  時過晌午, 段難情用過午膳,準備出發,回想起方才的午膳,都已不是平常的膳食了,而是喜宴上的飯菜,段難情深覺成親的可怕,若自己天天在家,豈不得天天如此。

  而此時,段伯也將他隨身的行囊準備好了,介於多年在邊關的習慣,段難情也沒有用小廝的習慣,唯一的人選便是追隨多年的齊楠齊將軍。

  說到這兒,段難情一邊整理著馬鞍一邊問道:「齊楠到了嗎?」

  「哦,回侯爺,齊將軍方才差人來過,說是先行一步,於娑陽與侯爺匯合。」

  「先行?」

  「回侯爺,來人是這麼說的。」

  「罷了,啟程吧。」段難情帶領著一隊士兵,押著朝廷下發的救災款,於侯府大門前與段伯一行人告別。

  剛駛出城外一里地,便碰到了一行人,看衣著不像是士兵,走近了方才認出原來是高宰輔家的大少爺,高仁,其長姐便是位居後宮高位的高貴妃。

  只見這位大少爺風流倜儻的從一眾服侍的人群中起身,來到段難情馬前,躬身一禮,道:「乾元見過侯爺。」

  乾元,姓高,名仁,字乾元,是高宰輔的獨子,也是這次一同去治理水患之人,段難情甚至不用想,都能知道陛下安排此人的用意。

  但......高宰輔如此安排,段難情就不知其深意了,畢竟高公子的名聲在整個王都還是很響亮的,驕奢淫逸四字,有過之而無不及,就連自己這一向不愛出府的都有所耳聞。

  如今耳聞倒不需要了,從他這一身行頭與隨行,眼見即可。

  段難情騎坐在白色的馬背上,面無表情的從上到下掃視了他一眼,最後將眼神停留在他微敞的胸襟上。

  高乾元許久沒聽到他發話,於是小心翼翼抬頭朝馬背上的人看一眼,卻見他正盯著自己胸前,忙低頭看自己胸口,大驚,趕忙手忙腳亂的收好自己的衣襟紮好自己的腰帶,向段難情請罪,「乾元一時不查,衣衫不整,唐突了侯爺,還請侯爺恕罪。」


  高乾元腰弓的更低了,身後跟隨的一眾僕人直接將上半身趴在了地上,頭更是一點也不敢抬,因為都曉得這侯爺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跟閻王爺打過交道,是個比陛下還要冷上三分的人。

  在段難情面前,連高府的大公子都得畢恭畢敬,小心翼翼,更何況這些個侍從。

  段難情單音嗯了一下,便雙腿夾了一下馬肚,白色坐騎悶哼兩聲朝前走去。

  身後的高乾元這才鬆了一口氣,直起了腰,一眾僕人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幾名打扮頗艷麗些的女侍趕忙過來攙扶他,嬌嗔一聲:「少爺~」

  其中一名女侍,手中禾色絲綢繡帕一甩,小聲抱怨了一聲:「這侯爺可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冰塊,真是白瞎了他那張臉了,若論柔情吶還不及少爺您的三分呢。」

  高乾元瞪她一眼,被瞪的女侍一臉懵,隨後立馬意識到錯誤,跪下請罪:「少爺恕罪,奴家再也不多嘴了,奴家錯了。」

  「哼!」高乾元一甩衣袖由其他幾名女侍扶著進了馬車,而這位多嘴的女侍則被安排給了隨行的侍衛,對這位女侍來說,這無疑不是被判了死刑,但在這些官宦子弟眼中,女子便如同玩物,想棄便棄。

  王都一路南下便是娑陽,還未到達娑陽,僅在去的路上,便有不少難民拎著僅剩的一點家當往王都走去,段難情和高乾元的隊伍從中通過,有好奇的就停下看看哪家的貴公子,不在意的直接避讓路邊低頭走過。

  段難情看到這些難民,臉上難得的出現一絲愁容,眉頭皺了皺繼續南下,越往南洪澇越嚴重,田地一片汪洋,莊稼幾乎不露頭,房屋幾乎都倒塌了,僅有的幾條路都被雨水漫過了,馬蹄浸沒,高乾元坐在馬車裡都感到了異常的顛簸,掀開帘子往外瞧去,一片水波粼粼,無從下腳。

  高乾元是吃著金飯碗長大的孩子,不曉得萬家百姓的苦,對於此番景象沒有任何憐憫之心,反而好奇心重,頻頻掀開轎簾往外瞧去,引得幾名女侍也時不時的跟著拿眼瞄著外頭。

  時值申時三刻段難情才來到娑陽城門口,城門還在但是城門上的牌匾早被大雨砸了下來,碎了,曾經的娑陽變成了「沙陽」,「女」字也不見了蹤影。

  有難民陸陸續續從城門裡出來,一位衣衫襤褸拄著拐杖的老人,明顯是多日未進食,飢餓體力不足,眼看著就要摔倒,段難情連忙讓一侍衛上前攙扶。

  侍衛立刻下馬衝到難民面前,在他摔倒之前扶住了他,他這一扶不要緊,把這難民嚇一跳,嚇得連忙往後躲。

  「莫怕,老人家。」侍衛開口。

  老人家這才放鬆了警惕,看著面前這一排排整齊的軍隊,以及拉著箱子的馬車,還有一輛華麗的馬車,周邊是同樣穿著華麗的侍從,老人家滿臉疑惑加害怕,緊抓著手中的拐杖,望著這一行人,「你們這是……」

  侍衛看了一眼段難情,得到允許後方才開口道:「老人家,這位就是陛下派來的治水大臣,寧安侯,段侯爺……」然後指著高乾元的馬車道:「這位是一同來治理水患的高公子。」

  「治、治水?」老人家滿臉疑惑的看向面前的侍衛,「這水也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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